謝長晏中了奇毒之後,京中所有的禦醫和郎中都束手無策。
我為他闖了布滿瘴氣的藥穀,九死一生換來避世神醫的心軟。
此後三年,我不顧名節,精心照顧著謝長晏。
他感動的對我說:“阿音,待我病好後,我要娶你為妻。”
終於謝長晏病體康複,重新成為驕傲的小侯爺。
慶祝的宴席上,他拉著我的手,在眾人麵前宣布:
“沈姑娘大義,我想請各位做個見證,我要認她做義妹。”
......
滿堂的歡聲笑語一停。
我的心往下一沉,有些不敢相信的重複:“義妹?”
謝長晏的母親走過來,對我矜貴的笑著:“是啊,我與長晏商量過,我們感念沈姑娘這幾年的照顧,正好我也沒有女兒,能收你做義女豈不美談一樁?”
我定定的看著謝長晏:“你決定好了?”
他避開我的目光,卻堅定的點開了點頭:“是的。”
陽光穿過窗欞落在他的身上,俊美無比,和三年前中毒瀕死的模樣,宛若兩人。
毒是奇毒,京中無人能醫。
我聽說遠在西川,有座滿是瘴氣的藥穀,裏麵有個避世隱居的神醫。
我瞞著父親,一個人來到藥穀,被瘴氣和猛獸襲擊,剩下最後一口氣的時候,神醫蕭憶出現了。
因著謝長晏中毒時間長,藥石效果不大,蕭憶教了我推拿與金針術。
金針術難學,於是這三年,我總是來回奔波於藥穀和京城。
蕭憶時常感歎:“沈音啊沈音,你有這份毅力,幹什麼不能成?非要浪費在一個男人身上。”
我堅定的告訴他:“怎麼能叫浪費呢?謝長晏是我喜歡的人啊!”
他中毒後纏綿病榻,連走路都不能夠,曾經愛慕他的姑娘一個個遠離,隻有我努力的追在他身後。
念念不忘,必有回音。
我終於等來病中的謝長晏感動的握著我的手說:“阿音,待我恢複康健,娶你為妻好不好?”
那一刻,我的眼淚如雨下,我說:“好!”
趕路的風霜浸染,我原本嬌嫩白皙的皮膚漸漸變得枯黃,現在看上去,比謝長晏還年長些。
我無聲的笑了,對著謝母行了個禮:“沈音出身低微,與侯府不匹配,怎能當您的義女?還是算了吧。”
人群中傳來一個低聲的嘲笑:“人家可不想當義女,人家想當侯府的少夫人。”
謝母的臉色一變,冷了下去。
謝長晏望向人群,正色道:“我與沈姑娘情同手足,清清白白,請各位莫要取笑。”
“情同手足”這幾個字,如錘子一般,重重砸在我的身上,砸的我臉色發白。
直到宴席結束前,這場荒唐的認親也沒有得到圓滿的結局。
而京中針對我的謠言卻在宴席之後紛紛而起。
人人都說我為嫁謝長晏不顧名節、不擇手段,無名無分住在謝府三年之久,到最後卻竹籃打水一場空。
蕭憶說,謝長晏恢複後,我還需為他施最後三次金針術鞏固。
最後一次施術前,長公主邀請謝長晏和我一起參加了賞梅宴。
我隻是小小校尉之女,得了謝長晏的臉麵,才能受到邀請。
我不想參與,可又不敢拂了長公主的麵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