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理雖然對林悅惹怒了酒店大客戶有些微詞,但有宋芫從中斡旋,林悅的工作還是保住了。
“你說陸景川怎麼就突然回來了呢?在國外發展得好好的,回來幹啥?”
午後,工作不忙,宋芫趴在桌子上拿著個玻璃球玩。
林悅安靜坐在窗邊看窗外來來往往的行人,聞言搖頭。
“不知道。”
宋芫歎氣。
“這人回來的消息傳開,好幾個客戶給我打電話,想問問能不能在錦園見上他一麵,我都給拒了。商場上的事情我不懂,但他不就是研發出個新軟件,有這麼厲害?人人都搶著見他。”
林悅嘴角彎了彎,難得心情不錯。
“你知道的,他一直都很厲害。”
從小到大,陸景川都是屬於“別人家的孩子”那一類,樣樣出色,似乎沒有任何事情能難倒他。
二十多年的人生路,唯一的挫折,大概也就隻有那一次被人設計破產,又被深愛之人背叛了吧。
所以陸景川才那麼恨她。
宋芫看著林悅,猶豫之後才開口。
“悅悅,要不咱不幹了吧?你的手術費我給你想辦法。這圈子就這麼大,你繼續待在錦園,難免再和陸景川碰上。”
宋芫沒說完,錦園這地方,江城但凡有點名氣的人都喜歡來這消遣時間,就算碰不上陸景川,碰上江靜雅也不是什麼好事。
林悅麵色淡然地搖搖頭。
“和工作比起來,他們不重要。”
她這樣的身體狀況,如果不是有宋芫在,沒有任何一個地方會聘用她。
她需要錢,宋芫幫她已經夠多,她不會再在醫療費上麻煩宋芫。
知道她要強,宋芫也沒多說,隻從包裏拿了一張卡出來塞到她手裏。
“我要去南方出差一段時間,這些錢留給你應急,實在撐不下去,不要為難自己,好不好?”
為了讓宋芫安心,林悅到底是把卡收了下來。
林悅作為清潔人員,有心躲避,基本不會和客人有碰麵的機會。
隻是她不找別人,別人卻找上門來。
拿著清潔工具推開包廂門之後,一地的碎瓷片,震天響的歌聲中,客人還在玩鬧。
看慣這種場景的林悅連頭都沒抬一下,隻顧著把地麵打掃幹淨。
隻是地麵才被她拖幹淨,一個裝滿紅酒的杯子落到她麵前,地上又是一地狼藉。
“不好意思,手滑,辛苦你重新打掃一下咯。”
熟悉的聲音讓她不由自主抬頭。
是江靜雅。
對方畫著精致妝容的麵頰帶著無辜笑意,手裏的杯子才摔下去,身邊立刻有人給她遞上新的酒杯。
林悅不語,低頭重新開始打掃。
她掃幹淨一次,江靜雅就手滑一次。
她全程沉默不語,像個機器人。
她知道江靜雅是來找麻煩的,這種時候越反抗,對方隻會摔得更開心,還不如悶頭幹活。
直到包間裏的杯子都被江靜雅手滑摔了個幹淨,江靜雅才頗覺無趣地擺手。
“無聊。”
林悅雙手已經酸到麻木,清理碎片的動作全靠本能。
聽到江靜雅的話,她心底才鬆了口氣,下一秒,就見一張卡落到麵前最新的那堆碎玻璃片裏。
是宋芫給的卡。
存款的小票將卡包裹。
金額清清晰晰。
“就一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