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掩護裴肆逃走,我淪落敵軍軍營。
渾身破碎被送回晟朝那天,他當著全京城的麵哭得泣不成聲:
“阿璃,我定要娶你為妻。”
我非常激動地答應了他。
成親當晚,卻意外見到他拉著青梅的手訴衷腸。
“沈璃早就臟了,怎麼配當我堂堂威武大將軍的妻子?”
“她還說肚子裏的孩子是我的,怎麼可能?我沒碰過她!”
“她現在臟得連最低賤的乞丐都不肯碰,你放心,等她過門,我就設計將她趕出去!”
“我的正妻之位,永遠隻為你留著。”
我憤怒至極,吹響師尊留給我的骨哨。
他曾說過會幫我實現一切。
“師尊,我要他眾叛親離,身敗名裂。”
......
裴肆指揮下人將一箱一箱聘禮抬進沈府,臉上喜氣洋洋。
門口圍滿了湊熱鬧的群眾,議論紛紛,都在讚歎裴將軍的不離不棄。
甚至有不少達官貴族都前來觀禮。
見了我,他眼前一亮,上前將我抱起,一路小跑著登上城樓。
“沈璃,你願意嫁給我嗎?”
聲音大得全京城都能聽見,餘音在風中飄蕩。
我羞紅了臉,與他十指相扣,輕聲說了“好”。
裴肆從聘禮箱子裏找出一件紅嫁衣,往我身上比劃。
“阿璃,這是我親手做的嫁衣,你快穿上讓我看看!”
那嫁衣繡跡歪歪扭扭,但不難看出用心。
他是堂堂威武大將軍,竟為我用心至此,天下哪有這般好的男子?
我欣喜地穿上,卻因為懷孕身子有些臃腫,忐忑地看向他:
“將軍,我懷孕了,穿著還好看嗎?”
裴肆一臉真誠:
“我的阿璃穿什麼都好看。”
吉時定在明天,裴肆說他迫不及待想把我娶回家。
十裏紅妝,紅綢高掛。
酒席還未散,我嫌新屋悶出來閑逛,卻意外聽見裴肆和一個女人在客房說話。
“肆郎,你說此生僅愛我一人,怎麼轉頭娶了她?”
屋中傳來低低的啜泣。
“錦兒,你這麼哭不是要我的命嗎!”
“那沈璃都入了敵人營帳了,臟得連乞丐都看不上,我怎麼會愛她?”
“她還說肚子裏的孩子是我的,這怎麼可能?我根本沒碰過她,這分明是敵軍的!”
我臉上的血色瞬間褪得幹幹淨淨,手撐著門框努力不讓自己倒下。
裴肆狠狠啐了一口,滿臉憤恨:
“你知道她有多惡心嗎?身上全是野蠻的下等人的氣味,怎麼配做威武大將軍的妻子?那個位子隻能是你的!”
“那你還親手為她做嫁衣?”
“那是你小時候說要嫁我繡著玩的,我看它又小又舊,隨手丟給她了,還有那些聘禮都是我從家裏庫房隨手收拾出來的垃圾,也就她當個寶!”
“即使沒有她,我這麼厲害也能從敵營脫身。就她上趕著入了敵軍的營帳,現在懷了孕還要我接盤,憑什麼?”
“也是,她從軍有功,陛下已經賞過她了,她不但不感恩你的提拔,還要挾你娶她,天下沒有這樣的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