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凜臉色驟然一變,聲音有些沙啞:
“怎麼會呢,肯定是你孕晚期沒睡好才會胡思亂想,這種事情怎麼會發生呢。”
“不會的,我會保護好我們的孩子,你不要多想了芯芯。”
說著蔣凜將我摟在懷裏,輕聲安慰。
他的懷裏很溫暖,一如當年小炎去世時他抱我在懷裏時的溫度。
那時他的心裏就已經在盤算如何瞞著將小炎的心臟換給柳思慧兒子了吧。
我聽著他心臟怦怦的跳動聲,內心卻一片死寂。
我不會留著這個孩子的,更不會如他們意的。
次日一早,蔣凜就約了醫生來家裏給我產檢。
我因為體質不好,所以在懷這一胎的時候我格外辛苦。
從查出懷孕到現在,蔣凜將所有事情都安排的事無巨細,每次產檢都陪在我身邊。
而且為了不讓我去醫院來回折騰,就花了大價錢請了醫生來家裏。
我滿心以為他是真的心疼我,沒想到卻是想保全這個孩子好去救柳思慧的孩子。
產檢完成後,醫生看著檢查報告皺眉:“孕婦的體征都挺好的,就是最近情緒起伏有點大。”
蔣凜聽到後,立馬出聲:“那對孩子影響大嗎?”
“對孩子沒有影響,就是孕婦長期處於情緒起伏大的階段的話,對身體負擔大,作為家屬還是要多多陪伴孕婦。”
聽到對孩子沒有影響後,蔣凜才微不可見地鬆了口氣。
我把這一切都看在眼底,看著他一貫溫和的表情,隻覺得渾身顫抖不已。
他所演的戲碼,做的一切都隻是為了另一個女人。
蔣凜送走醫生後,就從保溫盒裏拿出了早餐一一擺在我的麵前。
任誰看了不說是個貼心十足的貼心老公。
突然,電話鈴聲響起。
蔣凜拿起手機一看,臉色瞬間柔和起來,連忙走到陽台外。
桌上的早餐明顯是東岸酒店的廚師做的。
曾經我問過蔣思遠為什麼總是點東岸酒店的早餐,他那時隻是隨口敷衍道說這家好吃。
直到後麵我才知道這根本就是柳思慧愛吃的。
如今蔣凜也是如此,他們兄弟愛一個人的方式真是如出一轍地相似。
但我還是傻乎乎地從一個深淵走進了另一個深淵裏。
蔣凜打完電話後,麵上還帶著點點笑意。
見我沒動桌上的早餐後,上前揉了揉我的發頂,溫聲道:“怎麼沒吃飯呢?是不是不合胃口,醫生說了你現在要好好補補身體,不然孩子的體質會不好的。”
是啊,孩子體質不好就不能給柳安做移動血源了。
真是荒謬至極。
我微微一笑,那笑容裏卻沒有任何溫度:“你忘了嗎,我對堅果類的都過敏。”
他可以記住柳思慧愛吃什麼,卻一遍遍地忘記我對堅果過敏。
說著,我沒動桌上的早餐,起身回房。
但蔣凜將我攔了下來,有些猶豫:“芯芯,後天就是爺爺的八十大壽了,我想你能不能一起去,就當是給老人家的賀壽。”
我上樓的腳步一頓:“我不去。”
“我們去一會兒就回來了,不會跟其他人打照麵的。”
我停下腳步,轉身和他對視:“我說了我不去,當時已經和你爸媽鬧得這麼僵了,我去了也是添堵。”
蔣凜的眼中閃過一絲錯愕,似乎沒有預料到我會如此直接地拒絕,有些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