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富人圈最近流行一個作弄人的新遊戲。
對我無微不至的男友在去給我買花的路上出了車禍,臨終前讓我去陪伴他弟弟。
可他弟弟竟然和他長的一模一樣,我也因此對他產生了愛意。
直到他喝醉後的一句囈語,我才終於得知了真相。
原來男友根本就沒有出車禍,就連所謂的弟弟也都是他一個人扮演的!
麵對我的崩潰,他卻不屑一顧地冷言嘲諷:
“玩你是看得起你,不然就你這樣的窮酸貨,怎麼配在我身邊待三年?”
可當我心灰意冷,下定決心想要離開後,他卻瘋了。
1.
“池哥的小金絲雀馬上就要來了,你們可都給我警醒著點,別露餡了!”
男人暗含警告的聲音順著敞開的門縫傳了出來,我推門的手一頓,下意識收了回來。
“哎呀,這話你都說了多少遍了!放心吧,池哥沒玩夠,我們可不敢穿幫!”
他們在玩什麼?既怕露餡又怕穿幫!
我皺起眉頭,心底漸漸升起了一股不好的預感。
“池哥也是真會玩,竟然能想出個雙胞胎兄弟的劇本出來,每次看到那個何晶晶因為愧疚對他百依百順時,你都不知道我有多想笑。”
“可惜池哥還沒玩夠,不然我是真想把真相告訴何晶晶,我好奇她要是知道了池汀和池銘壓根就是同一個人的話,會露出什麼樣的表情......”
包廂的哄笑聲不絕於耳,我的身體卻仿佛置身於數九寒天,越發僵硬。
我不是傻子,這群人的話是什麼意思,我幾乎立刻就明白了過來。
可我卻又無比希望,這所有的一切都隻是一場烏龍......
深吸了一口氣,我強行控製住不斷發抖的身體,裝出一副什麼也沒聽到的樣子推門而入。
池汀似乎喝了很多酒,已經醉倒在了沙發上。
我神態自若地朝他走去,極力壓抑著喉嚨的顫抖,試探性地喊了一句:
“池銘?”
池汀沒有睜眼,而是極為自然地輕輕“嗯”了一聲。
他的反應已經說明了一切。
我茫然地站在原地,一時之間竟然不知道該做出什麼樣的表情。
三年,他騙了我整整三年。
我以為池銘因我而死,無數次午夜夢回,都被潮水一般的愧疚淹沒。
為了贖罪,我待在池汀身邊,毫無尊嚴地任他折磨,卻從不敢有絲毫怨言。
可到頭來,這一切竟然隻是一場精心準備的騙局!
我就像是戲台上的小醜,在無數觀眾嘲諷的目光中被耍的團團轉!
鋪天蓋地的憤怒席卷而來,我再也控製不住自己的情緒,拿起桌上的酒杯,盡數潑在了池銘臉上。
冰涼的液體讓池銘恢複了幾分清明,他睜開眼,麵色陰沉地盯著我:“何晶晶,你發什麼瘋?”
我攥緊拳頭,指甲死死鉗進肉裏:“池汀,不,池銘!我不發瘋,你還打算玩我多久?”
池銘瞳孔驟縮,臉色驀然一變。
2.
“你怎麼知道的?誰告訴你的?”
他的酒意似是一下子消除了大半,緩緩坐直身子,臉色陰沉的掃視了一圈。
方才還在高談闊論的幾個人自知失言,立刻心虛地避開了視線。
我嘲諷地勾了勾唇角,眼神從這群人身上一一掃過。
“池銘,你是精神分裂還是犯賤,堂堂池家大少爺,非要從我一個女人身上找存在感!”
池銘的臉色一下子變得極為難看。
過往三年,我懷著害死了他的愧疚,從來對他百依百順。
什麼時候有過這般冷漠尖銳的樣子。
池銘眯起眼,眸底浮現出一絲難堪,卻又很快被怒火替代。
“何晶晶,你算個什麼東西?敢這麼跟我說話,就憑你,憑什麼能在我身邊待三年?”
明明是他用所謂的“愧疚”卑劣地將我綁在身邊,現在卻又倒打一耙。
我深吸了一口氣,強忍住在眼眶中打轉的淚水:“既然如此,那就請池少爺高抬貴手。”
“從今往後,還請您再也不要出現在我麵前!”
說完這句話,我轉身就走。
“何晶晶!”
池銘站起身,一把掀翻麵前的桌子,咬牙切齒地叫了我一聲:“我讓你走了嗎?”
那幾個闖了禍的朋友觀察著他的臉色,忽然伸手鉗製住了我。
“何晶晶,你識相一點,別鬧得太難看了。”
“池哥能看上你,是你的福氣!”
我嗤笑一聲,嘲弄地看了他們一眼:
“既然你們都覺得是福氣,那就讓池銘再想個劇本,你們也去給他當三年的狗,怎麼樣?”
“你!”
話音落下,所有人都毫無例外地變了臉色。
池銘額頭青筋直跳,似乎正在極力壓抑著怒火:“何晶晶,過來!我知道你隻是一時接受不了,隻要你過來,今天的事我可以不跟你計較。”
事到如今,他居然還是一副高高在上的樣子,仿佛篤定了我不會離開。
在他眼裏,我該是有多賤啊!
我再也維持不住所謂的體麵,發了瘋似地掙紮了起來。
“放開我!放開我!池銘,你這個畜牲,你憑什麼這麼踐踏我的尊嚴?憑什麼?”
極致的憤怒讓我爆發出了前所未有的力量,兩個成年男人都險些摁不住我。
推搡之間,我不知被誰絆了一腳,整個人狼狽地跌坐在了地上。
小腹傳來鈍痛,我難受地喘息了兩聲,艱難地從地上爬了起來。
眼淚再也控製不住,落了滿地。
看著我淒慘的樣子,池銘似是有些不忍,他朝我走了過來,伸出手想要扶住我。
卻被我一把推開。
“滾開!別碰我!”
池銘眼底閃過一絲錯愕。
他一把掐住了我的脖子,緩緩沉下了臉色:
“何晶晶,這三年你連個工作都沒有,全靠我養著,誰給你的膽子跟我叫囂?”
“想走?好,我倒要看看,你離了我能活多久!”
“我等著你哭著求我的那一天!”
說罷,他狠狠將我甩了出去,一腳踹開包廂的門,大步離開。
3.
我的身體撞到牆上,再一次跌坐在了地上。
小腹的鈍痛越發明顯,甚至逐漸尖銳。
我慌亂地朝身下看去,被殷紅的鮮血刺的雙目發疼。
“孩子......我的孩子......”
池銘並不知道,我已經懷了他的孩子。
我本打算把這個好消息告訴他。
雖然這三年他對我極盡折磨,可我還是想把這個孩子生下來。
我原以為,當他知道這個孩子的存在,就會對我少幾分怨懟,我也不必再時時愧疚。
可沒想到,原來所有的一切都隻是一場謊言。
對於池銘來說,我隻是他的一件玩物,還是最廉價的那種。
可盡管如此,孩子是無辜的,我從沒想過不要他!
我顫抖著手拿出手機,撥通了急救電話。
在等待救護車的過程中,我無數次地祈禱上天,希望能有奇跡降臨。
可終歸隻是奢望。
醫生歎了口氣,對著我搖了搖頭。
“孩子月份太小,我們已經盡力了。”
心臟像是破了一個大洞,疼的徹骨。
我再也忍不住,蜷縮住身體,嚎啕大哭了起來。
兩天後,我失魂落魄地出了院,走向預訂的酒店。
剛走到房間門口,就看到池銘倚著門框,眼神複雜地看著我。
手中拿著的,正是我沒來得及給他看的那張孕檢報告單。
“懷孕了為什麼不告訴我?”
為什麼?當然是因為孩子已經沒了。
我閉了閉眼,一刻也不想再看到池銘那張臉。
如果不是因為他,我的孩子也不會連看一看這個世界的機會都沒有!
我攥緊拳頭,指甲狠狠鉗進肉裏:“池銘,我想我已經跟你說的很清楚了,我不想再看見你,請你不要再出現在我麵前。”
池銘的表情有一瞬間的僵硬,眼神立刻陰沉了下來。
他一把攥住我的手腕,居高臨下地俯視著我:“何晶晶,欲擒故縱也得有個限度!跟我回去,我池家的血脈,絕對不能流落在外!”
這番話聽的我幾乎要笑出聲來。
事到如今,池銘居然還想用孩子來綁住我!
隻可惜他打錯了算盤,他心心念念的孩子,早在兩天前,就被他親手害死了!
想到這裏,我控製不住地紅了眼眶。
我咬緊牙關,發了狠似的一根根掰開池銘的手指。
“你能別犯賤了嗎?不管你說什麼,我都絕不可能跟你走的!”
“是嗎?”
池銘惡劣的勾了勾唇角,嘲弄地看著我:“何晶晶,你是不是忘了我的身份?你現在所在的這座城市,池家一手遮天。”
“隻要我一句話,不光是你,連你的朋友都得遭殃。”
“我沒玩夠,你就永遠翻不出我的手掌心!”
看著他勢在必得的樣子,我死死咬住下唇,氣的渾身發抖。
池銘似笑非笑地看著我,當著我的麵打開了手機。
“我記得你有個朋友是在騰遠集團上班吧?聽說馬上就要升任經理了,要不要我給騰遠的總裁打個電話,關照一下她?”
我再也忍不下去,一巴掌狠狠扇在了他臉上。
“池銘,你真叫人惡心!”
池銘頂著紅腫的臉頰,雙眼猩紅地瞪著我:“我惡心?”
他一把掐住我的下巴,神色幾乎有些扭曲:“你當初自薦枕席哭著求我的時候,怎麼不嫌我惡心?”
我不可置信地看著池銘,怎麼也沒想到他竟然連這種話都說的出來。
當初如果不是他騙我在先,我又怎麼會出於愧疚主動獻身?
可現如今,這些事情到了他嘴裏,竟成了我恬不知恥的證明。
我忽然很想笑,笑自己愚蠢,先自己癡傻。
池銘的聲音再一次響在耳邊,如同惡魔的低語,陰魂不散。
“何晶晶,想清楚了嗎?跟我走,還是讓你的朋友都成為你無畏堅持的犧牲?”
我閉了閉眼,滿腹的無力與心酸。
事到如今,哪裏還有我選擇的餘地。
4.
或許是怕我逃跑,池銘把我囚禁在了半山腰的一座別墅之中。
他收走了我的手機,不讓我使用任何電子產品,斷絕了我和外界聯係的一切可能。
整整七天,我一步也沒有踏出過這裏。
被池銘囚禁的第八天,別墅裏迎來了一位特殊的客人。
那是一個極漂亮的女孩,和池銘如出一轍的高傲,渾身都透露著奢侈的氣息。
一眼看去,就知道他們才是一個世界的人。
女孩漫不經心地打量了我一眼,眼底的寫滿不屑。
“何晶晶是吧?果然長了一副狐媚樣,天生就是勾引別人的下賤貨!”
“你什麼意思!”
我豁然起身,對她怒目而視。
就在這時,客廳的門突然被人推開,池銘走了進來。
他看著女孩,臉上閃過一絲錯愕。
“秋月,你怎麼會在這兒?”
秋月挑了挑眉,姿態親密地挽住了他的胳膊。
“咱們還有三個月就要結婚了,我當然是來跟你商量婚禮細節的了。”
池銘臉色一變,下意識看了我一眼,伸手把她推開。
“你瞎說什麼?”
看著他眼底一閃而過的心虛,我冷冷地勾了勾唇角:“池總可真是好福氣,享盡齊人之福!”
怪不得過往的三年裏,池銘連一個女朋友的名分都不肯給我。
我原以為他是不肯原諒我害死了他“哥哥”,卻沒想到,原來他早就已經有了未婚妻!
我就這麼傻傻地,不知廉恥地,陪了她三年!
看著我通紅的眼眶,池銘臉上立刻浮現出幾分慌亂。
“不是你想的那樣,你聽我解釋!”
我死死地咬住下唇,幾乎要被洶湧而來的憤怒衝垮。
“解釋?有什麼好解釋的?”
“折磨我羞辱我,讓我失去一個人最基本的自由和尊嚴,池銘,這不正是你想要的嗎?”
池銘張了張嘴,竟是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就在這時,秋月忽然抬手,一巴掌狠狠扇在了我臉上。
“窮酸貨,你裝什麼清高?如果不是銘哥,一輩子都隻能生活在最底層,永遠無法住進這樣的別墅,你究竟還有什麼不滿的?”
5.
有什麼不滿?難道我應該滿意嗎?
如果不是池銘,我不會白白被人耍了三年,也不會站在這裏被他的未婚妻肆意羞辱!
他把我的人生毀的一塌糊塗,難道還要我感恩戴德嗎?
池銘深吸了一口氣,上前拉住了我的手腕,竟然罕見地軟了語氣。
“何晶晶,別鬧了,秋月她脾氣不好,我讓她給你道歉。”
“你想要什麼東西,房子,車子,還有錢,隻要你開口,我都可以給你。”
我麵無表情地看著他,忽然嗤笑一聲。
“我什麼都不要,隻想你永遠消失在我麵前!池銘,你做的到嗎?”
池銘的臉色一下子變的極為難看。
“何晶晶,我已經給足了你耐心,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罰酒!”
心底壓抑的情緒終於徹底爆發,我再也忍受不住,顫抖著聲音朝他吼道:
“我不需要你的耐心,我隻想要你別再糾纏我!”
池銘眼眶猩紅,惡狠狠地瞪著我:“我不糾纏你?那你想要誰糾纏你?”
“何晶晶,你他媽肚子裏還懷著我的種,離了我,還有誰會要你?”
我氣的渾身發抖,恨不得一巴掌扇在他臉上。
就在這時,我被池銘沒收的手機突然響了起來。
原本劍拔弩張的氣氛有一瞬間的凝滯,池銘摁下接通鍵,氣急敗壞地道:“有話快說,別耽誤老子時間!”
對麵沉默片刻,聲音才響了起來。
“請問何小姐在嗎?她不久前因為流產住過院,之後卻一直沒有來複查,醫院這邊想了解一下她的具體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