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圍突然寂靜片刻,眾人被嚇得一時說不出話。
在他們看來,這個莫名其妙的女人膽敢在太子爺頭上動土,簡直是不要命了。
而傅慎舟捂著額頭,緊抿著唇。
江月頓時急了,她扶著肚子,猙獰地瞪著眼睛,絲毫不顧形象地揮舞著雙臂大喊:“你怎麼敢,你怎麼敢打慎舟!來人,給我打她!”
一群保鏢們一呼百應,湧上來對著我拳打腳踢。
我奮力反抗,但女子之身終究不敵那群壯碩的男人們,我被按趴到地上,隻能全力蜷縮著護住致命部位。
小楠尖叫一聲,大哭著撲過來,試圖用她幼小的身軀替我擋住那雨點一般的拳頭。
我虛弱地喚她,但沒有力氣推開她。我隻好竭力翻身,將小姑娘護在身下。
我勉強睜開一絲眼皮,望向不遠處的傅慎舟。
他嘴唇抖著,卻說不出一句話。
我自暴自棄地閉上眼,任由疼痛隨著一拳一腳深入骨髓。
我甚至失去了恨的力氣。
傅慎舟,我們徹底毫無幹係了。
小孩兒淒厲的哭泣一聲高過一聲,終於好像撥動了傅慎舟的哪根神經,使他從僵硬中反應過來。
“好了,夠了!江月,讓他們停下!”傅慎舟厲聲嗬斥道。
江月這才揮揮手,示意他們停手。
我喘著粗氣,狼狽地撐了好幾次地都站不起來,手肘摩擦著地麵擦破了皮,溢出些許血絲。
傷口看起來,比傅慎舟頭上那點兒可怖許多。
最後還是小楠扶了我一把。
好在她被我護著,沒有什麼大礙。
江月站在人群中央,眾星捧月般,卻看起來仍然憤憤不平。
好像她受了多大委屈似的。
我的骨頭好似被鐵鏽了般無法動彈,卻還是費力牽緊了小楠的手。
從此以後,我們是彼此唯一的依靠了。
我最後一次主動和傅慎舟交彙視線,卻已然是一潭死水。
我聽見自己開口:“不好意思各位,是我們打擾了。”
我輕輕向眾人點頭致意,挺直脊背,緩慢地走出這間房子。
小楠這次沒有反抗,隻是小聲問我:“媽媽,行李不要了嗎?”
我搖搖頭。
“就當失了火,都被燒了吧。”
深更半夜,可供選擇的居所已經不多,我隻好臨時定了一家賓館。
好在房間還算幹淨。
說來也巧,我和小楠的生日隻差一天。
明天便是我的生日。
終於該回家了。
手機突然亮了兩下,我解鎖後看,是傅慎舟的消息。
【你這兩天先別回來,明天月月約了產檢,我得陪著去。】
【等我回頭再跟你解釋。】
我端著手機半天,刪刪減減,隻發出一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