極致的痛覺讓她把這隻狗幻視成了貝殼,她渾身一顫,輕輕問道:“貝殼,是你嗎......”
但下一秒狗就開始舔舐她的全身,那陌生的感覺讓她意識到並不是貝殼,過了一會兒之後這隻狗直接將她手裏的稻草娃娃給叼走,放在嘴裏揚長而去。
狗把她的娃娃當成了食物。
稻草娃娃一脫手,何玲兒感覺到一直被自己的意誌壓製的隱痛瞬時間都撲了上來,她痛得幾乎要流出了眼淚。
我的娃娃......她這樣心想著,眼角流出了一行清淚,為什麼要把我的娃娃拿走,那是我最愛的稻草娃娃,是書恒哥曾經讓我擁有無窮力量的娃娃......
書恒哥,但曾經的書恒哥,已經遠去了啊......
這時,身旁的手機響了起來,她側頭看過去,見到是邊書恒打來的。
她用盡全身最後一絲力氣接通了電話,裏麵卻傳來了邊書恒冷怒的聲音:
“你還在哪裏玩?都這麼晚了,是打算夜不歸宿了嗎?”
何玲兒身體劇烈顫抖,她委屈地道:“書恒哥,我還在遊樂園啊,我......我現在好痛,你來接我好不好?”
邊書恒冷道:“你還在遊樂園?怎麼這麼貪玩?真是給你慣的。”
何玲兒心中一陣刺痛,淚眼朦朧地道:“我被過山車甩飛出去了,你不知道嗎,書恒哥,你從頭到尾都沒回頭看過我一眼。”
邊書恒沉默了一會兒後道:“夢雪告訴我她看到你已經先走了,那個時候情況危急,我就先照顧膽小一些的夢雪。”
“你怎麼可能會被甩飛出去?就算是真的,你反正身體也好,就算飛出去了你自己也可以走回來,別找借口了。”
“我限你十一點之前回來,不然我就把你東西都丟出去讓你去外麵住。”
說完,邊書恒就掛斷了電話,手機屏幕漸漸變暗。
這一刻,極致的抽痛襲上了何玲兒的心,蓋過了身體的痛。
何玲兒笑了,但一邊笑著,一邊淚水卻直直從眼角淌下,一點一點彙聚成河流。
她嘲笑自己的天真愚蠢,嘲笑自己還在可笑地期盼邊書恒的回心轉意。
這一刻她才徹底明白,過去那個自己擦破一點皮都會急忙找到創口貼親自為她貼好的書恒哥,已經徹底消失在歲月的影子裏了。
“何玲兒,他從來沒愛過你啊,你這個蠢蛋......”她罵著自己。
不知這樣過了多久,心理與身體的雙重痛苦,讓她昏迷了過去。
迷糊間,她似乎能聽到邊書恒的聲音遠遠傳來:“玲兒,玲兒!”
隻是一場夢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