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學是我第一次真正獨立,因此剛開始經常因為想家而顯得鬱鬱寡歡。
每次學生會團建,我總是一個人坐在最角落。
看著大家談笑風生,我卻不知該如何融入。
陸思安是唯一注意到我的人,他主動換到我身邊:”沒事,大一我也是這樣過來的。”
我驚訝的扭頭。
他笑笑說:”別用那疑惑的眼神看我。每次你總是盯著手機發呆,我猜你就是想家了。”
從那之後,他開始,邀請我參加學校的活動,給我介紹新的朋友。
在我很孤單的那段時間,是他向我伸出了第一隻手。
我很感激他帶我適應了新的集體生活。
可是某一天,他失蹤了。
我在學校再也沒見過他。
學生會的其他同學都勸我,別問了,別淌那趟混水。
陸思安開始翹課,打架,泡吧。
一夜之間,就像換了個人。
我再碰到他,是兼職完回學校的路上。
不知道哪裏冒出兩個黃毛小子,嘻嘻哈哈的騷擾我。
我正慌張時,一隻手摟上了我的肩膀:”她有男朋友了,你們想幹嗎?”
他挺直背,斜著肩膀將小混混擋開。
事後,我為了向他道謝,約他在學校旁邊的攤子上吃宵夜。
他反常的喝了很多酒,醉的像一灘爛泥,一會哭一會笑。
我從他語無倫次的念叨裏總算拚湊出了前因後果。
他的妹妹來A城找他那天,正趕上學校的藝術節籌備。
他因為學校的事務抽不開身,不能去車站接她,便發了地址,叮囑她自己打車來學校。
本是很平常的一件事,可誰都無法預料不幸會在哪一秒發生。
女孩在獨自趕來的路上遭遇了嚴重的車禍,雙腿落下了終身殘疾。
他的父母一氣之下把這一切都算到了他的頭上,跟他斷絕了聯係。
他醉眼迷離的問我:“你說,我是不是個掃把星?”
“12公裏,不過12公裏的路啊,我怎麼就沒去接她呢?”
“為什麼所有人,都要離開我?”
他把臉埋在臂彎裏,發出小聲的抽泣,我忍不住伸手摸了摸他的頭。
“這不是你的錯。”
一絲別樣的感情在我的心裏悄悄萌芽。
或許以後,該換我來溫暖你了。我在心裏默默想著。
很多年以後,我才知道,故事他隻說了一半。
他沒說的另一半是:同一天,林暖因為他的一蹶不振,毅然選擇了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