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之前給我留了一張字條。
「江江,媽媽嫁給你爸爸的時候,他整天打我,打完我就下跪,告訴我那都是因為愛我。」
「雖然媽媽帶著你逃了出來,你爸爸也進了監獄,但是那段痛苦的回憶是抹殺不掉的,所以媽媽習慣於催眠自己,傷害等於愛。」
「沒想到因此傷害到了我最愛的女兒,媽媽罪該萬死。」
我怕極了,以為她要做傻事。
我不眠不休地找了她一個禮拜,才在天橋底下找到東凍餓交加的她,我們倆抱頭痛哭。
就著回憶裏的哭聲,我幹了一盆飯。
兩年前我媽做了心臟搭橋,術後恢複很不錯,還能蹦蹦跳跳地去廣場跳舞,但是為了避免她病情複發,所以我竭力避免和她發生衝突。
我一把掀翻了桌子。
臥室裏的叫罵聲立刻停了。
我用鑰匙打開房門,麵無表情。
「你鬧夠了沒有?」
我媽愣了一下,很快一臉委屈。
「媽媽不是故意要跟你鬧的,你那麼說我,我怎麼受得了,媽媽都是因為愛你啊。」
「你這樣說媽媽,媽媽心臟疼。」
門鈴響了。
我打開門,赫然是幾天前在派出所見過的老李。
我媽驚喜萬分地招手,「李哥,快進來坐!」
她不好意思地解釋,「我這幾天心情不好,就跟李哥聊聊天,他這人真是怪細心的。」
老李眯縫著眼睛把屋子掃視了一圈,端詳了一下我睡裙下露出來的腿,笑嗬嗬地:「嗨,這不是應該的嘛。」
他拎著行李,「小孫啊,我住哪一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