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了那句話後,我和媽媽的關係緊張起來。
她在家裏嚎啕大哭,曆數她從小將我帶到大的種種心酸與不易。
罵我是個白眼狼,和我那個抽煙喝酒賭錢的死爹一個樣。
所有鋪天蓋地的宣泄,以最後讓我“去死,死的越遠越好”為結尾。
她哭的傷心欲絕。
「你出去打聽打聽,從古至今,哪有一個女兒會說自己的媽媽是個賤人?」
「這種惡毒的字眼你也說的出口,你的心真是夠狠的,和你那個進了監獄的死爹一個樣,上梁不正下梁歪!」
「要不是因為你,我早就過好日子去了,你去死你去死,你給我死的遠遠的!」
我伴著她的罵聲吃飯。
思緒拉回了小學三年級。
我媽成為了我的班主任。
她笑眯眯地摸我的頭,「江江,你不是老怪媽媽陪你的時間少嗎?現在媽媽可以天天跟你在一起啦。」
我特別高興。
可沒等我高興幾天,我媽就把全班最調皮搗蛋的男生調換成了我的同桌。
他上課從不聽講,同桌是女生就扯人家的辮子,同桌是男生就和人家打架,滿嘴生殖器的臟話,所以全班沒有一個人願意再和他坐一起,他獨享雙人位。
媽媽循循善誘。
「江江是好孩子,願意關愛同學,幫助同學進步的對不對?媽媽相信你。」
我聽了她的話,所以盡管那個男生掰斷了我的筆,在我的桌洞裏抹鼻涕,甚至用剪子剪掉了我的一截馬尾,我都忍了下來。
因為媽媽說過,小男生沒有壞心眼,那些都是為了吸引我注意力的,喜歡我的行為。
我委屈地問:「可是他說我賤,這也是喜歡我嗎?」
媽媽的神情明顯頓了一下,可還是笑容可掬。
「是的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