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爸是個老好人,最要麵子。
爺爺走之前,我媽端屎端尿盆子伺候半年才得的房子。
叔叔上門強搶,我媽舉菜刀對峙。
結果我爸嫌丟人,“都是一家人,讓給弟弟怎麼了”。
他在家族群直播孝子人設,給爺爺剪指甲的溫柔視頻獲讚無數,背後卻是母親淩晨換導尿袋的血汗。
後來我媽累出肝癌去世,他轉頭娶初戀,縱容繼子把我推下樓。
他冷眼看我咽氣:"要人端尿擦屎不體麵"。
我重生回房產爭奪現場,當眾扒下他虛偽假麵。
直播他出軌初戀的露骨日記,大鬧他婚禮放偷情視頻,看著他被網貸逼瘋捅死小仨母子。
刑場最後一天,我和戴著新婚粉鑽的母親,看他迎接死亡。
1
“當年老爺子咽氣前說的明白,誰端屎端尿伺候到閉眼,這房子就歸誰!” 媽媽的聲音尖銳又顫抖,憤怒與委屈在客廳裏炸開。
睜開眼,我看見她緊緊握著菜刀,向叔叔一家人怒吼。
爸爸卻滿臉嫌惡,不耐煩地吼道:“別鬧了,你跟個潑婦一樣,能不能體麵一點?一天到晚就知道吵吵嚷嚷,真讓人煩死了!”
他站在一旁,似乎眼前這場紛爭,與他毫無關係。
聽到媽媽熟悉又絕望的聲音,我的意識緩緩回籠。
眼前的場景,和上輩子一模一樣。
叔叔一家理直氣壯地站在客廳中央,爸爸冷眼旁觀,媽媽孤立無援。
爺爺臨終前把房子留給媽媽,叔叔一家立馬上門:“大嫂,你總得為老霍家想想。小栗將來要嫁人的,難道把霍家祖產帶去外姓?” 那嘴臉貪婪醜陋。
我媽拿著菜刀逼退他們。
媽媽拿著菜刀逼退他們,手都在微微顫抖。爸爸卻雙手抱胸,假惺惺地擺出一副人淡如菊的模樣,輕飄飄地說:“都是一家人,何必為了房子傷了和氣?讓給他們又能怎樣?你整天爭這些,還有一點女人樣嗎?”
爺爺患癌後,爸爸在親戚麵前把自己吹噓成大孝子,信誓旦旦地將爺爺接回家。
媽媽跪在地磚上擦嘔吐物,爸爸卻在客廳把啤酒罐捏得哢哢響:“老爺子怎麼還不死?活成這一步,需要別人端尿擦屎,丟人死了。”
後來才知道,他在家族群直播 “孝子日常”,視頻裏給爺爺剪指甲的側臉溫柔得陌生,鏡頭外卻是母親淩晨三點換導尿袋的窸窣聲。
媽媽成功繼承房子後,爸爸一邊享受著寬敞舒適的居住環境,一邊在外麵跟人抱怨:“我家那個就是太計較,那套老房子讓給弟弟又怎樣?女人就是眼皮子淺,守著死物不放,不是嗎?”
回到家後,就對媽媽實施冷暴力。
媽媽每次想和他溝通,他就理直氣壯地說:“你別逼我太緊,我上班累,需要休息,你能不能體諒一下?”
還總借口周末加班,實則去網吧打遊戲,甚至還偷偷和初戀約會。
他把家裏的一切都拋諸腦後,留媽媽獨自麵對生活的一地雞毛。
在單位,爸爸因老好人形象,臟活累活全攬,能力不差卻因不懂拒絕被困底層。
媽媽心疼為他出頭,他卻覺得媽媽丟他臉,回家大發雷霆:“你去單位鬧什麼?你看看你那副樣子,一點都不體麵,讓我以後怎麼在單位裏混?”
從那以後,在爸爸的刻意傳播下,媽媽成了大家口中的潑婦和母老虎。
媽媽一個人扛下了家裏所有的重擔,身體越來越差。
她獨自去醫院看病,自己買藥,病得連做飯的力氣都沒有了。
還強撐著給我打電話,說家裏一切都好,讓我在外安心上學。
媽媽去世不到一個月,爸爸就火速娶了初戀。
我回到家,原來母親貼滿便簽紙的位置,現在掛著繼母的油畫肖像。
我憤怒地質問爸爸:“我媽的東西呢?”
那女人指揮工人把母親的梳妝台扔進垃圾車:"晦氣東西,早該燒了。"
女人臉上掛著假惺惺的笑:“你作為子女的,怎麼見不到父母好?你媽都欺負你爸大半輩子了,現在有我陪著你爸,你還有個哥哥。”
我衝上去理論,卻被她兒子從樓上狠狠推了下去。
我躺在地上,渾身劇痛,不能動彈,向爸爸求救:“爸,救救我......”
他卻冷冷地說:“你現在去醫院,以後成為殘疾人,要人給你端尿擦屎,一點也不體麵,還不如現在就死了算了。”
我聽見爸爸討好地對繼母說:“老婆,咱把那老太婆給小栗存的彩禮錢取出來,正好帶咱一家人出去旅遊,好好享受享受。”
我生命的最後一刻,看見的是我爸看仇人一樣的眼神。
而現在同樣的眼神,我在我爸臉上又看見了。
不過這次,他看的是我媽。
2
我爸像以往一樣,一碰上這 “不體麵” 的場麵,轉身就想走,留下我媽一個人麵對這些爛攤子。
我一個箭步衝過去,穩穩地擋在他麵前。
臉上擠出一抹帶著幾分可憐的笑意,眼眶也適時地泛起微紅:“爸,您這是要上哪兒去啊?爺爺的事兒還沒掰扯清楚呢,您就想腳底抹油,溜之大吉?”
“要是傳出去,您那些體麵不就成了笑話?”
爸爸不耐煩地嘖了一聲,臉色一沉,嚴厲地吼道:“你這孩子怎麼這麼不懂事!非要把家醜外揚,你才滿意?”
“一家人關起門說不行?非要在這兒大吵大鬧,你眼裏還有沒有這個家的顏麵?”
我冷笑一聲,毫不留情地回擊:“爸,您總說要體麵,這些年真正不體麵的是誰?”
“爺爺臥床時,吃喝拉撒哪樣不需要人照顧?您呢,下班就癱在沙發,要不就借口應酬往外跑。您對這個家,到底盡了什麼責任?”
“媽天不亮就起來熬粥,白天忙家務,晚上守著爺爺,整宿不敢合眼。她為這個家操碎了心,您卻嫌棄她,指責她破壞兄弟情分,您摸著良心說,您為這個家做過什麼?”
爸爸的臉瞬間漲得通紅,撇了撇嘴,啐道:“你怎麼跟老子說話的?我在外麵拚死拚活,不是為了這個家?”
“照顧老人本來就是女人的事,你媽多做點怎麼了?”
“為了這個家?” 我吼出來,“您工作辛苦,媽在家照顧一大家子就不辛苦?她把苦都往肚子裏咽,您卻視而不見,還嫌棄她,您倒是說說,到底什麼才叫體麵?”
叔叔假惺惺地笑著打圓場:“小栗啊,你爸肯定不是故意的,他工作忙,可能疏忽了,都是一家人,別傷了和氣。”
我看向叔叔,話裏帶著刺:“叔叔,您說我爸忙,可再忙也不至於連照顧親爹的時間都沒有吧?這些年媽媽受的苦,大家都看在眼裏。爺爺把房子留給媽媽,這是她應得的,不是嗎?”
我轉頭看向爸爸,一字一頓地說:“爸,要不這房子就隻寫媽媽的名字,這樣也不會破壞你們兄弟情分,這壞人就讓我媽來當。您一直講究體麵,這做法夠體麵了吧?”
爸爸的臉一陣青一陣白,狠狠地瞪了我一眼,卻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這時,公證處的工作人員來了。
我趕忙迎上去:“麻煩你們跑一趟,今天就把爺爺留給我媽的房子過戶。”
爸爸見狀,急得跳腳,額頭上青筋暴起:“小栗,你眼裏還有沒有我這個爸?這房子怎麼能隻寫你媽的名字?”
我看著爸爸,語氣堅定:“爸,您不是總把體麵掛嘴邊嗎?把房子過戶給媽媽,就是最體麵的做法。這些年媽媽付出了一切,她值得擁有這一切。您要是真為這個家好,就該支持媽媽。”
媽媽站在一旁,早已淚流滿麵。
終於,過戶手續辦理完成,媽媽接過新的房產證。
我緊緊地抱住媽媽,在她耳邊輕聲說:“媽,以後我們再也不用怕了,有我在呢。” 媽媽靠在我懷裏,泣不成聲。
爸爸看已成定局,臨走前還不忘諷刺我們:“你們就是太勢利眼,為了這點財產,就破壞家庭感情!”
3
眾人陸續離開,房間裏隻剩下我和媽媽。
媽媽的哭聲漸漸停歇,我深吸一口氣,下定決心,緩緩開口:“媽,有件事我一直瞞著你,其實我重生了。上輩子,你辛苦操勞,最後卻因病早早離世,爸在你去世後不到一個月,就娶了他的初戀趙阿姨。”
“更過分的是,他的不作為間接害死了我。那個女人的兒子把我推下了樓,而我出事之後,爸爸不僅沒有為我討回公道,還任由那家人拿著你辛苦給我存的彩禮錢出去揮霍瀟灑。”
媽媽瞪大了眼睛,滿臉震驚與疑惑。
她下意識地搖著頭,似乎難以接受這個天方夜譚般的故事。
我看著眼前活生生的媽媽,淚水不受控製地奪眶而出。
我緊緊握住她的手,帶著她來到爸爸的床頭櫃前,聲音顫抖著說:“媽,這裏麵藏著爸爸的日記本,裏麵全是他出軌初戀的證據。他總跟你說每個人都有隱私,要尊重他,夫妻之間得有神秘感,你就一次都沒打開過。可你對他的尊重,換來的是什麼?是他的背叛!”
媽媽的手微微顫抖,眼中滿是不可置信,她下意識地想要退縮。
我輕輕按住她的手,堅定地打開了櫃子,拿出那本日記。
翻開日記,裏麵貼滿了爸爸和趙阿姨出遊的照片,每一張照片裏,爸爸都笑得無比燦爛,和平時媽媽想合照時他那冷漠拒絕的樣子截然不同。
日記裏,密密麻麻地寫滿了爸爸對趙阿姨熾熱的愛,字裏行間都是對媽媽的嫌棄與厭惡。
“黃昏時分,我瞧見她在泛黃的浴室鏡子前發呆。她身形佝僂,滿臉皺紋,還夾雜著油煙味。她猛地扯下兩鬢白發,那銀絲飄落在洗手台上,就像我們死去的婚姻。而你新發的茶藝照裏,晨霧中的白玉蘭尚不及你半分清雅。”
“小栗拿著滿分試卷跑進來時,我正看著你兒子送的手工相框。小栗的羊角辮晃來晃去,校服扣子都係不好。可你兒子十歲就知道給我敷熱毛巾,他的懂事貼心,像極了你當年的溫柔。”
“要是當初果斷離開她,現在我是不是已經和你兒孫繞膝了?半夜碰到枕邊人粗糙的腳後跟,我才明白,我們早已成了對方眼中最不堪的存在。”
“半生已過,我卻好像從未真正活過。”
媽媽的手越攥越緊,指關節泛白,淚水再次奪眶而出。
“我為這個家付出了一切,他怎麼能這樣對我們?” 媽媽的聲音帶著哭腔,滿是絕望。
我緊緊抱住媽媽:“媽,別怕,這輩子我不會再讓他傷害我們。他的所作所為,一定會付出代價。”
看著媽媽那滿是淚痕、仍帶著一絲不敢相信的臉。
我知道,光有日記還不夠,必須讓她徹底看清爸爸的真麵目。
我咬咬牙,拉著媽媽的手,低聲說:“媽,跟我走,我帶你去個地方。”
媽媽機械地跟著我,一路來到小區另一棟樓前,這裏是趙阿姨的家。
站在門口,屋內傳來爸爸那熟悉的聲音,每一個字都像一把利刃,直直刺向我們。
“你是不知道,她最近越來越過分了,整天疑神疑鬼,像個瘋子一樣。我真受夠了,要不是為了這個家,我早不想忍了。這麼多年了,我一點也沒愛過她,我愛的隻有你。” 爸爸的聲音裏滿是不耐煩和厭惡。
媽媽的身體猛地一顫,眼神裏最後的一絲希望也在這一刻徹底熄滅。
回到家,我扶著媽媽在沙發上坐下。
認真地看著她的眼睛,說:“媽,這樣的日子不能再繼續了,離婚吧。他不值得你為他付出這麼多,我們離開他,一樣能過得很好。”
就在這時,傳來了開門的聲音。
4
爸爸哼著小曲晃著鑰匙進門,一瞧這氣氛,小曲立馬沒了聲。
他把鑰匙狠狠砸在鞋櫃上,扯著嗓子喊:“家裏咋回事?一個個耷拉著臉!”
媽媽胸脯劇烈起伏,嘶吼道:“家?你還記得家?老人你伺候過幾次?孩子生病你在哪?你眼裏除了那個姓趙的女人,還有這個家嗎?”
爸爸嘟囔著:“我壓力大,在外麵打拚容易嗎?這隻是男人都會犯的錯,至於這麼不依不饒嗎?”
說著,他猛地伸出手,想來搶奪我手中的日記本。
媽媽毫不猶豫地揚起手一記響亮的耳光扇在爸爸臉上。
爸爸被打得臉偏向一邊,過了好一會兒才轉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