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攻略顧深川,我在他被綁架、遇車禍時央求係統用了兩條命救他。
可婚禮上,他卻放出我被綁匪侵犯的視頻,轉頭求婚我的繼妹。
被萬人唾棄時,
顧深川的兄弟傅臨淵說他愛我,不在乎我被人奸汙,願意對我一輩子好。
婚後,我懷上身孕,想要將好消息告訴傅臨淵,卻聽到他與秘書的對話。
“傅總,思思小姐的手術在後天,你真的要讓夫人給她捐獻近乎全身的器官嗎?”
“手術危險,萬一出現意外,夫人會死的。”
而傅臨淵隻是笑著搖頭,“放心,深川說過,許歲寧是個怪物,無論受過什麼傷,她都不會死。”
“她被那麼多個猥瑣男人侵犯過,要不是為了讓她給思思換器官,我才不會娶。”
原來我以為的救贖,隻是是一場謀命騙局。
既然如此,我就讓他上天入地都再也找不到我。
1.
屋內的對話還在繼續。
“傅總,這樣實在是太殘忍了。”
“殘忍?”傅臨淵神色陰沉下來:“可我娶了她這樣一個被糙爛的人,不也是對我的懲罰嗎?”
傅臨淵仰頭將紅酒一飲而盡,下定決心道:
“對了,聽說許歲寧有了身孕,你找幾個人再確認一下她到底是不是不死之身。”
“她肚子裏的臟種,也不要留。”
話音落地,書房裏隻有秘書沉重的歎息。
我捂著小腹的手不停的顫抖。
幾乎用盡所有的力氣,連滾帶爬跑回房中。
癱倒在床上,我死死蜷縮著,可眼淚全怎麼也止不住。
當初我接收任務,攻略前男友顧深川。
為了他,我央求係統用了自己兩條命。
他被綁架,我替他掩護,被幾個綁匪拖走,輪了一遍又一遍,最後內臟從下體滾落。
他遭遇車禍,是我挺身而出推開他,最後腹部被車碾壓成泥。
可我做的這些,卻絲毫沒有打動他。
在我和顧深川的婚禮上,他直接放出我被綁匪強迫的視頻,轉頭向我的繼妹許思思求婚。
正想離開這個世界時,傅臨淵的出現,重新給了我希望。
他不嫌我身體臟汙,對我體貼至極。
我以為他是愛我的,卻不知,在他眼裏我隻是一個給許思思的器官培養皿。
胸口痛到窒息,我身體止不住地抽搐。
“歲寧!”
傅臨淵推門進來,瞳孔一縮,急衝衝抱住我。
“你怎麼了?是軀體症發作了嗎?”
顧深川放出視頻後,我一度患上了重度抑鬱症,無時無刻都身處痛苦中。
直到遇見了傅臨淵,我的病情大好,我以為這是愛情的力量。
殊不知,愛上傅臨淵,才會將我拉下無底地獄。
“沒事的。”我強笑著。
傅臨淵一臉心疼,輕輕在我額間刻下一吻:
“以後難受了就告訴老公,別藏著掖著對身體不好。”
凝著他眼裏無比真切的深情,心中卻一片苦澀。
但你很快就要親自將我殺死了。
我緩緩將他的手放在小腹。
“臨淵,其實我懷孕了。”
“真的嗎!”傅臨淵故作驚訝,一臉欣喜,“我們要有孩子了!”
“是啊,醫生說這個孩子難得,可能是我唯一的孩子。”我盯著他,想喚回他作為父親的一點人性,“但是我剛做了噩夢,夢見這個孩子馬上就要人殺死了......”
傅臨淵目光閃動,“歲寧,有我在,一定不會讓你孩子受半點傷害。”
他說得信誓旦旦,可我心卻如墮冰窖。
深夜,身旁的傅臨淵不見蹤影。
窗外一陣抖動。
有兩個蒙麵人拿著尖刀,破開窗戶就衝我而來。
我驚懼大喊,可諾大的別墅卻無一人回應。
隻能活生生地被逼入死角。
尖銳的刀卻猛地刺向我的小腹,我疼得兩眼一黑。
“求求你們,放過我的孩子吧...”臉頰不知是血是淚,我倒在地上不停地磕頭。
可換來的卻是一刀又一刀淩虐。
我的肚子被捅成了篩子,孩子早已沒了動靜。
鮮血浸染了整個地麵。
直到奄奄一息時,才聽到傅臨淵急促的哭聲:
“歲歲,是誰傷了你!我剛剛去了趟公司,家裏的傭人都被下藥迷暈了,你怎麼會傷成這樣......”
嘴角止不住地湧血,我閉上眼睛不想看他。
我們的家,是全成安全性最好的地方。
沒有傅臨淵的指使,怎麼會有人如此順利地找到我的房間?
歹人入侵後,分明是直奔我而來......
傅臨淵為了許苒苒竟然可以做到這種地步。
恍惚間,我被送去了醫院搶救。
旁邊的傅臨淵全然不似先前的慌張,激動萬分道:
“讓人足足捅了她三十下,這都沒死,她果然是不死之身。”
“告訴他們,思思的手術按計劃進行!”
我身體無力抖動著,劇烈的痛刺入五臟六腑,滲進了骨頭。
一時不知是身處在地獄還是人間。
意識即將陷入黑暗時,我用盡力氣在腦海呼喚出係統。
“係統,我想回家了。”
2.
再睜眼時,傅臨淵通紅著眼守在我床頭。
見我醒來,他喜極而泣,“歲寧,你終於醒了,我差點以為你不要我了。”
望著他眼裏的心疼,我隻覺得胃裏一陣翻湧。
我的手顫抖著撫在血洞猙獰的小腹上,啞聲道:
“孩子呢......”
傅臨淵沉重地攬我入懷:
“歲寧,你傷勢太重,醫生切掉了你的子宮,孩子也沒有救回來......”
“但是你放心我已經抓到了那兩個歹人,我會讓他們不得好死。”
“你放心,沒有孩子我也會愛你如初的。”
他依舊這般情真意切,曾經騙了我一次又一次。
隻可惜,他說的每一個字,我都不會再信了。
我醒後,傅臨淵幾乎時刻守在我身邊。
堂堂總裁,為我削水果、換洗衣物,甚至笨拙地為我熬上補湯。
我心裏卻一片了然,他隻是心裏有鬼,故意麻痹我罷了。
傍晚,傅臨淵為我削著蘋果。
可是一個消息發來,他掃了一眼便失神地割傷手指。
“歲寧,我有個急事。”
他神色匆匆, 以至於落下了從不離手的公文包。
“什麼?思思發燒了?請立刻集結最權威的專家團隊!”
走廊裏急促的聲音斷斷續續。
我苦笑一聲,目光停在公文包裏露出的一個畫冊上。
傅臨淵以前是有名的服裝設計師,一直保留著隨手設計的習慣。
在一起後,他說我們之間沒有秘密。
但唯獨,隻有他的畫冊,我碰都不能碰。
曾經我好奇地問他,他的畫冊到底畫了什麼。
他一臉懷念,意味深長道:“是我一輩子的珍寶。”
我顫抖著雙手打開他的畫冊,胸口突然一窒。
他設計了整整99頁的禮服,每一件都精致無比。
而所有模特的臉,是許思思。
明媚、脆弱、憂鬱、甜美的她......
全部被他一筆一筆刻下,栩栩如生。
直到翻開末頁,許思思穿著美的驚心動魄婚紗時,我的臉色瞬間慘白。
和傅臨淵結婚時,我也想讓他幫我設計一款特別的禮服,卻被他以沒有靈感為由敷衍過去。
原來, 他不是沒有靈感,他隻是不想讓他不愛的人穿上他設計的婚紗。
身體冰冷無比,我將自己藏進被子裏,失聲哽咽。
直到淩晨,傅臨淵才重返病房。
“歲寧,朋友出了點狀況, 我過去幫忙了才這麼遲回來......”
“沒事的。”我輕聲道:“你也累了一天了,趕快休息吧。”
“還是我的老婆最善解人意。 ”他俯身親吻我的臉頰。
一股濃烈玫瑰花味撲麵而來。
我抬眼,一道極其隱秘又曖昧的草莓印被藏在他衣襟深處。
壓下眼角的酸澀,我若無其事地翻身繼續裝睡。
傅臨淵許是累極了,睡相不好,伸手將整件睡衣翻上去。
昏暗的光線下,他心口處一道刻著“SS”的紋身尤其醒目。
睡夢中的男人忽然溢出一句:
“思思......”
一股尖銳的痛刺進心臟,我咬著牙,不讓自己發出半點動靜。
可大滴大滴的眼淚還是落下。
我曾自以為是的以為他刻下的我小名“歲歲。”
原來,“SS”是“思思”。
從始至終,許思思才是他的珍寶,他甚至把她刻在心間,一輩子也不會忘。
3.
傅臨淵依舊早起為我煲湯。
熱乎乎的湯一端上來,凝著碗裏鮮美的海鮮,我的胃部卻一陣翻湧。
“歲寧?”傅臨淵望著我鐵青的神色,擔心道。
“沒事,隻是昨天吃撐了沒有胃口。”
“那就待會吃吧。”他鬆了一口氣,隨後笑道,“思思打電話來,說會帶著爸來看你,你受傷的時候,他們也可擔心了。”
我苦笑一聲,忽然知道這碗海鮮湯的由來了。
他隻記得許思思最愛吃海鮮,卻忘了我對海鮮過敏。
“你怎麼還沒死呢?”病房門一開,一個果籃便狠狠砸向我的臉。
我爸陰沉著臉,目光嫌惡無比,“免得讓你在這給我丟人現眼!”
額頭被砸得青紫,我愣在原地。
眼說著讓我去死的人,是我的父親。
他這次來也不是關心,而是興師問罪。
“您別動怒。”許思思故作擔心,可眼裏的得意毫不掩飾,“姐姐雖然做錯了事被人報複,但現在還是個病人,我們對她寬容一點啦。”
我抬眼輕聲問:“你張口閉口就是我做錯了事,試問我到底哪裏做錯了?”
許思思小臉一白,眼淚啪嗒掉下,“姐姐,你是在凶我嗎?我哪裏說錯了,我給你道歉......”
一見許思思落淚,傅臨淵什麼也不顧了,熟練地將她攬入懷中,扭頭就是對我一聲嗬斥:
“你知道思思身體不好,為什麼一定要氣她呢!?”
渾身無比冰冷,我張了張嘴,卻什麼也說不出口。
“臨淵哥哥,我好累...”許思思眨了眨淚眼,傅臨淵便當著我的麵,將她攔腰抱起:
“歲寧,我帶思思先回去,你就在醫院好好反省吧!”
我爸意味不明地看了我一眼:“果然,臟東西誰都不要。”
我怔怔地望著那兩道親昵靠在一起的背影,不由自主,一瘸一拐跟了過去。
邁巴赫穩穩停在熟悉的家門口。
傅臨淵迫不及待地抱著許思思直入後院我悉心打造的小花房。
“思思,深川對你好嗎?”
許思思麵容微紅:“他對我很好,就是他太忙啦,不能滿足我,不知道臨淵可不可以?”
傅臨淵喉間幾番滾動,“但思思,你身體不好,馬上就要手術了,能吃得消嗎?”
許思思嬌羞眨眼:“那請臨淵哥哥溫柔點......”
沉重的喘息與放蕩的尖叫很快就在花房裏炸開,一陣比一陣高。
我的心也仿佛被人捅了一刀又一刀。
不知道自己最後是如何離開的。
我隻知道睜開眼時,許思思饒有興致地端著滾燙的咖啡,向我澆下。
臉上頓時一片血紅。
“姐姐,臨淵是如何疼愛我的,想必你都看見了?”許思思笑得囂張,“真可憐,你的兩個男人都對我死心塌地。”
“你被人輪臟了身子,又失去子宮和孩子,是我,為了不汙染了別人的耳朵,早就一死了之了,哪有姐姐這般厚臉皮啊。”
“不過,我好像聽深川提起過,你死不了。”她眯了眯眼睛,嘴角的笑更加惡劣,“我就想了一個完美的辦法,幫你了結自己。”
心中一寒,我陡然睜大了眼睛,“所以,你沒病!”
許思思輕笑道:“是啊,我隻是隨便找了個醫生說我有多功能器官衰竭的隱患,他們就決定把你的器官給我了。”
“不過,我可嫌臟,你的器官到時候拿去喂狗好了。”
她說著像是想到什麼,掏出手機,懟在我麵前。
“對了,你那五個月的孩子,也被我拿去喂狗了,留著你的臟血不如給狗吃。”
視頻裏,我眼睜睜看著一個被捅成篩子的胚胎,被惡犬一口口吞下。
一個還未成形的胎兒她都下得去手 !
極度的憤怒、絕望衝向全身。
我渾身劇烈顫抖,抬起雙手狠狠撲向她。
而許思思卻先一步倒在地上。
臉上猖狂的笑也變成了可憐,“姐姐,你為什麼要打我?”
下一秒,傅臨淵突然衝進來,揚手狠狠朝我臉上扇去。
他陰狠地盯著我,“思思好心在家門口附近發現你,把你送回醫院,你卻這麼對她?”
許思思趁機哭得梨花帶雨,“臨淵,我好疼啊....”
“思思,有我在,不會讓人欺負你!”
傅臨淵抬腳就是踹向我的胸口,“許歲寧!思思身體本就不好,你竟然還下得去手!”
胸口密密麻麻疼,我苦笑著直視他,“許思思身體不好?你到底有沒有調查清——”
“啪”的一聲,又是一掌。
我半邊臉都麻木了。
而傅臨淵居高臨下的望著我,“沒想到你這麼歹毒!自己妹妹生病了還要說風涼話!”
“許歲寧,你給思思跪下道歉!不然,傅家的門你別想進了!”
這就是我死心塌地愛上的人。
我凝著他,無聲笑了笑。
可眼淚卻順著臉頰的血落下。
“既然如此,我便再也不進你傅家。”
縱使渾身疼得如被車碾過,我抬起沉重的腳,一步一步往外走。
望著許歲寧踉蹌的背影,傅臨淵手動了動,卻被許思思眼疾手快地抱住,“臨淵,我好累,你能抱我去床上嗎?”
傅臨淵沉默一瞬,還是抱起了許思思。
我一路跌跌撞撞,恍惚間聽到係統提示音,“宿主注意,還有一天時間即可脫離世界。”
4.
回到家,我將自己的東西全部焚燒殆盡後。
傅臨淵發來一條短信,“歲寧,想清楚了就去道歉,三天後的結婚紀念日我會給你一個驚喜的。”
我默默將手機也投入火焰。
再也不需要了。
深夜入睡時,房門突然被傅臨淵撞開。
他顫抖著手,壓住我,呼吸急促,“歲寧,思思忽然陷入昏迷,情況很不好!”
“所以呢?”我顫抖著聲音。
“歲寧,你給思思捐獻器官好不好?”傅臨淵眼裏染上瘋狂,“你的秘密我都知道,你不會死的,給思思捐獻器官隻是舉手之勞,你就幫幫她!”
我不可置信:“可你就沒想過,許思思沒有病嗎?”
“許歲寧!我知道你是不想來捐的借口!”傅臨淵臉陰沉下去,“但是思思好歹是你妹妹,你不能這麼自私!”
“既然你不願,那我也沒辦法了。”
他冷笑一聲, 隨即身後黑衣保鏢擋在我麵前。
無論我如何掙紮,哭求,卻仍是被擺放在了冰冷的手術台上。
我體質特殊,麻藥並沒有起效果。
在滅頂的劇痛中,我眼睜睜地看著自己的肺、肝、腎臟被一一割去。
而我卻仍舊留有呼吸。
傅臨淵冷嗤著看著腹部被敞開,內臟一覽無餘的我,“都說了你不會死。”
“等你醒來,給你驚喜。”
他抱著捐獻箱,頭也不回的離去。
眼角流出幾滴血淚,意識即將陷入黑暗時,一陣暖流襲來。
“檢測到宿主生命微弱,無法脫離世界,本係統將啟動死遁計劃!”
5.
傅臨淵將器官送到許思思的手術室後,便急召秘書前來商量結婚紀念日送給許歲寧什麼禮物好。
畢竟她確實受了這麼大的苦,也是該好好補償一下。
秘書一臉無奈,“傅總,有沒有一種可能,夫人她也不需要補償了?”
傅臨淵麵露不悅,輕哼一聲:“怎麼會,她那麼愛我,當她睜眼看到我的禮物,肯定會原諒我。”
結婚紀念日當天,傅臨淵準備了一枚千萬鑽戒,以及親自為許歲寧設計的禮服,正大張旗鼓地向醫院趕去時。
秘書卻打來一通電話,語氣極度的驚恐:
“傅總不好了!”
“醫院剛剛發來一份夫人的死亡通知書,她的屍體已經進火化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