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狀元是最端的君子之風的狀元。
我是最離經叛道,放縱不拘的公主。
奉旨成婚後,為了羞辱這天天嫌棄我的狀元郎,我整日與他行不苟之事。
“你這般放蕩,哪配為大周的公主!整日不學好的,淨做這些顛鸞倒鳳的事!”
我氣得直打他。
突然有不明所以的字兒浮現在我麵前。
【別打啦,別打啦!打的男主爽壞了!】
【公主收手吧,別再給獎勵了。】
【現在屁話說的好,等會休駙馬大哭特哭,等著哈。】
我拿起小玩意兒的手猛地停在半空中。
突然,感受到一片肌膚的溫熱。
1.
我低頭。
白越湊到我胳膊上的手還沒放下去。
他的臉上閃過一絲尷尬,迅速放下手,對我露出了一幅屈辱的表情:
“你......你天天做這等壞事,我......我便打你一下又如何?”
白瑉感覺有點不自在,眼睛左看右看,上看下看,就是不看我的臉。
而我卻被眼前的這些奇怪的字勾起了興趣。
“你......被我打一下,就這麼難受?”
他看我那麼久沒有反應,似乎是急了,以為他打我那一下讓我高貴的公主直接崩裂了。
於是他又打了我兩下。
“你......你之前那樣對我,現在造我這樣做也是,也是應得的!”
“早晚的事!”
他那兩下不痛不癢,比起屈辱,更像騷擾。
不對,我們是夫妻。
我沉默許久,眼前的奇怪文字又變多了起來。
【笑死,明明因為女主著急的要跳腳,現在還說什麼報應。】
【說著女主做壞事,自己卻心甘情願湊上去給女主做壞事是吧,你小子好恬不知恥】
【打女主這兩下給男主打的快樂得飛起好吧。】
【肯定的,你看他打的時候,眼睛都亮起來了。】
【女主你現在離開,男主肯定連滾帶爬地跟著你出去。】
【後麵就是一邊做賊一樣跟著,一邊努力穿衣服,一邊哭的要生要死。然後女主以為他是癔症犯了,把他綁在床上給兩巴掌清醒清醒!】
2.
還和白瑉貼在一起的我感覺頭頂都是熱的。
我越發努力,上上下下。
可白瑉那股憎惡勁又不似假。
這些奇怪的文字說,被父皇強許給我的狀元郎對我有意?
我才不信。
那些什麼破字,一定是我這段時間晚上沒睡好才看到的。
而且,他那明擺著是惡心我,不就是故意報複我的?
我於是愈發用力,甚至還準備弄點小玩意讓他痛苦痛苦。
但我又有點好奇。
他真的會一邊跑一邊跟著我出去嗎?
從他進入公主府,白瑉一直都是端端正正,像開的最正的蓮花兒那樣。
就連我第一次欺負他、他知道從今以後仕途上被帶上“駙馬”的名頭時,他都沒有彎過脊背。
他會這樣瘋瘋癲癲?
那可是天大的事啊!
欺負他的時間大把,不如信這些古怪文字一回。
我抽了身,轉身下床。
他躺在床上抬頭看我,卻又擺出一副清正的做派。
“連我一點報複都受不住,公主,你......你不僅行不端做不正,還沒有容人之度!”
他義憤填膺地說完,垂眼看向床鋪。
床上放著我剛剛拿出來的小玩意。
白瑉厭惡這些奇淫巧技,我就更喜歡拿小玩意弄他。
時間久了,什麼樣的小玩意都會先送到公主府來。
奇怪的字兒更多了。
【哈哈哈哈哈你一開始不就是*****嗎?別裝了哥,再裝老婆沒了!】
【哎,女主可不要信他,他就等著你弄他呢!】
【女主,他最喜歡的是***和***,你用*的時候他簡直爽翻了。】
這說的又是什麼?
我看不懂,索性不看了。
我穿上衣服,頭也不回出了寢室。
白瑉一直直愣愣地看著我,一直到他明白我要我走出去而不是動床上的那些小玩意的時候,他表情就變了。
“公主......公主!”
我沒理他,餘光卻看到他白色裏衣下有地方突了起來。
那些奇怪的文字說的難倒是真的?
我壓下心中竊喜,端出一副公主姿態。
“你既然嫌我行不端做不正,我自然不礙白狀元的眼好。”
反正今天我也玩夠了。
至於白瑉,他應該本身也不樂意這個。
等我離開寢室,我立刻使喚丫頭關上房門,站在門邊。
那些奇怪的字兒又跑的飛快。
【哈哈哈哈哈,開始了!開始了!馬上男主就跑得飛起!】
【女主你躲開一點,他要破門而出了!】
【哈哈哈哈哈哈哈笑死我了!】
我急忙閃開身子。
下一刻。
一個衣衫不整的人一邊哭著一邊衝開房門。
3.
白家一直與皇室交好。
白父是父皇還是皇子時的至交,年幼時,父皇就說一定要把我許給白家的人。
白父有兩個兒子,分別是白瑉和他兄長,白越。
父皇說,我喜歡誰就指誰為我的駙馬。
白越是國子監的祭酒。
在我小的時候,白越就已經出仕做官,成為朝中的青年俊才了。
對白越,我有種先天性的害怕,雖然白越在我去國子監讀書的時候不教我。‘
而白瑉不一樣,他就比我大幾歲。
從小,他就經常跟著爹進宮。
小時候他頑劣,帶我在宮裏做些“公主做不得”的事。
上樹掏鳥,下池捕魚。
在兒時一次又一次的見麵裏,他讓我見識到許多稀奇事物。
如果隻是這樣,也不足以讓我認定他為我的夫婿。
隨著他入太學,跟著哥哥學習。
他不再帶著我上躥下跳,而時不時在我麵前念叨一些“相敬如賓”之類的話。
宮外時不時的小玩意。
西域獻過來的奇巧。
街頭巷尾的奇聞軼事。
他像一隻倉鼠一樣,把到處我感興趣的、稀奇古怪的事、玩意給予我。
他考上狀元那一天,策馬行街,牽起穿著便衣的我的手。
我和父皇說,我想要與白瑉結為夫妻。
在正式大婚前一段時間,他不知道為何去外麵徹夜騎馬,回來的時候鼻青臉腫,走路也一瘸一拐的。
父皇氣憤極了,跑去白家質問白父。
“靖兒,我看白越也是極好的人。”
父皇與白父情同手足,不是這種為了外貌受損而換人的人。
我再三追問下,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
他有一個心愛已久的姑娘,那姑娘要嫁給別人,他才這樣喝酒縱馬。
白瑉原來有心儀的小娘子啊。
我又算什麼呢?
他對我做的這一切,算什麼?
我委屈不已,又氣又難過想去問他為什麼,卻在看到他日漸消瘦的身體,以及緊閉的雙眼時。
閉上了嘴。
我和父皇說,我仍要讓他當駙馬。
做駙馬無法做大官。
他明明另有所愛,卻費盡心思對我好,讓我被他鉤的魂兒都沒了一半。
他要為他曾經這樣做的事情償還債務。
以我這種身份,嫁給白越才是斷了白越的仕途。
至於白瑉。
他心中另有所愛,我倒要看看還有誰敢嫁給公主的駙馬。
從此以後,他隻能一邊想著他心儀的人,一邊被我好生羞辱。
而現在。
那些奇形怪狀的字兒,卻告訴我。
那個不顧自己衣著的、哭著跑出來找我人。
心儀的娘子是我?
4.
那些字兒還在寫一些讓人看著就害燥的事。
嚇得我倒吸一口涼氣。
剛剛還趴在地上哭天喊地的人像被卡脖子的鳥,一下子不吱聲了。
我一腳踹到他的背上。
這麼多年,他一直一副瞧不起我、我枉為我父皇的女兒的樣子,合著隻是讓我生氣來著。
於是又給了他幾巴掌。
白瑉抬頭看我,兩眼通紅,但呼吸卻越來越急促。
太可怕了。
他好像更快活了。
更生氣了。
【女主你不要打他啊,越打他越爽。之前你氣急了那幾次才打他,他回味了好多天。】
【你看他胯下!立了!】
【你以為的懲罰不是真正的懲罰,是快樂(狗頭)】
【搞起!搞起!拿起床上的***,再來一波!】
從前若是這樣的情況。
我定會立刻把他拉到床上,用上我最心儀的小玩意來個幾回。
抽回手,我看著他通紅的眼。
不能讓他快活。
白瑉淩亂的衣服下麵更亂了,讓站在我兩邊的小丫鬟都捂住了臉。
他看我突然停下動作,頂著通紅的眼睛做出鐵骨錚錚的樣子。
真是惺惺作態。
我往後退了幾步,拿起桌上的酒往他身上潑。
酒砸到他臉上,順著流了下來。濕透的衣服下是與他文人氣質不符的身材。
那個地方更難堪了。
我拿起平日用的棍子就打了過去。
他悶哼一聲,表情卻一副高興的樣子。
我因為他心中有人而一直難受。
大婚之前去醉花樓喝酒。
婚後一直張口閉口就是我行不端做不正。
樁樁件件,哪裏值得我願與他重修舊好,恩恩愛愛?
“狀元郎的身材不輸武將。”
我看著他因仰視我而翻飛的泛紅眼角。
“也隻有身材不輸武將。”
他的肌肉愈發緊繃。
我往後退了幾步,神情冷冷。
“狀元郎該不會認為,本公主還是曾經那個說著心儀你的小姑娘吧?”
“隻是圓了父皇的心願罷了。你我皆為朝堂棋子而已。”
看著他慘淡的麵容,快意橫生,叫上丫鬟們和我一同離開。
那天晚上,狀元郎在的房裏,哭聲徹夜未休。
5.
第二天神清氣爽起來後,我洗漱好開始用飯。
坐在旁邊的白瑉眼睛腫的像個核桃,一副想看又不敢看我的樣子。
我擦過手站起身,隨口問身邊拿手巾的侍女:
“祭酒今日可在宮中?”
這些年因為白瑉,我幾乎沒怎麼回過宮裏,學也沒好好學。
不在國子監,也很少見到祭酒。
記得每年的這個時候,祭酒都會去宮中。
白瑉的表情瞬間就變了,原本夾菜的手也慢了下來。
【怎麼不吃了啊?哦,原來是喝醋喝飽了。】
【哇哢哢,男主最怕的事情出現了。】
【好端端一張臉都做沒了,昨天晚上怕不是哭了一夜。】
【女主你再不理他,他又要掉眼淚了。】
坐回凳子上時。
他原本準備放下的筷子又拿了起來。
“昨日我想到新的詞句,徹夜未眠,今天才這般難受。才不是因為你的那些汙言穢語哭。你也說過,我們是朝堂上的棋子,莫要自作多情......”
廢話一堆。
白費狀元的名頭了。
我指著他麵前的那籠點心。
“把這點心包起來。”
他筷子都快拿不穩了。
侍女拿食盒,將點心全部裝完。我看還有空,又指了一個。
“這個也裝好。”
“我一起拿過去宮裏,給祭酒打牙祭。”
白瑉的筷子摔到桌子上,臉色慘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