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進娛樂圈後,果斷和男友提了分手。
他問我為什麼,我說進娛樂圈不能有汙點。
他臉上煞白,聲音輕顫。
“所以 我是你的汙點麼?”
分手三年,我事業蒸蒸日上。
他也憑著一個勁兒進了娛樂圈,當起了投資方。
我的劇本再次被截胡時,我找到了季佑澤。
對方靠在沙發上,神色慵懶:“想要資源?”
“可以。”他指了指桌上昂貴的酒水,“喝完一整瓶,這個角色就是你的。”
可我,快死了。
1、
資源再次被截胡時。
我找上了季佑澤。
包廂裏,所有人都饒有興致的把目光放在我身上。
我鼓起勇氣,說了很多。
到最後,我對上季佑澤的視線。
“季總,我想和您單獨談談。”
我懇求他。
季佑澤嘴角帶著淺笑,抬手將煙蒂按煙灰缸,漫不經心的問我:
“你是?”
隨著季佑澤的話音落下,包廂內傳來隱約的憋笑聲。
他身旁的林清最先憋不住。
笑了出來。
這聲笑就像是點燃火藥,其他人也笑了。
季佑澤是故意。
我捏著酒杯,難堪的站在季佑澤麵前。
艱難地扯了扯嘴角,我重新做了自我介紹。
季佑澤沒說話,靜靜地看我。
最後輕笑著說:“說到底,是想要資源?”
我應得艱難,“是。”
前兩天,已經簽約好的劇本被導演委婉告知,說已經有了新的人選。
違約金他們會照常賠給我。
劇本我很喜歡,女主性格堅韌,從底層摸爬滾打一路上來的。
就像,那是曾經的自己。
所以在我讀完的第二天,我就找到了導演試戲。
而現在又被截胡了。
這已經不是第一次了。
這幾個月來,隻要我確定好的本子簽約了,沒多久準得黃。
導演委婉的問我是不是得罪人了。
不然怎麼投資方怎麼會把我換下去。
季佑澤......
就是最大的投資商。
季佑澤慵懶的往沙發上一靠,輕笑一聲,“一杯酒就換一部戲。紀小姐,方法錯了。”
我聽懂了季佑澤的言外之意。
臉瞬間白了。
2、
季佑澤是被我拋棄的前男友。
三年前我們初來大城市,因為沒有錢,所以隻能住在最狹小的地下室。
為了生活,我和季佑澤吃了很多苦。
季佑澤紅著眼承諾我,他會努力給我好生活。
不會讓我再跟他吃苦。
我笑著說好。
隻是這個承諾還沒過多久,我就被星探挖掘。
進娛樂圈時,我和季佑澤提了分手。
他問我為什麼。
我隻是說進娛樂圈不能有汙點。
他臉上煞白,聲音輕顫。
“所以 ,我是你的汙點麼?”
我毫不猶豫的回答。
“是。”
“我會努力的。”季佑澤拉著我的手,紅著眼眶,“再給我一點時間。”
我抽出手,語氣淡漠。
“可我現在就想過上好生活。季佑澤,我想要錢。”
走之前,我把身上所有的錢都給了季佑澤。
讓他別找我。
而現在,我真的坐上了娛樂圈一姐的位置。
他也說到做到,功成名就。
隻不過,他最先做的事情。
就是報複我。
這些被截胡的劇本足以證明。
他真的恨我。
季佑澤饒有興致的看我,“不願意?”
我抿著唇,沒說話。
而一旁的林清臉色極為難看。
“不願意也可以。”季佑澤指了指桌上昂貴的酒水,淡聲說:“喝完一整瓶,這個角色就是你的。”
我望著季佑澤,輕聲問:
“你就這麼恨我?”
季佑澤笑了,眼裏卻沒有一丁點笑意。
“恨。”
那就好。
恨就行。
3、
一旁的林清急了。
“季總......”
林清比我出道早一年,當時作為沒什麼名氣的我和她去試戲同一個角色,我被錄用了。
她被刷了。
那時候,她處處針對我,手滑點讚我黑料都是常事。
直到我因為那部劇有了點知名度,她才沒那麼猖狂。
林清,算是我的對家。
季佑澤沒理她,重新點了根煙。
“紀小姐,看你怎麼選了。”
我拿起那瓶酒,垂著眼輕聲確認,“隻要我喝了,這個角色就還給我?”
季佑澤笑了,眼裏卻沒有一丁點笑意。
“喝。”
周圍傳來聲音。
“一整瓶,喝下去不會死人吧?”
“這酒度數高,為了個角色這麼不要命?不死也得進醫院。”
“季佑澤真狠。”
......
我毫不猶豫的仰頭灌下酒,一滴淚從我眼角滑落。
在昏暗的燈光下,季佑澤的臉色沉暗不明。
包廂徹底安靜。
一整瓶喝完,喉嚨火辣辣的。
胃更燒得慌。
空酒瓶擱在桌上,我慘白著臉。
“我喝完了。”忍著胃裏的灼燒,我說:“希望季總信守承諾。”
4、
我拿到了角色,也成功在醫院躺了三天。
見我睜眼,周姐直接哭出了聲。
“你嚇死我了,你嚇死我了!你不知道自己是什麼情況嗎?還要喝酒,你知不知道你躺了多久,醫生說再送來晚一點你連命都沒有了。”
我安慰周姐,讓她放心。
我出院後馬不停蹄的趕去片場重新簽合同。
簽完之後,我反複向導演確認這部戲的女主角是不是我的。
他頻頻點頭,我終於放下心。
這部戲要拍將近五個月,我回家簡單收拾了行李等過兩天就去進組。
沒想到,當晚我“搶角色”的事情就上了熱搜。
周姐發給我時已經控製不住了。
評論區幾乎都是在罵我。
【又是這個姐,我真服了。】
【出道三年依舊是愛搶角色的小姐姐一枚呀!】
【又爭又搶是吧?之前的搶了好幾個林清的角色,現在也在搶,當我們好欺負唄。】
【去死啊傻逼!】
......
我看著這些評論,沒什麼感覺。
剛出道的時候被罵的更慘,現在也算是免疫了。
周姐說公司不同意撤掉這個熱搜。
哪怕是黑熱搜,隻要能給我帶來熱度的熱搜不管是黑的白的照單收下。
我給周姐發了語音:“沒事,愛掛就掛著吧。”
直到林清親自下場內涵,事情再次發酵到無法控製的地步。
我的微博評論,私信全都是都謾罵,叫囂著讓我去死,滿屏的胡言穢語。
周姐打電話過來的時候聲音都在抖。
掛了電話,我盯著林清的那條內涵微博,點了轉發。
【誰搶了誰的角色心裏有數,想對峙的話可以把你的合同發出來。】
沒多久,林清就把微博刪了。
轉而官宣了女二號。
5、
進組的那天,季佑澤親自送林清來的。
陣仗很大。
足以讓林清挺直腰板在現場走。
季佑澤這架勢,是在說,他是林清身後的人。
是林清的靠山。
有人對林清獻殷勤,也有人看不慣她。
卻也沒法說什麼。
季佑澤找到我的時候,我正在回複周姐的信息。
公司很忙,她沒辦法陪我來劇組。
給我找了個臨時助理。
叮囑我注意身體之類的。
抬起頭,對上季佑澤視線的那一瞬,我有些僵。
我們誰也沒想先開口。
季佑澤從口袋拿出一根煙點上。
含糊不清的問我。
“後悔嗎?”
後悔什麼呢?
和季佑澤住地下室的那段時間,雖然苦,但是季佑澤對我很好。
他能做的事情基本不會讓我動手,日子很苦。
可我們年紀小,麵包和愛情還是選擇了愛情。
我堅信愛能抵萬難,我能吃苦,季佑澤也能。
所以哪怕生活過的苦和累,我們都沒有怨一聲。
可抵不過老天愛開玩笑。
和季佑澤去體檢時,我查出了胃癌。
晚期。
拿到體檢報告時,我腦子嗡的一聲,一片空白。
隻覺得完了。
我要拖累季佑澤了。
季佑澤是奶奶撿回來的。
第一次見季佑澤,他瘦的跟狗子一樣,渾身臟兮兮的,衣服褲子都是破了,隻有那雙眼睛特別亮。
季佑澤很拘謹,我們坐著他站著。
奶奶幹活時他總是上去搶著幹。
後來奶奶去世後,季佑澤也不讀書了。
出去找工作供我。
剛成年的季佑澤輟學打工,工資低的可憐,可他自己舍不得花。
全給了我。
一直到大學畢業,我們談戀愛了。
又去了大城市。
季佑澤對我說最多的一句話就是讓我等等他。
我等不到了。
所以我先走了。
不想拖累他,也不想治了。
我動了動唇,想要開口。
季佑澤冷笑一聲,打斷我,“別說了,我不想知道。”
“畢竟,為了資源你什麼都能做。”
6、
我和林清的對手戲很多。
在劇中,她是高高在上的大小姐。
我是個沒權沒勢,連路過的狗都能踩一腳的窮人。
一場我落水被扇巴掌的的戲,林清NG了很多遍。
“對不起導演,我忘詞了。”
“我嚇到了。”
“對不起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沒打到,年姐就下水了。”
......
一遍又一遍,導演深吸了口氣。
最後咬牙擠出一句,“再來一次。”
“女主角還好嗎?”
我在水下懂得瑟瑟發抖。
“還可以。”
再來一遍,林清又NG了。
導演把對講機丟在桌上,薅了一把自己為數不多的頭發。
深深吸了一口氣,“休息半小時。”
我從水裏爬出來,臉上明顯的巴掌印讓人看了都覺得恐怖。
可見,林清用了多大的勁兒。
她走到我身邊,假意把我從水裏拉出來,笑眯眯地說:“別以為你拿到了女主角就得意,隻要我想,能整死你。”
助理拿著浴巾跑過來披在我身上。
我吸了吸鼻子,也笑了。
“我等你整死我。”
當晚,我便發起了高燒。
迷迷糊糊中,我好像聽到了周姐的聲音。
醒來時,我已經在醫院病床上。
望著天花板,我歎了口氣。
又進醫院了。
助理進來看到我醒了,大大的鬆了一口氣。
我問她,“周姐呢?”
小助理把報告放在我桌上,“周姐去繳費了。”
我讓小助理先回去。
門開時,我以為是周姐,轉頭看去才發現是季佑澤。
季佑澤走到病床邊,居高臨下的看著我。
“醒了?你躺在醫院一天知道劇組又要浪費多一天經費嗎?”
從進來時,季佑澤沒問過我一句話。
我垂下眼,低聲道歉。
季佑澤怒了,彎腰逼近我,冷冷道:“紀年,你明明知道,隻要和我說一句,就不用這樣,也沒人敢欺負你......”
季佑澤把我當成什麼了。
我撇開眼,“不用了,季總。”
一聲季總。
把我們隔的遠遠地。
季佑澤氣笑了。
“好。紀年,你骨頭硬。”
他直起身,目光落在我床頭的報告上。
我伸手要去拿,季佑澤的動作更快。
“還給我。”
剛翻開 ,他口袋裏的手機就響了。
是林清打來的。
季佑澤說話聲音都緩了幾分。
“受傷了?我現在過去。”
掛了電話,他丟下報告,沒看我一眼,轉身走了。
而我的視線落在上麵。
清清楚楚的看到四個字:
【胃癌晚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