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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色血泊白色血泊
卷心菜

第1章 她回來了

消失三年的白月光成了我的小媽。

挽著我爸的手,出席我媽的葬禮。

她明豔漂亮得如噬血尤物,白皙細嫩的皮膚毫無瑕疵。

而我卻為了救她,廢了左眼,成了半瞎子。

她卻狠心打掉我們的孩子,親手將刀刃插進我迸血的瘡口。

再次重逢,她像無事發生,嫣然一笑:“阿驍,我還可以這麼叫你麼?”

1.

雨下得很狂。

葬禮車隊陣仗浩大,滿城封路,警車開道。

黑傘烏泱泱,來人都是各界有名有望的達官貴人。

唯獨我,沒撐傘,任憑雨水打濕衣服,濕發蓋過眼睛。

陰閉的左眼被水泡久了有些疼。

我沒理。

我盯著我媽的照片,呆站了兩小時。

繃緊的拳頭,指甲磨破血肉,糜爛的傷口融了膿水和血。

直到。

頂上聚攏一片陰影。

我聽見恍若銀鈴般的笑音。

震蕩我的耳膜。

“阿驍。”

這聲一響,立馬把我從陰濕的灰暗裏扯回神來。

我猛地側頭,一眼就看見了她。

如尤物的她,此刻媚眼如絲,挽著我老爸的胳膊。

一襲白裙,笑意盈盈地看向我:“我還可以這麼叫你麼?”

我爸親昵地撫她掛著金閃耳墜的耳垂,說了句“小妖精”後,朝我介紹。

“這是你小媽。”

我看著眼前恨不得整個人掛在我爸身上的女人,更緊地握拳。

血直接飆了出來,噴了她一臉。

她被嚇到了,發出一陣嬌音,立馬往我爸懷裏縮。

“小媽?”我低聲開口,撕裂的音啞得徹底。

我慢慢靠近她,她越發往後躲。

沒半點猶豫,我猛地伸手固住她的脖頸。

我根本不懂什麼憐香惜玉,粗魯禁錮,將她一把拎起。

腳步飛快,越過目光直往我們身上落的眾人,直接衝進殯館內。

在我媽的遺照前,我將她強按在牆麵,逼迫她看向我媽。

“我隻有一個媽。”

“已經死了。”

我用了狠力,她不堪一握的脖頸早已紅透。

嬌媚變成恐懼。

雙眼閃出淚花,她摳著我的手臂,向我求饒。

我笑出聲。

覺得諷刺。

我媽的屍體還沒死透,她就迫不及待來當我第二個媽。

還穿了一身白。

白色是她最愛的顏色。

而她,也曾是我最心愛的女人。

我下手沒留餘地。

“你媽死了,跟我有關係麼?”

她還真是個蛇蠍女人。

當小三當得恬不知恥。

偏偏還是我爸的小三。

我更加用力。

眼看著她就快要死在我媽麵前,才漸漸鬆手。

她被掐得差點窒息。

不止地咳嗽,紅著眼睛,對我說:“遲騫驍,你瘋了麼?”

我爸緊隨其後跟過來,斥責我不懂事,在眾人麵前丟了遲家的麵子。

她楚楚可憐地看向我爸,伸手要哄。

她這副嬌滴模樣,還真是一點沒變。

我的左眼更疼了。

雨水似乎泡發了裏頭的血肉,流了紅水出來。

我爸耐心地哄她:“阿驍不懂事,你別跟他計較,況且,今天是他媽忌日。”

她換了副眼色看我,眼底盡是“同情”、“憐憫”。

我清楚洞悉。

突然間,我發瘋大笑。

笑得誇張,眾人像看瘋子一樣看著我。

她像躲怪物一樣後退。

我把她從我爸懷裏拽出,二話不說將她扛在肩上。

不顧她的百般求饒。

不顧眾人的詫異。

狠狠將她甩進車副駕。

她連安全帶都沒來得及係。

連逃都沒機會逃。

我緊踩油門,一下踩到最底。

黑車猛飆。

警車清了路。

道上空無一人。

撂出的雷雨在此刻不斷彙聚。

高架橋上,我瘋了一般,不顧一切往前猛衝。

車廂內盡是她的尖叫。

我受不了。

“再吵我直接扔你出去!”

她依舊沒閉嘴。

而是哭出聲。

小小聲。

更加刺耳。

我的理智完全崩塌,憤怒、仇恨占據大腦。

一小時的路程,我隻開了二十分鐘不到。

我將她從車裏硬扯出來,用力丟在地麵。

廢棄車廠有一股濃烈的汽油味。

時不時有幾聲動物的啼叫。

陰森一片不見光。

隻有打著光的車前燈。

清晰照射她的臉龐。

慘白似紙。

曾經我所愛的麵容,此刻如此厭惡。

以前她隻要一哭,無論是天上的星星還是海底的珍寶,我都會豁出生命,為她取來。

有一次,她大半夜吵著要吃烤紅薯。

淩晨三四點,哪還有店開?

但為了她,我幾乎找遍了市內的街,撥通了緊閉大門上的那串號碼。

出百倍價格,讓老板現在立刻過來開店。

才捧著熱騰騰的紅薯回來。

她早就睡著了。

但我不生氣。

因為,我愛她。

可現在,我隻想讓她閉嘴。

她整個人被嚇過頭了。

我知道,她心臟不好,高危遊戲從來不玩,懼怕任何一切極限運動。

更知道,她膽子小,稍微有丁點風吹草動都要讓我護著。

往常我心甘情願。

現在我隻想利用她所懼怕的一切折磨她。

她渾身顫抖、發冷,畏畏縮縮地擁成一團。

我蹲下身。

撫摸她流的眼淚,掰過她的下巴。

逼迫她與我對視。

她仰著頭,看我。

“還記得這裏麼?”我壓低聲音問她。

她該感到懺悔,比任何人都應該清楚這是哪裏。

讓我廢了左眼的地方。

失去......我們孩子的地方。

她半天沒個聲。

我可沒那個好耐性。

隨意揪了把鐵棍,觸碰她柔軟的唇。

任她抽咽不成氣,一下一下,轉向敲擊她的肩膀。

再往下,到她的腹部。

“說話,溫甯。”

“記......記得。”

她顫顫巍巍。

怕我到了極致。

“什麼地方?”

“你差點......死掉的地方。”

她哽到說話結巴。

是覺得我可憐麼?

她看向我,突然笑出聲來。

“你當初就應該死了。”

咒我。

我猛地砸棍。

——嘭。

碎了一個車前燈。

我靠近她。

穩住她發抖的身體。

貼近她的嘴唇。

帶笑,低語。

“不是想當我小媽麼?”

“讓你當。”

我抹淨她的眼淚,動作粗魯地捧著她的臉。

她都不敢跟我對視。

也確實,我廢了左眼,麵部猙獰又醜陋。

她是覺得惡心。

我逼迫她挨近我。

雨水衝刷在我們身上。

“但你記得,當我媽的人,最後都死了。”

“你活著的時候,就懺悔你的所作所為,朝閻王討點福氣。”

“你懺悔的方式,我會讓你生不如死。”

“你最好死著回來。”

2.

我開車離去。

留她一人在這荒郊野嶺。

夜裏氣溫低,她隻穿了件白裙,還下著暴雨。

這破地方根本沒有住戶。

時不時還會撞上幾頭野豬野狗。

要想回去,天方夜譚。

我摸清了她的德性。

就算不被凍死,也會被嚇死。

這一切,都是她該的。

她就該死在這裏,為她在這做過的事情贖罪。

...

三年前。

是我與她最相愛的時候。

殊不知,就連愛意,都是我天真的以為。

我們在一起快七年。

都說七年之癢。

可我不信。

溫甯,是我一生都會愛的人。

哪怕付出生命。

那天,她被土匪綁架。

我跑遍全城,懸賞重金找她。

最後得知她被綁到了荒野廢棄車廠。

顧不得其他。

我瘋了般開車狂飆。

當我看見她完好無損地坐在那裏時,心裏的重石這才落下。

然而迎接我的,是盡數的棍棒。

她麵上帶笑。

看我被打得一副慘樣,直不起身來,笑得更歡。

我沒有反抗。

棍棒擊打我的頭部、背部,蔓延至全身各處。

密密麻麻的疼都不及她此刻漠然又陌生的模樣。

“甯甯。”

我低聲呢喃她的名字。

換來的卻是她無情嗤笑。

血流了滿地。

土匪們笑得前仰後合。

“來,給我跪一個。”

無論那群人再怎麼打,我的膝蓋都沒有沾地。

隻是輕微踉蹌。

我生生扛著一棒接一棒。

土匪不耐:“我倒要看看你小子有多能扛。”

棍棒變成了電棒和火烤。

盡數襲來。

隔著衣服烙出的瘡口化成膿水。

我吐了血。

身上全是燙傷灼燒的紅痕,還有被電棒擊打得麻木的手臂。

我還是沒倒下。

我一直看向她。

她走到我麵前。

趾高氣揚地蹲下身,拿出一份黑白報告單。

扔我臉上。

“懷了你的孩子我都嫌惡心。”

她笑了。

“所以,我打掉啦。”

我眼睜睜地看著報告單上的字,一遍又一遍確認。

直到清楚看見“流產”兩字。

那一瞬間,像塊木頭一樣,僵在原地。

她卻將那份報告單死死踩在腳下。

“遲騫驍,我根本就沒愛過你。”

我下意識跪地,低下頭,小心翼翼地掰開她的腳,想再次確認報告單。

可她的腳卻使勁踩在我燙傷的手背上,一遍遍碾過。

“你趕緊簽了這份合約,我們好聚好散。”

土匪將合約遞到我麵前。

是財產轉移合同。

我看著她。

“我愛的隻有你的錢,你還不明白麼?”

我眼神麻木,像乞丐一樣,妄圖得到她的一絲饋贈,哪怕隻是憐憫。

“你真的......沒愛過我麼?”

她滿眼厭惡。

“從來沒有。”

緊接著,土匪衝來。

蘸上我的血,逼迫我按下紅血印。

她笑得更加開懷。

土匪突然抽出身後的刀,眼看著尖刀就要劃過她的肩膀。

我連忙起身,擁著她。

刀刃刺向我的左眼。

連同失心的痛意。

軲轆地往裏鑽。

血流在我們之間。

我看清她的白衣被血紅浸染,看著她握著刀柄,朝我滿血瘡口處紮。

而後清楚聽見她說。

“你走吧,別再來找我了,遲騫驍。”

...

回去後我衝了個冷水澡。

情緒還是沒有平複。

唯一能讓我心情波動的,隻有她。

我裹著浴袍出來。

未婚妻沈清早已穿好衣服在床上乖乖坐著等我。

她溫柔地幫我遞來一杯熱水。

替我揉捏太陽穴。

“今天累壞了吧?”

往常我不會讓任何人觸碰我的身體。

就連沈清也不敢肆意亂動。

可今天她異常主動。

我也不反感她的觸碰。

得到了我的默認,沈清變本加厲。

雙手環著我的脖頸,貼近我,想與我親熱。

我試圖閉上眼睛。

迫切想找些什麼衝破那些糟糕的情緒。

但閉上眼睛的那一刻。

滿腦子都是那個女人最後失魂落魄的模樣。

沈清跨坐在我身上。

密密麻麻的吻落在我的臉上。

“今晚我陪著你。”

我感受到前有未有的躁熱。

她的臉在我腦中揮之不去。

溫甯。

這個讓我恨到骨子裏的女人。

最好早點死掉。

我將沈清反身壓在床上。

猛地吻住那柔軟的唇。

...

再次睜眼醒來,我頭疼欲裂。

對於昨晚發生的事,隻有零星的記憶。

我赤裸著上身。

看見躺在一旁的女人,煩躁地踢翻桌椅。

“阿驍,怎麼了?”

“別這麼叫我!”

我暴力將所有東西踹開,讓沈清滾出去。

她匆忙披了件外衣就跑出門。

門推開的一瞬間。

我就看見從對麵房間出來的溫甯。

她一身吊帶長裙睡衣,還是白色。

赤裸在外的脖頸有些許紅印。

一臉嬌媚地溫柔一笑。

耐心替我爸打著領帶。

我攥著拳頭直接衝出去。

不顧及任何力道,將她死死抵在牆麵。

“不是讓你死著回來麼?”

她滿麵含春。

“遲騫驍,請注意你的分寸,我是你爸的女人。”

她奮力掙紮開我的束縛。

我爸再次怒斥我。

“像什麼話!”

我看向我爸。

“我媽的頭七還沒過你就迫不及待找別的女人,不怕遭報應麼?”

——啪。

迎接我的,是結實的一巴掌。

我怒目看著這對狗男女。

眼底閃過的欲望更加清晰。

報複的欲望。

我一定會讓溫甯,生不如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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