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業聚會中,我被人惡意下藥,送到了死對頭床上。
我強忍著身體不適,準備向隔壁屋子的竹馬求救。
突然,我眼前閃過許多條彈幕。
【嗚嗚嗚,女主寶寶千萬不要去找男主啊,其實藥就是他下的,故意想要毀你清白,逼你完婚,然後再聯合臭不要臉的小三奪你家產......你現在過去就是自投羅網!】
【是啊是啊,你別誤會江大佬!你把他當死對頭,人家可是悄悄暗戀著你呢!不信的話你打開他的日記本看看,裏麵全是你的名字!】
我準備拉開房門的手不由自主地頓住了。
房門被人從外推開,江辭看到我,一臉不可置信。
而後,他的眼底似乎多了幾分不自然,連帶指尖也顫了顫。
(一)
“溫荷,你怎麼在這?”
江辭抿了抿嘴唇,砰地一聲把門給關上了。
他語氣玩味,笑容也有了幾分漫不經心。
“競標失敗了?還是終於想通了?告訴你,小爺我可不吃這一套。”
他嘴上叭叭叭,我卻一個字都聽不進去,隻覺得腦袋嗡嗡的。
眼前的彈幕聊得更起勁了:
【哈哈哈江大佬你就嘴硬吧,每次見麵都裝渾不在意,實際上私下裏恨不得天天抱著我們小荷的照片睡呢。】
【小荷快看快看,他耳根都紅透了!還嘴硬呢!】
【小荷你就對他好點吧。每次看見你和竹馬在一起,他都快氣瘋了,又沒辦法。】
身上熱得滾燙,仿佛有千千萬萬的螞蟻在不斷啃食著我的神經。
我抬起眼睛,果然如彈幕所說,他眼神刻意撇開,耳根紅紅的。
眉毛......眼睛......嘴唇......我雖然有些猶豫,可還是情不自禁地吞了吞口水。
“溫荷,趕緊從我房間裏出去,小爺不跟你計較,不然讓別人誤會了......唔!”
我不待他說完,赤著雙足,如餓虎撲食一般一把抱住了他,吻住。
平日裏那麼張揚肆意的一個人,沒想到嘴唇也是軟軟的。
我抓住他的西服,踮著腳尖湊上前。
他渾身一僵,卻下意識地托住了我後背。
他身上涼涼的,帶著一點酒氣,卻並不熏人,反而讓我無比沉醉。
我垂下眼眸,看著他被我揉皺的西服,突然生出一種快感來。
【小荷終於聽話了,快上快上!急死我了!】
【樓上你急什麼,最急的不應該是江辭嗎?畢竟多年暗戀終於成真,我就不信他能坐懷不亂......除非他不行哈哈哈哈......】
我眯著眼,摟著他的脖子湊近,想要加深這個吻。
或許,還想要他給我更多......
不待我想入非非,江辭便用勁把我推開,眼神晦暗不明。
我跌在地上,想像往日一樣張口罵他,可自己眼圈先紅了,聲音也是又軟又粘。
我脫口而出:“你是不是不行......”
他咬牙切齒又無可奈何:“溫荷,你到底怎麼了?耍我呢?”
看著我倒在地上,他俯下身半摟著我,小心翼翼地碰了碰我額頭。
滾燙的溫度讓他嚇了一跳,結合我的表現,他早就明白了一切。
我難受地倒在他懷裏,嚶嚀一聲,身子也軟得沒邊。
“別走......算我求你,你幫幫我好不好......”
我的手哆嗦著,探進他的西服裏,摸索著想要解開扣子。
他重重地喘息了一下,把我不安分的手拎出來,將我一個人扔在床上,鬆了鬆領帶。
我眯著眼,看著他白色的襯衣布滿了曖昧的褶皺,莫名很是滿意。
平時在生意場上叱吒風雲的江辭,原來也有這樣一麵。
彈幕瘋狂刷過:【好欲!】
江辭半跪在床邊,骨節分明的手抬起來,似乎想要撫上我的臉。
他的手在半空中停滯片刻,似乎覺得不妥,想要放下。
我顧不得往日的體麵,畢竟如今隻有他才是我的良藥。
我湊上去,把臉貼在他手心。
他身上帶著鬆柏的冷香,像毒藥一般浸透我的五臟六腑,讓我沉醉其中。
他喉結滾動,卻沒有抽開手,而是任由我握著。
“溫荷,你想讓我怎麼幫你?”
(二)
我氣得眼睛都紅了。
平時生意場上的江辭,能說會道井井有條,怎麼到這時候還要我教他嗎?
真是中看不中用。
彈幕更是刷得飛快,滿屏的星號,我都不用照鏡子就知道自己此刻必然是小臉通紅。
“混蛋......”
他似乎很是受用,反而眼角帶著笑意,揉了揉我的頭,湊到我耳邊。
“小荷,我若是幫你,有什麼好處嗎?”
看見他討價還價的樣子,我就氣不打一處來。
可誰叫我現在落的下風呢,就隻能低三下四求人了。
我在心裏暗暗地記了他一筆,果斷選擇能屈能伸,甜甜開口:
“阿辭哥哥,你想要什麼,我都給你好不好?”
“求你......快點......幫我......”
“我好難受......”
我喘息著,卻使不上勁,隻得緊緊攥著床單,哀求地看著他。
這次,不用彈幕說,我也能看到他眼底翻湧的欲望。
他用指腹狠狠地揉過我眼角的淚痕,我吃痛閃躲,可眼角還是留下了紅紅的餘韻。
他果斷摘了金絲眼鏡,一步一步湊近,把我逼到床角。
“小荷,乖,再叫一聲。”
他輕聲又溫柔地開口,與他強勢的動作截然不同。
我想要,卻感覺這樣的江辭實在是有些陌生,讓我有點害怕。
我隻好小聲又猶豫地低聲喚了一聲。
他輕笑一聲,攬過我的身子,狠狠咬住我的唇。
我心跳如擂,想要躲開,卻被他用大手扣住了頭,掙紮不開。
他抱著我,像是要把我揉進他的懷裏一般。
我隻能緊緊抓住他,像即將枯萎的禾苗鎖住最後一滴水一般。
好半天,他才終於放開我,我小聲地喘著氣,眼淚縱橫。
【斯文敗類摘下眼鏡,救命啊救命啊!他好會!這盆狗糧我先吃為敬了!】
【進度條快點啊!我已經迫不及待了,斯哈斯哈,帥哥配美女。】
我委屈地抬頭,卻又知道自己這樣實在沒什麼威懾力,隻好不甘心地縮在他懷裏。
“你欺負我......你給我等著......”我小聲嘟囔,卻一字不落地落在了他的耳朵裏。
他輕笑著,抹了抹我的眼淚,指尖停留在我的嘴角,似乎很是意猶未盡。
“這就欺負你了?可你剛剛還說,我想要什麼都給我呢?”
我情不自禁地抖了抖,他似乎有所察覺,眼底的光似乎黯了,隨即鬆開了對我的桎梏。
他起身,輕輕撫平衣服上的褶皺。
“沒關係,現在反悔還來得及。”
我跪在床上,從後麵摟住了他的腰。
“我不後悔,你輕一點......”
【救命啊,好甜!這一口糖我幹了!】
【小荷這就對了嘛!江大佬可比薛青厲害多了,當年你被薛青逼到自殺後,江大佬直接豁下性命也要整垮薛家,又毫不猶豫殉情了,這份愛意還不夠嘛。】
我的手情不自禁地抖了抖。
江辭為了我,竟能做到這般地步?
還有薛青......他與我青梅竹馬二十年,竟會如此對我嗎?
我正恍惚,隻見江辭轉過身來,揉了揉我的頭發,輕聲道:
“小荷,你看清楚了嗎?我可不是你的竹馬薛青。”
我當然知道,要是薛青在這,必然不會叫我忍受這麼長時間的苦。
我氣憤地一拳打在他胸口,卻被他握在手裏了。
身子難受極了,眼淚簌簌地往下掉,我哽咽著開口:
“你清高什麼?磨磨蹭蹭地,是不是故意看我難受的樣子讓你覺得解氣?”
我越想越氣,幹脆直接推開他,跌跌撞撞地往床下走。
“我不求你了,我知道薛青就在你隔壁,我去找他......”
(三)
江辭一把把我拉回來,似乎有些生氣,卻又無可奈何。
他把我圈在懷裏,吻在我的後頸,讓我一陣戰栗。
“乖乖,先用冷水敷一下,我去找解藥。”
我微微側過頭,呼吸與他交織在一起。
“你別走,叫助理去,你留下來陪我好不好......”
他輕輕啄了啄我的唇角,語氣堅定又不容置喙。
“小荷,我不想趁人之危,也不想讓別人知道這件事,糟蹋了你的名聲。”
他去的時間好久,我的理智逐漸被消耗殆盡。
趴在洗手間冰涼的水池上,我幾乎想要飲鳩止渴。
不過洗手間的隔音似乎不太好,我抵在大理石台上,能清晰地聽見隔壁的聲音。
那聲音我再熟悉不過了,是我二十年的竹馬薛青。
“算著時間,藥效應該已經發作,溫荷恐怕正婉轉承歡呢。”
一個略有些陌生的女聲回應道:
“我還以為江辭是個正人君子,沒想到也這般不經誘惑。”
“薛青哥哥此計真是妙哉,又能毀了溫荷的名聲,又能栽贓江氏,讓她恨上江辭,我們坐收漁翁之利。”
薛青冷冷答道:
“其實原先我這扇門一直為她留著,她若是找我幫忙,我也不會推辭。”
“沒想到她這般水性楊花,竟是真爬上了江辭的床。”
女聲帶著嗔怪,嬌滴滴一笑:
“怎麼,我們薛總真喜歡溫荷?都想不擇手段把人娶回家了?”
薛青聽了這話,帶著厭煩輕薄一笑:
“怎麼可能?她那種女強人,我不過與她逢場作戲罷了。”
“若不是她家大業大,我怎麼可能和她有瓜葛?”
“若真說娶回家,也起碼要溫柔賢惠的,才宜室宜家。”
【狗男人死遠點啊!離我家女主寶寶越遠越好!婊子配狗,天長地久,趕緊捆綁在一起別禍害別人了!】
【小荷雖然我很心疼你,但是你早點知道真相也好,不要再相信薛青了!江辭才是你值得托付的人啊!】
【同意樓上!雖然我很支持女主搞事業,一人獨美!可我實在看不下去江辭相思成疾了哈哈哈......】
我已經聽不下去,對著鏡子,我狼狽的樣子盡收眼底。
通紅的眼,血色的唇,糾纏淩亂的發絲。
那莫名其妙出現的彈幕說的竟然是真的。
我若是剛才順應心意,跑去找薛青求助,就正中他下懷了。
而且,這樣一樁栽贓嫁禍,我必然要記恨上江家,魚死網破。
想到這兒,我一陣遍體生寒,心臟狂跳不止。
所以......彈幕說......江辭暗戀我多年,莫非也是真的?
在我即將暈倒在地時,一個寬大的身軀從後摟住了我。
帶著那種清冷的鬆柏香,讓我突然覺得很安心,又有種想哭的衝動。
“江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