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燈後,我發現男友剃毛了。
冷冷推開。
顧言川不停找借口。
“這樣更幹淨更衛生。”
“你不覺得,剃了更顯大嗎?“
我想起白天刷到男友嫂子朋友圈發的【給弟弟清理豪宅】(配圖顧言川剛交付的新房),
輕蔑地翻了個白眼,眼神不屑。
“嘖,沒了遮掩弱點全暴露了,醜死了。”
顧言川瞬間蔫了。
1
“吳千隱,你什麼意思?”
“就因為我剃毛這麼點小事,你跟我鬧分房?!”
雄風受挫的顧言川無比憤怒,
不顧赤裸著身體堵在房門口。
“讓開!”我態度堅決。
“不讓!你休想出這個房門!”顧言川比我還堅決。
“好,那你出。”
我不按套路出牌,直接將門口的顧言川往外一推,用最快速度關門落鎖。
反應過來的顧言川泄憤捶門,壓抑怒火警告。
“千隱,我再忍你最後一次任性,今晚分房可以,再有下次,我絕不縱容你的無理取鬧。”
我在門裏他看不見的地方冷笑。
分房算什麼啊?我還要分家呢。
相戀5年,雖沒結婚,但共同創業利益與資源早就捆綁在一起。
要不是需要時間踢他出局,
我早就在發現顧言川和他嫂子那點破事後,直接甩了他。
第二天,顧言川如往常般七點準時起來去廚房準備早餐。
見我出來,習慣性哄我。
“千隱,昨天是我不對,我不知道你不喜歡......不喜歡剃了的,別生我氣了好不好?”
“我做了你愛吃的酒釀圓子,快來嘗嘗。”
餐桌上,顧言川細數那些年追我的艱辛,
情到深處時,紅了眼眶。
可我隻想問他,
口口聲聲愛我,是怎麼做到跟親嫂子鬼混到一起的。
【叮咚】
彷佛磁場感應般,顧言川嫂子唐月的聲音,與門鈴聲同時響起。
“阿川,我早飯做多了一份,拿給你吃。”
顧言川心虛的瞟我一眼,
見我沒什麼反應,鬆了口氣匆匆去開門。
唐月徑自走到餐廳,將精致的三明治擺在顧言川位置後,好像才看見我一樣,語氣愧疚。
“千隱,你也在啊。哎呀,我......我就多做出一份早餐,要不我回樓上把我那份端給你吃吧。”
“我不吃早餐沒什麼,就接送個孩子,出力不出腦,不像千隱,天天坐著開不完的會,累的慌可不能落下早餐。”
唐月說著就要回樓上把早餐取給我。
我靜靜看著她,不說話。
顧言川不滿的看我一眼,拉住唐月手腕。
“嫂子,你又要接送小軒,又要照顧爸媽,自從我哥......”
顧言川停頓下,壓抑著哽咽。
2
“自從我哥意外走了後,家裏多虧你照料,我們顧家本就欠你太多,再讓你連口早餐都沒得吃,那我顧言川簡直不配叫人!”
一番話,叔嫂倆都紅了眼眶。
就要抱頭痛哭之即,顧言川猛地想起我,推開了唐月,尷尬的轉身給唐月取來紙巾。
“嫂子,你別哭了,是你的你誰都不用讓。千隱天天在辦公室,風吹不著雨淋不到,少吃點正好。”
唐月滿臉感動,
“阿川,你對我真好。”
“我真不敢想,要是沒有你,我和小軒可怎麼辦?”
顧言川鄭重起誓,
“嫂子你說得什麼話,我顧言川對天發誓,永遠不會不管你和小軒。”
戲很精彩,按理說我這個觀眾該鼓掌。
可我好像吃壞了東西,直想吐。
“噦~”
看我衝進衛生間嘔吐,
唐月臉色難看,顧言川也跟著皺起眉頭。
語帶質問。
“你吐什麼?”
我起身漱口,看弱智般白了二人一眼。
“吐還能是為什麼,覺得惡心唄。”
唐月掛不住,語氣急起來。
“你覺得我和阿川惡心?”
我一臉無辜。
“嫂子你怎麼會這麼想?你和顧言川有什麼惡心見不得人的事嗎?我吃酒釀惡心了而已呀。”
唐月一怔,啞口無言。
一旁的顧言川更是摸鼻子、挽袖子,心虛小動作不斷。
“千隱,怎麼跟嫂子說話呢?嫂子隻是關心則亂,沒什麼別的意思。”
本打算在搞定所有事前不動聲色。
可現在,我變了主意。
既然你說我得理不饒人,那我就讓你們看看什麼才是真正的得理不饒人。
“嫂子,你昨天去給我和顧言川新房打掃衛生了?【給弟弟清理豪宅】,嫂子真勤快。”
唐月眉宇間隱著不易察覺的挑釁,勾起唇角。“應該的。”
“是嗎?那我中午可得抽空去新房看看,不能讓嫂子的勞動成果埋沒了。“
“對了,我還要拍下來發個朋友圈,讓大家都一起看看嫂子多能幹。”
唐月愣住,脫口而出“我沒有......”
沒說完,話被我攔下。
“沒有?難道嫂子昨天清理的不是顧言川的房子?那還有哪個弟弟啊?嫂子你清理的到底是哪個弟弟哪裏的豪宅啊?”
3
唐月說不出,求助的看向顧言川。
倆人昨天在新房鬼混,哪有時間收拾屋子。
顧言川表情有些僵硬,笑容極不自然。
“千隱,我昨天不是在新房嗎?已經看過了,嫂子清理的特別幹淨,你也怪忙的沒必要特意去看一趟。”
我譏笑打趣。
“清理的多幹淨?一根毛都沒有了?”
唐月下意識的瞟向顧言川褲襠,臉上微紅。
麵對我的發問,顧言川臉瞬間蒼白,眼中滿是震驚、不確定與審視。
“千隱,你......你說的我怎麼聽不懂。”
我眨眨眼,比他還會演。
“之前一直開窗通風,到處都是毛毛柳絮啊,你以為我問的是什麼毛?”
顧言川鬆了口氣,“對對,是我沒理解上去,確實清理的一根毛都看不見了。”
我不再跟二人鬼扯,一錘定音。
“那你們就等著我中午的朋友圈吧,定會好好感謝嫂子。”
說完,我直接出門。
裏麵傳來唐月隱隱約約的哭聲。
“嗚嗚,怎麼辦啊阿川,難道我還真要在中午前把新房全都清掃一遍?”
“對了阿川,你叫家政公司上門吧。”
顧言川沉默片刻,語氣嚴肅。
“這個小區極注重安保,家政公司上門物業一定會和業主聯係核實,而業主當時為表求婚誠意隻寫了千隱名。”
唐月一聽絕望了,“那你說怎麼辦啊?”
顧言川略帶歉疚,“還得我帶你去,要辛苦你了嫂子。”
“我......我不能讓千隱知道我欺騙了她,更不能讓她懷疑......嫂子我不能沒有千隱,我愛她。”
唐月泣不成聲,無比委屈。
“阿川,你別說了,我都知道。”
“我從沒想過拆散你和千隱,我隻是太寂寞了,怕找別的男人對軒軒不好。暗裏你、我、軒軒咱們仨像一家三口,明裏你和千隱仍是一對兒,不會讓你為難的。”
聲音越來越低,逐漸被口水交換的吻聲代替。
我給約好的律師發了條信息,通知他動作再快些。
4
中午,我踏進新房。
入目一片潔淨,純粹的像張白紙。
可我卻像是看見了沒拆封的沙發上、新鋪好的床墊上,兩個白花花赤條條的人惡心交纏的身影。
午後,顧言川電話打了過來。
“怎麼沒發朋友圈?”
我無所謂道:
“什麼朋友圈?哦,新房啊,忙起來忘了,我壓根沒去。”
顧言川氣結:
“千隱,你這不是溜人呢嗎,知不知道收拾房子多累?說去看的也是你,變卦的也是你!你太過分了!”
我好笑道:
“怎麼是我溜人呢?房子難道不是昨天就清理好了嗎?又不是我說去看,才臨時收拾得?”
顧言川啞口無言,隻能吃下悶虧。
聽見他壓抑憤懣的沉重呼吸,我高興極了。
一星期後,新房喬遷日,也是我和顧言川的訂婚宴。
出門去往新房前,顧言川深情望著我表白。
“千隱,我終於等到了這一天。”
我比他興奮,心中默默回他,
“是啊,我終於等到了能揭穿真相,徹底踢你出局的這一天。”
新房裏,邀請來的親朋好友、生意合作夥伴紛紛送上祝福。
滿臉笑意得看著大屏幕上播放的我和顧言川的戀愛照片。
突然,屏幕雪花一片。
接著,顧言川與唐月一毛不拔出現在畫麵裏。
“阿川,我們一起剃毛,把剃下來的係在一起,我們也是結發夫妻,嘻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