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娜喜不自勝。
宋聞鳶一時都有些呼吸不上來。
她昨天還隻是覺得顧洗舟爛人真心,今天倒是要取笑自己了。
人家一家子和和美美,不知道她在這裏當什麼電燈泡。
宋聞鳶心灰意冷,覺得實在是沒意思透了。
顧母也是女人,看到宋聞鳶這個表情就心生不妙的預感,但是那話是她說的,顧洗舟又附和了,現在她也不好多說什麼。
餐桌上一時安靜下來,隻有安娜嘰嘰喳喳的聲音。
一頓飯吃了兩個小時,宋聞鳶身心俱疲,起身便告辭離開。
顧母見狀忙道:“等等聞鳶,讓洗舟送你回去。”
宋聞鳶輕聲道:“我自己開車來的,不用了。”
顧洗舟眉心微蹙,看向宋聞鳶。
他最了解宋聞鳶,知道她不喜歡在晚上開車,平時要麼是司機,要麼是他開車,總之不會讓宋聞鳶自己開車的。
思及此處,他還是開口了,語氣禮貌而生疏:
“宋小姐,還是我送你吧,太晚了,你開車容易疲勞。”
宋聞鳶輕嘲:“你怎麼知道我姓宋?”
剛才顧母隻是介紹說她叫聞鳶,沒說她的姓。
顧洗舟眸色深沉下來:“這不是什麼秘密。”
安娜見所有人都在關注宋聞鳶,心生不滿,眼睛一眨,麵上就帶了些痛苦之色。
“親愛的,我有點不舒服,你送我回房間休息休息吧。”
聞言,顧洗舟立刻轉身關懷地半摟著安娜上樓了,連頭都沒有回過。
等到他們兩個上了二樓,幾乎沉默了一整晚的顧父終於開口:“聞鳶,這次確實是洗舟對不住你,但是你放心,我們認定的兒媳婦隻有你一個,那個安娜,進不了我們家的門。”
顧母也上前,想要握住宋聞鳶的手。
“是啊,聞鳶,你也知道洗舟的怪病,醫生說不能強行刺激他,否則他這病可能會更嚴重,我們隻是想穩住他,好好給他治病,等到他病好了,什麼安娜不安娜的,比不上你一根毫毛。”
宋聞鳶避開顧母的手。
“病治好了,那個孩子呢?”
這個問題一問出來,顧母的表情就變得很難看了。
顧母的嘴角一點點耷拉下來,麵容就顯得有些刻薄。
“聞鳶,不是阿姨不為你著想,但是安娜已經懷孕了,讓她打胎,犯病的洗舟會願意嗎?他犯病的時候可不記得你,隻知道安娜是他的女朋友,你也知道他的性格,到時候不知道還會鬧成什麼樣?”
宋聞鳶第一次重新打量起顧母。
且不論剛才那番話多麼的三觀不正,最重要的是,顧洗舟根本就沒有怪病!
他們一家子合起夥來在欺騙她,現在居然還想要讓自己忍氣吞聲把蒼蠅吃下去。
顧家人將安娜與肚中的孩子看的那麼重,歸根結底是不尊重她,根本不把她當一回事,否則怎麼可能會出現這種事?
顧父沉聲訓斥:“聞鳶,顧家是世家,你是我們看重的未來兒媳婦,更要包容識大體,揪著一點小事不放,未免顯得有些小家子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