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報父仇,青梅竹馬的陸硯不惜換了整張臉,在我身邊蟄伏多年,騙走了我的心,又以我父親毀他父親的方式狠狠報複了我。
麵臨破產和入獄的危機,我褪去了所有驕傲,跪求他的原諒。
[你要怎麼才能放過我的家人?]
陸硯居高臨下地凝著我,深邃的眼眸盡是不屑和厭惡。
[蘇婉意,做我的情人,我要你和我痛苦沉淪,生生世世。]
後來,我看著他為自我救贖而自殺,我沒留下一滴眼淚。
他不該對我心軟的,因為我比我父親更狠。
當初跪求他的原諒,不過是我徹底摧毀他的開始而已。
1
我難以置信地望著他。
[陸硯,這就是你報複我的方式嗎?]
陸硯坐在了主位上,雙手交握在胸前,一副勝利者的姿態。
[你可以這麼理解,你父親最引以為傲的不就是你嗎?那我偏要毀掉!]
我這二十五歲的一生清清白白,做情人是我萬萬不能接受的。
想到昨夜的你儂我儂,我的心裏仍存有一絲希望。
[陸硯,就當看在我們相戀半年的份上,我求你放過我們公司,這是我爸的心血!]
看到我卑微的姿態,陸硯愣了一下。
很快,他又恢複了冷漠的姿態。
[蘇婉意,你憑什麼和我談條件?]
他抬起手,看了一眼腕表的時間。
[你還有五分鐘時間,如果你說不,那麼五分鐘過後,蘇氏集團就會從海市消失,而你父親犯罪的證據也會遞交到警局,你身後的這些老員工都會跟著入獄!]
[不! 陸硯....]
陸硯不耐地打斷了我。
[蘇婉意,五分鐘開始了。]
我回頭望著辦公室的單向玻璃,這扇玻璃是陸硯上個月給我換的。
他說這樣的玻璃既能保護我的隱私,又能方便督促員工。
我永遠記得他帶著工人裝上玻璃之後的四個字評價——看得清楚。
那會兒的我並不知道為何意,如今我明白了。
看著那些老員工心急如焚的模樣,我的心臟被一隻大手死死地捏緊。
百來號人的未來與尊嚴在我的內心來回拉扯,快要透不過氣。
四分五十秒,離約定的期限還有十秒鐘。
陸硯起身拍了拍西裝褲的褶皺。
[蘇婉意,你做的決定。]
他掠過了我往前走,我知道隻要他出了這扇門,一切都挽回不了了。
在陸硯的手握住門把手的那一瞬,我不顧體麵地地連滾帶爬,拽住了他的褲腳。
[我答應你!]
[隻是陸硯,我該稱呼你為陸硯,還是秦時凜?]
陸硯在國外就讀金融的同時也學過心理學,這也是我和他相識的契機。
他慣於洞察人心,偽裝情緒。
卻在聽到我這句話的時候,泄露了詫異。
隻是他丟給我的最後一句話還是擊潰了我的盔甲。
[什麼稱呼很重要嗎?你隻需要記得,從這一刻開始,你蘇大小姐隻是我的情人罷了。]
[還有,蘇婉意如果你真的這麼普度眾生,當年為什麼不求求你的父親放過我的父親?]
2
我和陸硯青梅竹馬,父母亦是好友。
他大我兩歲,總是以哥哥的名義照顧我,而那會兒的我雖年幼,卻總是誇下長大要嫁給他的海口。
意外發生在我八歲生日的那一年。
我的父親作為財務總監拿走了陸硯父親手上的所有資源,在合同上作假把陸家弄破產了。
陸硯的父母不敢相信好友的背刺,也不想連累陸硯,竟從八樓一躍而下。
巧的是,剛好摔在了接陸硯放學的私家車麵前。
那天之後,我便再也沒見過陸硯。
我哭了一整晚,痛罵陸硯是個騙子,缺席了我的生日,禮物也沒給我。
陸硯並不知道,其實我也被蒙在鼓裏。
後來,父親陷害陸伯父這件事還是被我得知了,受不了真相的我決心離家求學。
我精通金融很快大有作為,也建立了自己的小公司。
如果不是父親得了肺癌,我大概不會回來接手這個集團。
看著眼前瘦的說不出話的父親,我怎麼都說不出口真相。
[公司一切沒事,你好好養病。]
蘇父被病痛折磨地已經無法站起來,他欣慰地一笑。
[好,沒事就好!]
[陸硯呢?怎麼沒來?]
我端著碗的手一抖,三分之一的熱湯倒在了我的手上。
蘇父眉頭微皺。
[怎麼了?怎麼那麼不小心,是不是發生什麼事了?]
我把碗放下,匆匆地走去洗手間用涼水衝刷著被燙的手背,可還是起泡了。
真是諸事不利。
而門外傳來了父親虛弱的聲音。
[怎麼樣了?]
我故作灑脫地甩了甩手。
[沒事沒事,就是紅了一點。]
父親鬆了一口氣,話題又繞了回來。
[那陸硯呢?]
[最近公司比較忙,他讓我來看看你,他晚些就會過來。]
聽到這,父親才笑了,並讓我多多體諒陸硯。
我一一應下。
其實我也不知道陸硯去哪了,距離我答應做他情人已經過去了三天了。
我還是住在他買給我的房子裏,這期間我給他打過一通電話詢問公司的事,他發了很大的一通火,並禁止我過問公司的事。
說來諷刺,這套房子還是他當初為了讓我父親放心,購置在我名下的房子,眼下卻成了鎖住我的枷鎖。
我沒敢繼續停留在醫院,怕父親問多幾句,我就會露餡。
於是我借公司有事為由,拿起包包打算離開,臨走前還幫父親打開了電視。
轉身的那一瞬,玻璃杯摔碎到了地上。
我嚇了一跳。
[爸,你怎麼了?]
父親半個身子差不多跌到病床外,他雙目圓瞪,震驚地看著電視。
[這不是陸硯嗎?怎麼跟女明星在一起!]
我轉身看向電視,此刻屏幕上正播放著娛媒播報。
標題——爆!當代女星的素人男友!
我很少看明星八卦,也不知道這位當代女星是何人,隻是這個男人的身影化成灰我都認得。
是陸硯。
哦,原來這三天是和別的女人在一起。
3
我回到家,可此刻家裏卻多了一個人。
周媛月。
她穿著緋聞報道上的那件連衣裙,不得不說,本人比照片好看多了。
[陸總在樓上,你....你是新來的家政阿姨?]
我低頭看了一眼自己身上價值上萬的套裝。
[你把屁股抬抬?我記得前幾天有個避孕套丟在沙發上了。]
周媛月驚慌失措,屁股騰得一下從沙發上跳了起來。
[哪裏?]
我散漫一笑。
[沒有,我記錯了。]
周媛月意識到自己被我騙了,剛要發飆,卻看到了從二樓下來的陸硯。
[陸總,你家保姆欺負我!]
女人撲進了陸硯的懷裏,陸硯溫柔地安慰著她。
[是嗎?那你想怎麼懲罰她?]
周媛月噘著嘴想了好一會兒。
[保姆下廚一定很好吃,讓她給我做頓滿漢全席賠罪吧!]
我笑了,要知道我一直過著衣來伸手飯來張口的生活,就是和陸硯同居之後,他也從來沒敢要求過我下廚。
而且我的水平,不把廚房炸了都是祖上積德。
陸硯皺著眉明顯不信任我,可我欣然地應下了。
畢竟我還有兩三包瀉藥還沒用,再不用應該要過期了。
我做的飯菜很難吃,周媛月沒吃兩口就撂筷子了,我有些可惜,倒不是可惜這頓食材,就是可惜了我的瀉藥。
晚上,她們就在我的隔壁溫存。
女人嬌滴滴的聲音就像一根針紮在我的心中,但紮著紮著也就麻木了。
我戴上了降噪耳機,隨手撈過床頭的一本書。
翻開便到了45頁,那一頁夾了一張書簽,是陸硯的。
我永遠忘不了,暖光燈打在男人冷峻的輪廓,可他的眼神是那樣的柔情似水。
[我多學學,寶寶出生了我能照顧你和寶寶。]
砰——
房間門被踹開了,男人曾經溫柔的話語也隨之消散。
陸硯疾步行來。
[蘇婉意,你下的藥?”]
我聽到了女人痛苦的哀嚎聲,側頭一看,她被助理扶著下樓了,嘴裏還在叫著陸硯的名字。
[這藥效那麼快?]
我敢作敢當。
但這樣的態度惹惱了陸硯。
他把我摁在了床上。
[蘇婉意你那點清高呢?不就是個女人,你還成毒婦下藥了?]
我微微挑唇,嘲諷的意味在我的唇邊漾開。
[秦...啊不,陸總,我都當情人了,還要什麼清高?]
[毒婦算不上吧,三包瀉藥罷了。]
陸硯伸手擒住了我的下顎,眼神猩紅得一隻困住的野獸。
如果眼神能殺人,我大概死了有一萬遍。
我們陷入無聲的對峙,誰都不肯退讓。
而陸硯,不再讓步於我。
他瘋了一樣地撕扯我的睡裙。
[蘇婉意,既然你把我的女伴送走了,那麼你就替代她吧!]
[我不要!陸硯!]
盡管我做好了準備。
這樣的事也和陸硯做了很多遍。
但此刻,我還是沒辦法做到坦然,我的拳頭如雨滴落在他的身上,但是陸硯紋絲不動,狠狠地貫穿了我的身體。
他善於取悅我,我處於痛苦和快感之間,死死地咬著唇部直到血絲溢了出來,屈辱的眼淚也隨之落下。
這是我第一次,以情人的身份和他在這張床上。
他很適應這個身份,結束的那一刻毫不猶豫的抽離。
我知道他要去醫院陪周媛月了。
在離開前,他拿起那本嬰兒書籍冷漠地丟在了地上。
[蘇婉意,你不會以為我真想跟你有小孩吧?]
[我看到你就想到你爸,我不會允許我的小孩身體裏流有你們蘇家的血液。]
[把避孕藥吃了。]
陸硯厭惡的眼神就像一把匕首插在我的胸口,昔日的愛人如今麵目全非。
我當然會吃藥,我不會允許自己的孩子生活在不健康的家庭。
隻是陸硯忘了,我和他前幾天在沙發做的時候沒戴。
因為我們已經在備孕了。
所以那天我沒來得及吃藥.....
4
我的例假遲了。
我坐在醫院走廊,心亂如麻,而我孩子的父親正在電視裏和女明星曖昧不清。
陸硯是個有野心的人,他一直想進軍娛媒公司,周月媛不僅是當紅女星,還是海市第一娛媒集團的掌上明珠。
他做到了。
這一個月,周月媛在我和他的別墅裏進進出出,盡管知道我是陸硯的情人,她也毫不在意。
因為她說,男人嘛,逢場作戲很正常,等到她和陸硯結婚了,我自然就會滾出去。
我不得不誇讚她的心比她的胸還大....
我摸了摸自己的肚子,手掌之下好像有股暖流在暗暗湧動。
[寶寶,你來的不是時候。]
就在我想打電話給陸硯的時候,一通陌生電話打了過來,是集團的老員工。
他告訴我,陸硯要把公司賣了。
我怒不可遏,衝到了陸硯的辦公室。
[你答應過我的!那是我爸爸的心血!]
陸硯桌上的文件成山地堆著,而我爸爸就像是他不可提的雷區,他抓起一本文件便朝我砸了過來。
[對!就是你爸爸的心血我才要毀掉!]
[蘇婉意!我有沒有告訴過你!不要因為那個老東西跟我發生爭執!]
我身體本就弱,這一砸竟讓我暈了過去,迷迷糊糊之時,我聽到了男人慌張的聲音。
他親昵地喚著我的乳名。
[一一]
實在久違。
可我已不覺得甜蜜。
而這個世界沒有不透風的牆,陸硯的身份早就被這些老股東懷疑,甚至捅到了我父親那去。
陸硯去看望我父親的時候,電視上正播放著陸硯的花邊新聞。
我父親氣得臉都漲紅了。
[畜生!]
陸硯氣定閑神。
[我嗎?你過獎了。]
我父親知道自己時日不多了,他隻想讓我得到安好的歸宿,於是驕傲一生的他跪在了陸硯的麵前。
[到底要我怎麼樣你才能放過一一!你要我怎麼樣你才能放過公司!]
陸硯雙手插兜,冷漠地仰起下顎。
[你去死。]
我父親愣住。
[什麼?]
陸硯語氣淡漠,薄唇輕啟。
[我說,你去死,我就放過她。]
我做了一個很長的美夢,被一通電話吵醒了。
是醫院打來的。
護士告訴我,我父親跳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