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廳裏複古的時鐘滴答到天明。
顧硯沒有消息,沒接電話,也沒回來。
手機終於發出了震動,我趕緊拿起手機看。
不是期待中顧硯的回複和道歉。
是的是醫院的報告反饋。
【許小姐,昨天您的孕檢報告出來了,我們非常遺憾的通知您,通過報告顯示胚胎發育異常,大概率會流產,還望您早點做好心理準備,我們會盡力為您保胎。】
我看著手機上十幾二十個通話記錄,不禁冷笑出聲。
我和許知意是同母異父的姐妹,她從小就比我優秀。
自然的也是受盡寵愛,大家都喜歡她。
其中包括我的丈夫顧硯。
他們是青梅竹馬,而我因為不愛說話從小被丟到鄉下教養。
我回來的時候,沒有朋友,更沒人喜歡我。
但陽光帥氣的顧硯總是能看到在角落的我在塗塗畫畫。
隻有他願意帶上我和許知意一起玩。
自卑又孤寂的我在他一次次的照亮下不可沉淪的喜歡上了他。
可他從小就喜歡和許知意打鬧,更是處處偏袒許知意。
大家以為許知意會和顧硯結婚,包擴顧硯自己。
可大學時許知意愛上了一個大她八歲的男人。
毅然決然的和那個男人去了國外結婚。
我依舊記得那段時間。
我怕顧硯走不出來,每天換著花樣逗他,給他做飯,替他開解。
終於在一次他爛醉下,他目光灼灼的看著我,手不停的摩挲著我的唇,笑的像個男狐狸精。
「許星晚,你是不是喜歡我。」
我難得的害羞,去躲他的觸碰,我已經忘記了自己到底說了什麼,可能隻是一些胡言亂語吧。
他吻上我的唇,很確定的說著:「你喜歡我,許星晚。」
隨後一夜荒唐,醒來的他格外平靜。
我們順理成章的結婚了。
沒有舉行婚禮,隻是去領證了。
知道我們結婚的也隻是少數人。
可我甘之如飴。
能嫁給顧硯已經是我的奢望了。
我撫摸著肚子,那裏還沒有隆起來。
結婚之後顧硯對我很好,他會記得我們之間大大小小的紀念日,也會記得我各種各樣的小癖好。
我以為他已經放下了的。
「太太你怎麼在這坐著?」
保姆王媽打斷了我的思緒。
「太太,您沒事吧?顧總是沒回來嗎?您臉色不太好,我扶您上去休息吧。」
說著王媽收拾好打翻的水杯,拿來毯子替我蓋上。
躺在柔遠的床上,我蜷縮在角落,像隻被遺棄的貓。
淚水一滴滴的砸在報告單上,暈開了上麵的字跡。
我抬手去擦,卻越流越多。
我再一次撥通了電話。
嘟嘟幾聲後,終於接通了。
「我昨晚不是說了嗎?有什麼事情之後再說!」
他語氣不耐煩,帶著訓斥我的味道。
我張口,聲音卻是沙啞的說不出話。
「我···」
電話那邊傳來慵懶嬌嗔的聲音。
「顧硯哥哥不要走好嗎?我還是好害怕。」
我們的孩子可能要保不住了。
我還沒說話,隻剩下嘟嘟的掛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