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裏重新燃起了希望。
雖然大伯這幾年偷偷的隻遠遠見過我幾次,但他不可能認不出我的樣子!
下一秒,弟弟將我的身份證懟到了攝像頭前。
我精神大振,大伯,你可千萬要仔細看清楚啊!
“嗯,姿色是不錯。就是頭發短了點,像男的。”
“這名字太難聽了點,熊海稚?”
“哈哈哈哈——!”
大伯開懷大笑,弟弟收回證件鬆了口氣。
我這才絕望想起。
自從我被爸媽收養後,弟弟趁我熟睡剪掉了我及腰的長發。
爸媽給我改了這個難聽的名字。
以前哥哥根本不允許我剪頭發,說長頭發才像小公主。
大伯給我取名叫李心兒,寓意我是他們的心肝寶貝。
可是現在大伯卻認不出我了,我的臉現在根本看不出之前的樣子。
大伯怕打擾我的生活,隻在我小時候偷偷看我,隻記得我小時候的臉和我一頭標誌性的長發。
他根本就不可能認出現在的我。
想到這,我絕望了。
弟弟對大伯又美言了幾句,掛斷了視頻電話。
爸媽連忙問他,“說好的二十萬不會有問題吧?”
弟弟嗯了一聲,陰冷的目光盯著地上的我。
“姐姐,你根本就不應該出現在我們家裏。”
“你隻不過是外來的人,這幾年沒錢花爸媽的錢。”
“這都是你欠我們的,現在,也該還給我們了!”
我心中一片苦澀。
這段時間,我才知道爸媽一直對我抱有仇恨的心理。
隻因為當年領養我後花了不少錢,又在弟弟出生後毛手毛腳沒照顧好他。
全家人都覺得我是個不詳的賠錢貨。
可笑我這十八年來一直抱著期待和幻想,認為他們會一直把我當成家人。
他們一定會很愛我,像電視裏正常的家人一樣愛我。
所以好不容易從山溝溝裏出來之後,才會那麼期待屬於我的父母。
卻沒想到,他們笑著認下我,隻是迫於當時給的錢。
他們根本就是為了當年那些錢!
見我躺在地上無聲流淚,媽媽擰了擰眉。
“對,要不是這小賤人,我的小寶怎麼會生病?”
“要不是她,老婆你也不會被公司辭退,她就是個災星!”
爸爸也附和罵我。
我哭著努力開口。
“可我真的不想害你們,所以我才想告訴你們,快點放了我......”
“把我帶過去,真的會死的啊!”
他們一怔,然後麵麵相覷,笑了。
“你這賤丫頭倒也聰明,不過死不死也不一定。”
“勸你放聰明點,沒準還能保住一條小命!”
爸爸罵罵咧咧將黑頭套扣到了我頭上。
我很想告訴他們理解錯了。
我說的會死,指的不是我自己。
而是他們。
可看著眼前恐怖又冷血的一家人,我決定不再救他們了。
就讓他們體會一下我說的生不如死吧。
兩天後。
車子停了下來。
我被他們押下了車。
頭套摘掉的瞬間,我被眼前熟悉的環境惹得有些傷感。
果然是我生活了十八年的老家。
村子門口的石獅子上,還有我小時候調皮畫上去的黑眼圈。
見我四處張望,若有所思,爸爸狠狠扇了我一耳光。
“賤丫頭給我老實點,不該看的別瞎看!”
過了好一會,村子大門開了,裏麵走出來一個高大的漢子。
正是哥哥!
弟弟上前搓著手笑道,“老板你好,人給你帶來了,你看......”
哥哥往我身上掃了幾眼,皺眉道:
“你們把人打得也太慘了點。”
這兩天,爸媽和弟弟沒少拿我出氣,甚至怕我像上次一樣亂說話,把我的嘴巴也用膠帶封了起來。
“沒辦法,這賤丫頭不老實,性子倔得很。”
爸媽賠笑解釋,哥哥點了點頭。
“再倔的烈女,來這也就老實了。”
“走吧,今天你們運氣好,村長說要選幾個體質好的妞去做穿刺。”
“她要是能被選上,到時候成功生下孩子還能多給你們分幾萬。”
我心裏一驚。
他說的村長,正是我的大伯!
來不及反應,我們四個全部被人套上了黑頭套。
“這裏的環境外人不能看,到地方了再給你們摘下來。”
哥哥見爸媽和弟弟有些慌,出聲安撫了幾句。
幾人心中稍安。
一路上,我們被押著不斷經過各種廠區和隧道。
“好了,摘下來吧。”
哥哥吩咐,我們頭上的黑罩子被人取了下來。
我發現房間裏站著十幾個跟我一般大的女生。
她們都像我一樣,渾身是傷,滿眼驚恐和淚花。
哥哥掏出電話撥通,“村長,人都帶來了,您可以過來選了。”
“好,馬上來。”大伯的聲音傳到了我耳中。
我的心臟瘋狂跳動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