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發生得太快,林述秋甚至來不及反應,便眼睜睜的看著她從台階上摔了下來。
因為白靜嫻鬧得動靜很大,軍屬大院的家屬們都走到院子裏來看熱鬧,而不遠處的軍用吉普停住,陸臨遠急匆匆的奔來。
他看著灑落滿地的紙屑,還有昏迷過去的白靜嫻,冷漠而又充滿警告的危險眼神,狠狠的掃向她。
林述秋百口莫辯,眼睜睜的看著他將她大橫抱起,送上車,然後揚長而去。
圍觀的人竊竊私語。
“這摔倒的人是誰啊,陸上校怎麼這麼緊張?”
“你不知道吧,是江城醫院的白醫生,和陸上校青梅竹馬,當初若不是林醫生橫插一腳,現在當上校夫人的人,本該是白醫生。”
“我就說陸上校怎麼會喜歡上一個鄉下丫頭,他和白醫生這樣的女人才配嘛!”
一字一句,帶著諷刺和嘲笑,刺得林述秋心亂如麻。
眾人散去以後,林述秋一個人在偌大的客廳裏走來走去,心急如焚。
上一世,她們兩人之間並沒有發生這樣的摩擦。
雖然白靜嫻經常暗地裏給她使絆子,又或是經常奪走本該屬於她的獎項,可因為她總是逆來順受,所以一切倒也相安無事。
可能是因為這一世她的想法和心境都不一樣,所以故事的發展,便開始偏離了原定的走向。
她在家裏等了很久,直到深夜,陸臨遠才終於回來。
林述秋忍不住開口:“她怎麼樣了?”
陸臨遠捏了捏自己的眉心:“骨折了,需要休養至少三個月以上。如你所願,她外派的事泡湯了。”
聽著他的話,林述秋隻覺得心中一涼。
“我沒有推她,是她自己摔下去的。”
可陸臨遠慍怒嗬斷他的話,眼中流出的冷意更是讓人如置寒冬。
“所以你是說,靜嫻是自己撕掉邀請函,自己摔下樓,故意讓自己去不成北城的嗎?”
“要編謊話,也至少編個像樣一點的。”
林述秋如至冰窟,她早該知道的,他不會相信她。
上一世,他們哪怕已經在一起一輩子,他都會毫不猶豫的選擇相信白靜嫻,更何況如今,他們才成親不到半年。
陸臨遠臉色微沉,繼續說道。
“靜嫻摔下來的時候,院裏的街坊鄰居都看到了,證據確鑿,若是按照法律,你是要被抓去坐牢的。”
“靜嫻說了,隻要你公開和她道歉,她可以不追究你的責任。”
和白靜嫻道歉?
林述秋苦澀的扯唇冷笑,這是她今日聽到最好聽的笑話。
“我沒有錯,不可能和她道歉。”
陸臨遠的聲音愈發得涼薄。
“難道,你真的想進監獄坐牢?”
“她如今傷得不輕,為此還丟了外派的資格,讓你坐上個三年五年都不算過分。”
“如今我軍銜晉升在即,你不要在這個關頭,給我出岔子。”
到如今,林述秋才明白,他為什麼不同意自己離婚。
原以為他對自己多少有些情分,原來他不過因為不想離婚的事,影響他的仕途而已。
說完這些話,他平靜的起身。
“話我已經說得很清楚,你自己好好想想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