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人都誇我嫁了個好老公,年紀輕輕當上了正教授。
隻有我知道,他顧著為青梅研究生過生日,任我一人去產檢。
咖啡館中,她炫耀著項鏈:“你孩子骨灰做的鑽石,喜歡嗎。”
我轉身離去,登上了白月光的車。
裴林皺眉與朋友抱怨:“葉黎越發無趣了。”
可我給出離婚協議書的那一日,他卻失魂落魄跑至律所,跪地哀求:“是我做錯了,我可以改,別離開我。”
暴雨,天沉,生日,我獨自打車去醫院產檢。
朋友圈中,宋淺淺坐於照片正中央,平舉生日蛋糕,笑意盈盈,腕間一點銀光。
裴林緊貼著她,明明在拍照,視線卻不在鏡頭上,眼中隻有她一人。
文字亮得刺眼。
她說:“和他在一起的第二十一年。”
裴林的回複緊接著刷新。
“你與我,同伴歲歲年年。”
真是甜蜜。
我倒顯得像外人了。
車停,我扶著肚子艱難起身,司機特意繞至後門為我撐傘,關切道。
“小心一點,路滑。”
一麵之緣的陌生人尚且如此細心,和我結婚三年的丈夫竟不願送我一趟。
“打個車就好了,我忙,沒空做這些小事。”
他沒空做這,卻有空替宋淺淺籌劃一整個生日派對。
我做了一路的車,也刷了一路的朋友圈,他其他的研究生為這場派對忙了整整三天。
照片紛雜變化,唯一不變的,是出現在各個角落裏的裴林。
我合上手機,麵色蒼白,立於雨中。
微信響了。
裴林終於想起我了嗎,我心潮又起,滿懷期待打開手機。
兩條消息驟然出現在眼前。
宋淺淺:姐姐生日也在今天吧。
宋淺淺:真不巧.......他備忘錄裏存的隻有我數字呢~
心緒不寧,腳下失了分寸,我倒在一片汙水中。
腹中如被尖牙利爪絞刺,腕表檢測到我此時的健康狀況極差,自動撥通了緊急聯係人的電話。
音樂舒緩,播放得越久,我心越涼,他竟連電話也不願接了嗎。
“滴”的一聲,電話開始記秒,驚慌混著委屈,我再壓不住情緒,抽泣道。
“我摔了一跤,肚子好痛,孩子......”
他那邊背景聲一片嘈雜,律動音樂,人聲交錯。
宋淺淺催促著:“快來呀,要切蛋糕了。”
沒等我說完,他便冷聲打斷了我:“葉黎,撒謊騙我過去有什麼意義。”
話畢,徑直掛了電話,我同他隻說了十二秒,連等待接通的時間都比這久。
手機空空亮著光,我一怔,昏在暴雨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