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機戰戰兢兢地把車停在了別墅前,
顧硯遲陰沉著臉,直接甩開車門把薑雪煙拉了下來,
一路拽上了二樓的房間。
“你再敢把剛才的話說一遍?”
顧硯遲冷笑著把薑雪煙抵在牆上,沒有給她留下一絲可以喘西的空間。
“薑雪煙,你不會以為自己找到靠山了,翅膀硬了是吧?”
薑雪煙順從地搖了搖頭,卻始終沒再說一句話。
顧硯遲冷冷地將人鬆開,臉上怒氣消減了幾分,
“以後你放學之後我會派人直接把你接回來,沒有我的允許晚上不許出門。”
“顧硯遲,”
“你叫我什麼?”
薑雪煙已經很久不敢這麼叫他了,顧硯遲有些詫異地回過頭,
對上了薑雪煙的眼睛,她就好像掙紮著用盡最後一絲力氣一樣,輕聲問道,
“從前,很早之前,你有沒有喜歡,哪怕隻有一點點喜歡過我?”
“如果沒有那件事......”
顧硯遲看著她的眼睛,身體微微一僵,忽然轉身笑了,
他戲謔地回頭看著薑雪煙,
“喜歡?”
“不過是遇見個年紀小的覺得新鮮,要不要我把大學時候的那些女朋友都叫過來讓你認識一下?”
原來隻是因為覺得新鮮而已,
曾經的她以為自己至少是二十歲時的顧硯遲心中最特殊的存在,
可沒想到到頭來僅僅隻是一句有意思而已。
“現在我的心裏隻有婉儀,如果再讓我知道你敢越界,網上的事情可就不止是一個教訓這麼簡單了。”
“薑雪煙,你爸害死了我爸媽,我是這世上最恨你的人,恨不得你立刻從我眼前消失。”
也好,這樣她就放心了。
薑雪煙低下頭勾了勾唇釋懷地笑了,
“嗯,最後一次,小叔,以後再也不會了。”
以後你的人生中再也不會有薑雪煙存在。
“你最好是。”
顧硯遲冷冷地轉過身去,推著房門的手頓了頓。
“後天我要和婉儀去冰島,你......”
話還沒有說完,就被一陣手機鈴聲打斷,
電話那頭,陳婉儀哭得快要喘不過氣來:“硯遲哥哥,我想給你做料理,不小心切到了手,流了好多血。”
顧硯遲的臉色瞬間白了白,直接推開房門大步走了出去,再也沒有回頭
薑雪煙坐在床邊,看著他逐漸的遠去背影,輕輕地說了一句,
“小叔再見。”
第二天顧硯遲始終沒有回來,
快要晚上的時候,他給薑雪煙發了一條消息,
讓她明天不要出門,自己有事要和她說。
薑雪煙彎了彎手指,退了出來,翻到了陳婉儀剛發的一條朋友圈,
“有人說要給我準備驚喜,纏了一晚上就是不肯告訴我是什麼,人家都要生氣了。”
照片上,她正彎著眼睛展示著手上新買的鑽戒,
顧硯遲隻露了半張臉,看著她的眼神裏滿是寵溺。
薑雪煙苦澀地抿了抿唇,幾乎瞬間就明白了
顧硯遲應該是想讓她幫忙策劃他和陳婉儀的訂婚儀式,給他的未婚妻驚喜,
曾經她也這樣躺在顧硯遲懷裏幻想過,他會在極光中向自己告白的樣子。
現在卻隻能做一個在台下鼓掌的觀眾,看著她深愛的人,為別的女人戴上戒指。
她做不到這樣坦然,
薑雪煙閉了閉眼,直接拉黑了顧硯遲和陳婉儀的所有聯係方式,關上了手機。
那一瞬間,她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解脫。
她已經耗盡了所有愛顧硯遲的力氣,
甚至知道昨天向顧硯遲問出那句,“你有沒有哪怕一點愛過我”的時候,
她還給自己留了一絲的幻想。
如果顧硯遲能點一下頭,即使不說一個字,
她都會留下來,
哪怕是一輩子都叫他小叔,她也心甘情願地留在他身邊。
可惜,終究隻是一個笑話而已。
薑雪煙整理好了所有必須的證件,擔心引起顧家傭人的懷疑,隻帶了一個包
除了留下點生活費外,把卡裏所有的錢,包括薑家的房產都放在了顧硯遲的書房裏。
她拿出那張自己偷偷留下的和顧硯遲的合照,
默默按開了打火機,
在跳躍的火苗中,她看了這個家最後看了一眼,
坐上了前往機場的出租,再也沒有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