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四歲那年,她喜歡上了爸爸的朋友,名利場上最耀眼的那個男人。
爸爸向她引薦:“煙煙,你應該得叫硯遲一聲‘小叔叔’。”
她眼神瞬間落寞下去,不甘心地問了一句:“親的?”
顧硯遲一雙桃花眼裏滿含笑意地看向她:“不是親的,不過你要是想親也行。”
她聽著周圍人的哄笑聲,羞紅了臉。
他會摸著她的頭給她買來她想要的一切,也會在床上曖昧地吻過她的唇角喚著她的名字。
後來父母慘死,兩家結仇。
他看向她的眼裏再也沒有往日的溫情,
他一次次地讓她認清自己的身份不要癡心妄想,卻趁著醉意將她按在落地窗前為所欲為。
他一遍遍地告訴她自己對她恨之入骨,卻在聽說她交了男朋友時,捏著她的下巴逼著讓她選他。
她以為這些折磨隻是因為他的心結,她願意等。
卻聽他笑著哄未婚妻:
“她隻不過是年少時候的玩具而已。”
那一刻,薑雪煙終於明白,他對她早已恨之入骨。
後來她終於如他所願的學會了清醒,從他的世界徹底消失。
卻聽說大洋彼岸的顧家掌權者,一夜白頭。
香江府的落地窗前,薑雪煙被顧硯遲逼得退無可退,
胸前的衣領已被扯得半開,男人修長有力的手禁錮著她的腰身,另一隻手細細撫摸著她嘴角剛被咬傷的吻痕。
顧硯遲身上的西裝倒是穿得一絲不苟,隻不過那支原本應該係衣領上的領帶,此刻卻牢牢地捆住了薑雪煙的雙手。
薑雪煙被迫抬起脖子,任由他近乎瘋狂地親吻著,
唇齒相交間被迫發出的水聲,讓她失措地麵紅耳赤。
而那雙平日裏清冷的、她最不敢看的眼睛,此刻已經全被瘋狂和熱烈填滿。
薑雪煙看著顧硯遲眼尾的那抹猩紅,緊緊地貼著落地窗不敢動彈,急得快要哭了出來。
“小叔叔,是我,薑雪煙!”
“薑”字咬得很重,生怕顧硯遲沒有聽清一般。
下一秒,男人的身體微微一僵,緩緩鬆開了手,
再次抬頭看向薑雪煙時,眼中又恢複了平時的那份冰冷。
“怎麼是你?誰讓你來這裏的!”顧硯遲的聲音裏帶了些質問和警告。
薑雪煙看著他的變化,心中像是被針紮過般,細細麻麻得泛起刺痛。
“我,我隻是回來拿份學校的材料。”
“是嗎?”顧硯遲看著她冷笑了一聲:“我還以為你又生了那些不該有的心思,自導自演。”
“也是,畢竟都是些你的慣用伎倆了。”
薑雪煙張了張嘴,想要解釋,拿了材料申請出國交換,她就永遠不會出現在他眼前,惹他厭煩了。
門忽然被敲響,顧硯遲沒再回頭看她一眼,
徑直過去打開了房門,一把將門口穿著紅裙的女人抱在了懷裏。
“寶貝,怎麼來的這麼遲。”
陳婉儀滿眼風情地笑了笑,伸手勾上了他的脖子,語氣裏盡是嬌嗔,
從包裏拿出一盒東西塞進了顧硯遲的手裏:“不是去買套了嗎,二十分鐘顧總都等不了啊。”
顧硯遲隨手將東西一扔,恰好砸在薑雪煙眼前。
“你不需要這些,我們有個孩子不好嗎?”
兩個人激烈地擁吻著,滾落在沙發上,
不知道過了多久,顧硯遲才終於抬頭施舍給角落裏有些發抖地薑雪煙一個冰冷的眼神。
“你要在這看著?”
薑雪煙看著男人的手撈起陳婉儀的腿緩緩向上,卻很平靜地閉上眼,默默爬起來推開了房門。
“把門帶上,還有,以後別讓我知道你再來這裏。”
薑雪煙聽著身後傳來的曖昧的喘西聲,沒有回頭,
隻說了一句“知道了小叔”,就轉身離去。
初冬的平城風很冷,薑雪煙有些自嘲地擦了擦眼角的淚,
或許連顧硯遲都不記得,這個房子曾經是他送給自己的生日禮物。
可薑雪煙記得,她記得顧硯遲說過的每一句話,每一個笑,
她也記得十四歲那年,她第一次見到年少意氣風發的顧硯遲時,自己小鹿亂撞的悸動。
“煙煙,硯遲你應該得叫一聲‘小叔叔’。”
薑雪煙期待的眼神瞬間落寞下去,不甘心地問了一句:“親的?”
顧硯遲挑了挑眉,一雙桃花眼裏滿含笑意地看向她:“不是親的,不過你要是想親也行。”
薑雪煙聽著周圍人的哄笑聲,羞紅了臉,
從那時候起,顧硯遲這個名字就刻進了她的心裏。
從那之後,薑雪煙的每一個生日,甚至是每一個周末裏都有顧硯遲。
就連顧硯遲被她纏著打耳洞之後,戴得第一副耳釘都是雪花的形狀。
十六歲那年,薑雪煙因為成績和爸爸大吵一架,離家出走。
顧硯遲冒著大雪找了她十條街,她看著他心疼地把自己抱在懷裏,眼尾通紅的樣子,
在心裏暗暗發誓,這輩子她一定要和顧硯遲在一起,死也要在一起。
十七歲那年,顧硯遲用自己掙下的第一筆錢買下了彼時平城最貴的香江府頂樓平層。
寫得是她的名字。
那晚,男人也是周身散發著熱烈又曖昧的酒氣,把她摟在窗前,低聲問她喜不喜歡。
薑雪煙很喜歡,看著他的眼睛問道:“這麼貴,為什麼給我買。”
“給我們煙煙的都得是最好的。”
那是顧硯遲第一次吻她,薑雪煙趴在他懷裏,迷戀的聞著他身上的雪鬆味。
她以為自己年少時的幻想就要成真了。
可老天似乎給她開了個玩笑,
她的夢不過才做了三個月,一切就都被打破。
顧家產業一夜之間全麵崩塌,顧硯遲的父母意外死亡,
而這一切的矛頭都指向了自己的爸爸,是爸爸破產前騙了顧硯遲的父母,拉他們入局。
又在跳樓前逼死了顧硯遲的父母。
薑雪煙成了顧硯遲仇人的女兒,她不相信。
可等她趕回去的時候,顧延遲看向她的眼神裏全是恨意,
他崩潰地掐著自己的脖子,讓她滾,永遠不許出現在自己麵前。
再後來,顧硯遲作為受害者,清理了所有薑家的遺產劃到顧氏名下,當然也包括薑雪煙。
可從那之後,他再也不許薑雪煙叫他的名字,甚至看向她的每一個眼神都冰冷刺骨。
“從今以後,你隻能叫我‘小叔叔’,”
為此他甚至還專門簽了份領養協議,帶回了他親自選定的未婚妻陳婉儀,
“收起你那些可笑的心思,要不是因為你們薑家的這點產業,我這輩子都不想看見你。”
薑雪煙不知道在雪裏站了多久,她無力地捂著臉,不想讓自己聽見難堪的哭聲,
這互相折磨的一切是時候結束了,
薑雪煙看著手裏的材料,默默點開了班群裏的“出國交換意向表”。
顧硯遲,我們終於要說再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