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關部門把我查了個底朝天都認為我沒有違規收費。
甚至還對我有些欽佩。
畢竟這樣級別的醫生,還願意利用休息時間天南地北地救治疑難雜症的病人,而且收費也不算貴。
再加上當時那個當眾為我說話的女人,也被人錄了視頻發到了網絡上。
輿論風向霎時發生了轉變。
為我說話的人一個個站了出來,之前舉報我違規收費的牛大強,他的視頻評論區直接被神通廣大的網友衝了。
「你真是又蠢又壞,你這是斷了你們縣重疾病人的生路啊。」
「老天啊,睜睜眼,把你收了吧。」
「有距離他近的打手嗎?我付錢。」
「你以後生病了一定要去大醫生排隊啊,千萬不要請專家飛刀。」
「如果沒有醫生再來我們縣飛刀了,你看我刀不刀死你。」
「飛刀手術,你請的是醫生嗎?不是,你請的是神。」
......
牛大強嚇得把視頻號設置成了隱私賬號,之後在互聯網上沒有了消息。
同時,登上熱搜的還有這樣一個詞條。
【醫生「飛刀」算不算違規?】
一石激起千層浪。
但大部分網名還是覺得醫生「飛刀」不算違規。
畢竟目前社會醫療資源分不均的情況下,能到三甲醫院請到專家「飛刀」。
這無論是對病人,還是醫院,都是難得的機會。
半年後,此事漸漸平息,仿佛從來沒有發生過一樣。
可是隻有我知道再也回不去了。
由於前段時間是我第一次經曆網暴,陡然從巔峰跌到穀底。
心裏狀態沒有得到及時的調整,出現了後遺症,表現為右手神經性手抖,再也拿不穩手術刀了。
我也嘗試過許多種治療方法,無論是吃藥還是針灸,對我的效果都微乎其微。
我主動把自己的狀況告訴了院方。
院方對我的經曆深表同情和痛心,雖然今後我無法再拿起手術刀,但他們保證會給我之前那樣對我待遇。
此後我在醫院隻負責坐診和帶領科研團隊攻堅腫瘤治療。
可在我心裏,好像總有一塊石頭壓得我喘不過氣。
之前那個為了我來到這裏就診的病人,我無法再親自為她手術,總讓我覺得愧疚。
對此,我經常去探望她,也和會和他主治醫師探討她的病情。
她名叫,周梅莉,腦子裏的腫瘤長在血管細密交錯的罕見位置。
手術完成難度極大,稍有不慎便會死在手術台上。
我也很想為她完成手術,可惜沒有機會了。
此類手術除了我,院裏沒有醫生能做,所以隻能保守治療。
期間她治療的費用,我全部承擔了。
可惜,最後還是沒能保住她的性命。
心裏的鬱結越來越嚴重,手也都得越來越厲害。
精神科的醫生告訴我,心病還須心藥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