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遠瞳孔裏瞬間閃過一絲異彩。
以他現在的武道修為,自然能看出這些西裝男都是練家子。
而且那種彼此之間默契的配合,更加難能可貴,這些人很有可能是退伍下來的老兵。
而這兩個被保護起來的年輕人,身份肯定肯定也很不一般。
不過隻要高遠願意,以他淬體之後外勁大成的修為,想要拿下這幾個老兵還是很輕鬆的。
就連解決掉這些劫匪也是不過舉手之間的事情。
唯一讓他有些忌憚的就是那把獵槍。
這種獵槍雖然威力不會很大,但是這麼近的距離,散彈傷到人的概率還是很大的。
所以他選擇先裝傻,然後等到機會就先把光頭大漢解決掉。
趁著這個時間,高遠饒有興致地打量起眼前的這一男一女兩個年輕人。
年輕男子臉型瘦削,戴著一副金絲邊眼鏡,眼袋微微泛青,身上帶著淡淡的香水味。
他站在女孩身前,張開雙臂,一副護花使者的模樣。
在發現高遠在觀察自己後,他陰鶩的雙眼上下一掃,濃濃的警告意味。
高遠嘴角輕輕上揚,對於年輕男子的敵意不僅視而不見,反而正大光明地看向了女孩。
女孩子十八九歲的年紀,穿著一身火紅的衣服,熱情中帶著潑辣。
和在場所有人的表情不同,她的小臉上寫滿了興奮,小手激動得捏成拳頭,不停在空中揮舞。
甚至還不嫌事大地瘋狂挑事,“唉,我說你們打不打呀,不打就放我們過去,要打的話就那就趕緊,這麼耗著不是浪費姑奶奶我時間嗎?”
光頭大漢一聽就急眼了,憤怒地把手裏的獵槍對準了女孩,“你說啥?”
女孩伸出蔥蔥玉指指著光頭大漢,氣勢是有過之而無不及,“呔!說的就是你,你耳朵聾了?”
光頭被氣得恨不得突出一口老血,不停地來回踱步,手裏的槍被他不停地攥緊了又鬆開,鬆開了又攥緊。
幾個西裝大漢頓時如臨大敵,身上的肌肉鼓起隨時準備殺敵。
這時,那個年輕男子突然走出了西裝大漢的防守圈兒,對光頭大漢說道。
“這位大哥先別激動,不妨聽我說兩句。我知道你們提著腦袋做這門生意,無非就是想要錢。”
“我們朱家在臨安城也算是有頭有臉的,錢是肯定不缺的。但是不巧,今天本是想拜會一位朋友,所以身上沒帶夠錢。”
男子頓了頓,看光頭大漢冷靜下來不少,頓時信心也上去了不少。
“你看這樣好不好,我留下來做人質,讓這幾個保鏢護送我朋友離開,她是個女孩子,膽子小......”
聽到這兒,高遠忍不住笑出了聲。
光頭大漢那邊的人也個個都表情怪異,光頭大漢撓了撓光禿禿的腦袋。
而女孩子更是睚眥欲裂,雙手叉腰,“嘿,朱豪庭,你會不會說人話?本小姐哪裏膽子小了?你......”
她還想再說時,卻發現高遠正看著她笑得合不攏嘴,頓時就像被踩到了小尾巴的貓咪,立刻就炸毛了。
“你笑什麼?不許笑!”
高遠卻好像沒聽見,反而笑得更大聲了,氣得女孩子狠狠一跺腳,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什麼了。
朱豪庭剜了一眼高遠,才繼續對光頭說道。
“隻要你讓他們離開,別說是一千萬,就是一個億我們的朱家也會立刻派人跟你送過來。”
“怎麼樣,要不要考慮一下我的提議?”
光頭大漢沒有說話,轉過去背對著,好像在認真思考這個提議。
過了幾分鐘,光頭大漢轉過來,一雙鷹眼盯著朱豪庭搖搖頭。
“不行!”
“為什麼?”
“因為我也有個提議!”
大漢狡黠地笑了起來,“我要你和這個小姑娘都留下來做人質,至於送信麼可以讓這些保鏢去。”
“不行!”
不等光頭大漢說完,西裝男子中有一人斷然拒絕。
這人個頭很矮,但是卻最為精悍,尤其是下盤,非常紮實。
朱豪庭顯得有些為難,他走過來對著西裝男悄聲說道。
“三號,我覺得還是答應他比較好。眼下是什麼情形不用我多說,人家手裏有刀有槍,你們就是在這兒也沒什麼用。”
“還不如趕緊回家報信,反正他們求的是財,肯定不敢傷害我們。”
“我朱豪庭可以向你保證,隻要有我在,就絕不會讓瑩瑩受到一點傷害。”
然而被稱之為三號的西裝男卻絲毫不為所動,態度很堅定。
“怎麼?你信不過我?”
朱豪庭臉色陰沉下來。
“我不是這個意思,表少爺。隻是小姐的安危至關重要,家主吩咐過,除非是我們兄弟都戰死,否則絕對不能離開小姐半步。”
“你......”朱豪庭氣結。
他重重地冷哼一聲,“那你說,現在怎麼辦?難不成真的要跟人家硬拚?”
“我可提醒你,現在咱們這邊加上我也才五個人,而且還都是空手。”
三號臉上也有些擔憂。
雖然說他有絕對的信心能放倒這群劫匪,但是一旦對麵狗急跳牆用上槍,就有可能會傷害到小姐。
他的腦子在飛速轉動,突然他瞥了一眼高遠,發現這個他從頭到尾都忽略了的人,正氣定神閑地在哼小曲。
憑著多年偵察兵的直覺,他覺得這個人絕對不同一般!
朱豪庭注意到三號的情緒變化,好奇地順著目光看過去,頓時陰陽怪氣地說道。
“我去,你不會在指望這個窮鬼吧?”
正在看戲的高遠突然聽到有人在喊他,而且還是不怎麼友好,頓時就不樂意了。
“唉唉唉,這跟我有啥關係?”
“說你怎麼了?你不是窮鬼,能開這破車?”
“我開破車礙著你什麼事兒了?你車好,你倒是開一個我看看啊。”
“你......”
朱豪庭一句話被嗆得半死,轉過頭氣呼呼地對三號說道。
“你要是指望這種人,我看還不如直接把自己綁起來送到人家槍口下麵。”
“唉,是個好主意啊。”高遠吹了個口哨,“順便把你自己洗洗幹淨,說不定人家還就喜歡你這款的呢。”
“你會不會說人話?”
“不是人話,你也能聽得懂?哎喲,你是個什麼品種?”
“行了!”
見兩個人鬥嘴,三號嗬斥了一句。
朱豪庭陰仄仄地看了高遠一眼,悻怏怏地走到一邊。
三號走上前,在距離高遠三步的地方突然停住,像根標槍一樣釘在地上。
“朋友,練過吧?”他刀鋒一樣的眼神直視高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