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西寅看到被折磨得人不人鬼不鬼的付雪梨時,眼裏閃過一絲不忍。
他偏過頭責問沈思瑤!:“你帶小梨去幹什麼了?為什麼她看起來臉色這麼差?”
沈思晴不以為然地解釋:“付小姐嬌氣的很,隻是在馬路邊站了一小會就喊累,早早鑽進車裏休息了,我可什麼都沒對她做。”
為了證實自己所言非虛,她擼起了付雪梨的袖子。
如羊脂玉般的皮膚完整無暇,隻是略微透著不正常的粉色。
一想到待會手術刀就要在這麼完美的皮膚上破壞,顧西寅就感到一陣揪心。
他趕忙拉下付雪梨的袖子,又輕輕摸了摸她的頭:“待會手術很辛苦,累了休息一下也沒關係,別害怕,我會一直在。”
看向沈思晴時,他神色恢複了幾分冷峻:“我帶小梨去做術前準備,你先去病房裏等下一場手術。”
沈思晴站在原地,看著他們十指緊扣離去的背影,臉上滿滿都是怨毒。
她根本沒有心臟病,壓根沒打算剖膛破肚。
演戲演到這足夠了,她不信顧西寅還會愛一個身體不健全的女人。
她得趕緊逃離這裏,等顧西寅消氣了,再回來奪回屬於自己的一切。
手術室裏,顧西寅一遍一遍用消毒棉擦拭付雪梨胸口,可付雪梨的心從裏到外都冰透了。
顧西寅心疼地在她唇角落下一吻:“乖,很快就結束了,一切都交給我。”
“我答應你,等瑤瑤身體康複後,我一定好好補償你,隻愛你一個人。”
顧西寅,你愛我的前提是沈思瑤好好活著嗎?
付雪梨灰敗的眼睛裏有一點點不甘心,可是她沒有問出這句話,答案似乎沒有意義。
比起愛不愛,她更好奇她死後,顧西寅會不會也會難過,哪怕隻是偶爾。
“顧西寅,你有沒有想過,萬一手術後我會死呢?”
顧西寅僵在原地,全身湧起一股莫名的恐慌。
他覺得不應該,他都主刀過多少次心臟手術了,比這更凶險的也都有。
顧西寅吻了兩下她的額頭,顫聲說:“不會死的,我怎麼可能親手讓你死去......”
他又重複了一遍,這遍像是在安慰他自己:“你一定會好好活著的......”
麻醉劑順著脊椎注入,付雪梨的全身逐漸失去知覺,隻剩淚水失控般落下,淹沒在無菌布裏。
無人看見的手心裏,付雪梨緊緊攥住一張銀行卡。
情場失意,財源廣進,至少她還能用滿身傷痕換回十億激勵金。
冰涼的器械劃開胸口,然後不斷在體內翻攪。
付雪梨最後一點留戀徹底消散,慢慢灰暗。
顧西寅,這個世界上沒有人會一直捧著一顆心傻傻任人傷害,至少她不是。
希望下次他能懂得這個道理,這次她先不奉陪了。
她要徹底消失在顧西寅的生命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