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韓晏後來曾經有過一個孩子。
在公司步入正軌之後。
我們的工作強度不再那麼大,兩個人重新做了分工。
他負責國內市場,我則常年駐紮在海外。
一個月一次,要麼他飛過來找我,要麼我飛回國找他。
時間忽然變得很值錢,很值錢。
我們不再是青澀的窮學生了,陪伴愛人也不再放在第一優先級,有太多事比戀愛重要。
哪怕是難得的度假,韓晏也會在聽到產品質量缺陷後匆匆回國,而我也因為約了很久的客戶突然有空檔而扔下他。
發現自己懷孕的那一天,我腦子空白了一瞬。
下一秒,便開始給韓晏打電話。
從前的能言善辯在這一刻全部失效,語言太蒼白了,一開口便是哽咽。
韓晏被我嚇壞,一疊聲叫我老婆。
最後,我還是說不出話,發了文字給他。
韓晏也失語,在手機裏和我麵對麵,怔怔看著對方。
第一時間,韓晏回到我身邊。
我們抱頭痛哭了一場。
我自小就是留守兒童,韓晏則喪父,媽媽的控製欲強到嚇人,彼此家庭都算不上幸福。
這個孩子像上天賜給我們的禮物。
“我心裏有一塊地方一直空著,好像忽然圓滿了一樣。”
韓晏緊緊捂住心口,眼眶發紅。
他顫顫巍巍,吻上我額頭。
這個孩子,隻活了短短十二周。
那一天,客戶新店開業,邀請我一同過去剪彩。
我的車子壞在半路上。
外麵是漫天飛揚的大雪,路麵結了厚厚的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