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司月剛從神山回到家,聞笙簫就摟著傅天晴進來了。
傅天晴靠在他的懷中,聲音嬌軟:“笙簫,院子裏的山茶花看著礙眼,要不砍了吧。”
聞笙簫眉眼間全是溫柔的寵溺:“好,聽你的。”
傅司月愣了一下,看向窗外那顆高大的山茶花樹。
火紅的山茶花開了滿樹,極為奪目。
那是她剛和聞笙簫結下契約的時候種的。
前世她和聞笙簫就是在山茶花下相遇,從那以後,她就愛上了這種花。
即便輪回轉世沒了前世記憶,她還是喜歡。
聞笙簫愛她至深,她喜歡的、想要的,他都銘記於心。
種樹那天,她問聞笙簫:“狐仙大人,為什麼要種山茶花?”
聞笙簫看著紅色的花,眼中有她看不懂的情愫:“因為我愛的人最喜歡這種花,等我找到她,她看到這些我花肯定會很開心。”
她羨慕聞笙簫口中的那個女人,能夠得到他幾千年如一日的愛。
每天,聞笙簫都會悉心澆灌那顆山茶花,整整八年,如今已經長的望不到頂了。
傅司月試著提醒:“聞笙簫,那顆樹已經八年了。”
傅天晴不滿:“八年怎麼了?我不喜歡!”
說著,她又拉著聞笙簫的胳膊嬌聲央求:“笙簫,那棵樹砍了之後我還要種一院子的薔薇,好不好?”
聞笙簫輕點了點傅天晴的鼻尖:“好,你說什麼就是什麼。”
傅天晴得意的朝著傅司月揚了揚下巴,炫耀心聞笙簫對她獨有的偏愛。
聞笙簫冷聲吩咐:“去拿斧頭來。”
傅司月苦笑,她不過是和他結下契約的普通人類,根本無權過問他的事情。
她隻能順從聞笙簫和傅天晴的意思。
拿來斧頭,傅司月自告奮勇:“這棵樹,能讓我砍嗎?”
傅天晴坐在沙發上,悠閑的吃著聞笙簫剝的葡萄。
聞笙簫最愛幹淨,從來不吃葡萄,他討厭極了葡萄汁黏在手上的那種感覺。
可現在,他卻願意為了傅天晴做他所討厭的事情。
傅天晴心安理得的享受著聞笙簫對她的好:“不是你砍難道還要我和笙簫砍?”
傅司月扯了扯嘴角,拿著沉甸甸的斧頭就去了別墅的院子。
她揮起斧頭,砍向山茶花樹。
震動讓樹上的花落了一地。
原本的繁榮此刻變成了一地淒涼。
傅司月一下又一下的揮著斧頭,胳膊酸痛也沒有停下。
她自以為是的覺得砍斷了這棵樹,就能斬掉和聞笙簫的所有過去。
可看著不停落下的花,她的眼眶卻慢慢濕潤了。
曾經她羨慕那個被聞笙簫愛的女人。
可現在,她知道自己是那個人,卻覺得自己可憐至極。
傅天晴的告密讓她被活活燒死,即便烈火焚身她也從未後悔和聞笙簫人妖殊圖的愛。
她感受過他濃烈的愛,他愛起一個人來,恨不得把天上的星星都摘下來捧到她麵前。
可現在那些愛都成了笑話。
聞笙簫此刻正摟著那個害死她的人,看她砍掉她最喜歡的山茶花。
窗戶忽然被打開,傅天晴衝著外麵喊:“傅司月,你沒吃飯嗎?這麼久還沒砍掉,吵死了!”
傅司月揚起斧頭,用盡了全部力氣朝樹根砍去。
幾米的大樹終於緩緩倒下,地上全都是落花落葉。
丟掉手裏的斧頭後,傅司月失去了所有力氣。
“滿意了嗎?”
聞笙簫站在傅天晴身邊,冷著眉眼:“傅司月,誰允許你這樣和天晴說話的?”
傅司月看著聞笙簫,忽然覺得視線有些模糊。
手指上象征著和聞笙簫契約的印記隱隱發燙。
它也知道她要離開了嗎?
離開聞笙簫她不僅會死,還會一點點喪失五感。
現在,她已經無法看清楚不過三米之隔的兩個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