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江延剛才被雲初雪氣的頭疼欲裂,又吹了冷風,此時忽然發起高燒,渾身如上萬根鋼針在紮,每塊肌肉都痛徹心扉。
他強忍著身體的不適找退燒藥,就被姐姐搶先一步拿走:“別以為你裝病,我就會改變主意,趕緊去做禮服!”
他轉身離開,就被強烈的眩暈感給淹沒。
倒下的瞬間,他似乎看見別墅門開,跑進來神色著急的雲初雪。
結婚八年,她向來對他冷漠旁觀,沒有一絲關懷。
如今因為他有利用價值,倒成了一個有良知的妻子,真諷刺!
劇烈的疼痛襲來,賀江延把身體蜷縮成一團呻/吟,感覺有人在用冰塊給自己敷臉降溫,就像母親在世時對他一樣。
他沉浸在夢中,囈語道:“母親,我好痛..”
“賀江延,你隻是高燒而已,至於表情痛苦成這樣?”
女人冷淡的聲音響起:“你為了讓我憐惜,還真是會裝柔弱。”
賀江延吃力地睜開眼,驚訝地看見給自己敷臉的竟然是雲初雪。
他懶得再一遍遍解釋永生者比常人痛覺靈敏百倍的事,語氣淡漠:“你回來做什麼?”
雲初雪沒有回答,抬手讓人推了餐車進來:“起來吃點東西。”
他望著餐車裏造型精美的蛋糕,心裏一陣苦澀。
結婚八年,雲初雪從不在意他,自然不會記得他最討厭吃蛋糕。
“這些蛋糕都是現烤的,你嘗嘗。”雲初雪將蛋糕遞到他手上,語氣溫和。
賀江延別開臉:“我不愛吃蛋糕,很膩,很惡心。”
雲初雪不以為然:“我替你嘗過了,這些蛋糕味道都不錯,而且增重最快。”
賀江延恍然大悟。
他比蘭卿瘦四五斤,隻有盡快增重才能替代蘭卿去演唱會的時候,不被殺人狂懷疑是有人冒充。
虧他還破天荒的以為,她心裏對他還有一絲情意。
“賀江延,趕緊吃蛋糕。”女人催促道:“距離演唱會還有三日,沒有多餘的時間給你浪費。”
“我若是不吃呢?”賀江延語氣冰冷:“你又要拿我母親的貓來威脅我?”
雲初雪驚訝的看了賀江延一眼。
他愛極了她,怕她生氣向來百依百順,今天卻有些不一樣。
她望著男人冷漠的黑眸,心裏陡然升起一絲不安,正要開口被推門進來的賀綿打斷:“你不肯吃蛋糕增重,是存心想讓殺人狂發現你是冒充的是不是?”
“江延,你如今怎麼會變得心思如此歹毒?真讓我汗顏!”
聞言,雲初雪臉色瞬間陰沉。
她打開珠寶盒,拿出裏麵的藍鑽手表,不由分說的套在賀江延的手腕上:“賀江延,這是我給你的補償,你懂事點好好配合,嗯?”
“不要逼我,對你用強硬手段。”
賀江延黯然垂眸:“行,我吃。”
他強忍著胃裏的反胃,吃掉擺在眼前的三個蛋糕,
下一秒,他狂奔進衛生間,半跪在馬桶邊瘋狂嘔吐。
忽然他手邊多了一杯水:“喝點水緩緩。”
“少在這虛偽做戲。”賀江延揮手打掉雲初雪遞來的水杯,冷聲喝道:“出去!”
雲初雪猝不及防,白裙子瞬間被水浸濕。
她看著神色失望的賀江延,莫名的有些說不清的燥意。
似乎..她做錯了什麼。
轉瞬,她壓下心裏的雜亂情緒道:“你好好休息,明天繼續增重。”
賀江延拿起放在梳妝台上的離婚協議遞給她,嗓音淡漠:“我不能白受罪,你把這份協議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