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鐲子如何?可還合你心意?”
女兒蕭茵從來不會沒由來的叫我去正廳見她。
我到時,蕭然也在。
她坐在主位上,隨手將一隻翡翠鐲子丟到我麵前,帶著幾分施舍的意味。
我低頭看,目光一滯。
那鐲子,是我的嫁妝之一。
我記得很清楚,那是我出嫁時,母親親手為我戴上的,她說:
“這是我母親傳給我的,今日給了你,日後一定能護你周全。”
如今,它卻被隨意地丟在桌上,被當做賞賜送出。
我眸色微沉,抬頭看向蕭茵,聲音淡淡:“這鐲子,你從何得來?”
蕭茵一愣,隨即漫不經心地笑了笑:“哦,林母送我的,她說是變賣了一些舊物,見這鐲子還算不錯,便給我了。”
林婉兒......
我緩緩握緊指尖,心中冷笑。
原來,我的東西,早已被她當作自己的囊中之物,隨意處置了。
蕭然看著我,更是滿臉厭惡,語氣冰冷:
“你這樣的女人,不配當我的母親。”
這句話,他說得斬釘截鐵,沒有一絲猶豫。
周圍的下人都在看熱鬧,甚至有人忍不住竊竊私語:
“堂堂世子,竟有這樣的母親,實在丟人。”
蕭然臉色更難看了,冷冷掃了我一眼,甩袖而去。
仿佛多看我一眼,都會讓他蒙羞。
我的心,並未有絲毫波瀾。
曾經我拚盡全力撫養他長大。
他病時徹夜不眠守在床邊,他讀書時想方設法請先生,他練武時日日送湯藥......
可如今,在他眼中,我竟成了不配為母之人?
真是可笑。
林婉兒適時出現,端著一盞熱茶,語氣中帶著似真似假的歎息。
“姐姐本是王府的正妃,當初隻要願意認罪,何至於今日這般?
說到底,還是你太執拗了。”
她輕輕吹了吹茶水,目光憐憫地看著我,仿佛在看一個不知好歹的可憐人。
我微微一笑,目光清冷:
“認罪?你指的是認下莫須有的罪名?然後含冤而死,成全某些人的苟且?”
林婉兒臉上的笑意頓時僵了,眼底明顯閃過慌亂。
“妹妹倒是好手段,奪我之位,占我之物,如今還要來教訓我該如何做人?”
我慢悠悠地端起桌上的茶盞,輕輕抿了一口,“王妃,真是大度得很。”
她的臉色終於變了。
我放下茶盞,心中冷笑。
你的好日子,也快到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