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咳了兩聲,開始我激烈的演講,眾人聽的津津有味,時不時舉手發出提問。
結束後,我去了柳芝芝的院子。
還沒進門就聞到一股子中藥味。
柳芝芝放下空碗,剛要問就被我打斷。
“放心吧,我爹沒死成。”
我打量著柳芝芝,芳齡二八卻常臥病榻,有一副好容貌眉宇間卻始終索繞著憂愁。
不出意外,她應該是患上了抑鬱症。
也是,每天睜眼夫君要死了,閉眼也是夫君要死了,可偏偏就是等不到孟乘風死,問誰能不崩?
柳芝芝被我看的毛骨悚然,“雙兒,你這般看著我作甚?”
我歎氣道,“娘,你當真非爹不可嗎?”
她被我嚇了一跳,白著一張臉問,“你......你這是什麼意思?”
我正色道,“這世間有那麼多好男兒。”
“你與其整日裏擔心我爹會不會尋死,倒不如花上一點小錢去清伶樓消遣消遣。”
想起小桃這兩日我耳邊念叨的那些,我吸著口水,眼中放著光。
“聽說那裏的男兒既貌美,又會哄人......”
柳芝芝驚悚的瞧著我,不可置信道,“雙兒你哪裏聽來的這些!你才八歲,你怎能......”
我漸漸撫上柳芝芝細膩的手,嚴肅的說,“娘你不該如此下去了,你瞧你整日為父親操勞,麵色蠟黃不說,手更糙如草紙。”
“如今的你如那些深閨怨婦有什麼區別?”
柳芝芝麵色煞白,急忙找出一麵鏡子反複查看,“我老了嗎?雙兒你看娘現在像幾歲?”
我閉上眼,說著假話,“如同五十歲的老嫗!”
鏡子當場被摔了個稀碎,倒映著柳芝芝那張失了魂的臉。
女人最怕別人說她老,柳芝芝也不例外。
當夜,城內街麵的所有首飾鋪子和脂粉鋪子被人一掃而空。
柳芝芝不停換著衣服,擦著粉,時不時問我一句。
“雙兒你看娘現在像幾歲?”
我頂著兩黑眼袋,撐著眼皮子看了一眼,又違心的說了一句,“十八!”
柳芝芝喜極而泣,這才放我離去。
一覺睡到正午,剛進柳芝芝的院子就被她的貼身丫鬟清屏告知夫人不在府中。
我眨著無辜的大眼問清屏,“我娘去哪兒了?”
清屏紅著臉,支支吾吾半天說不出來。
小桃湊到我耳邊低聲的說,“小姐我聽采買的王媽說,今早在清伶樓門口碰見一個和夫人極為相似的人。”
“隻是那人帶著維帽,又遮著麵容,風一吹露出的那半張臉和夫人一模一樣。”
清屏顯然是聽到了小桃的話,直接羞憤的低下頭。
我咽了一口唾沫,在心底默默給了個讚。
這娘也太牛了!隻是為啥不帶上她呢!
沒過幾天,就見柳芝芝麵色紅潤,如春風得意般。
我調侃打趣道,“我說的沒錯吧?那樓裏的小倌......”
柳芝芝一把捂住了我的嘴,緊張的扭頭看了看四周。
見都是自己人,這才放下警惕,作惱怒道。
“我隻是和人家喝喝酒,吟幾句詩詞舒緩情緒罷了,萬萬沒有那方麵的觸碰!”
最後還做賊心虛來了一句,“雙兒可千萬不要告訴你父親!”
我哐哐拍著胸脯,一臉豪放作保:“娘你就放心吧!你盡管去,我給你兜底!”
柳芝芝露出了滿意地笑。
正要離開時,又聽小斯來報。
“夫人,小姐不好了!將軍又要尋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