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姨,我是《征途》的製片人,小蔓正在拍戲,您......」
她的聲音有些耳熟。
我冷聲打斷:「我現在要見到張小蔓!現在!馬上!」
對方一口回絕:「不行!由於拍攝的服化道都是屬於商業機密,她現在還不能出來!」
我急切地回答:「她不用出來,我可以進去看她!」
電話裏,女人的聲音開始不耐煩。
「更不可能!我們考慮到藝人的人身安全,一切閑雜人等不得入內!」
我握緊了拳頭,牙齒恨不得咬碎。
「那讓我跟她打個視頻通話,耽誤不了多少時間。」
她趾高氣揚地冷哼一聲:「阿姨,您別得寸進尺。」
我的心一下子沉到穀底。
見我不說話,她又緩和了語氣:「阿姨,我理解您思念女兒的心情,小蔓也非常想您。」
「她跟我說,等她回到家,要您做一桌子菜好好補補。」
我顫抖著聲音問她:「我看了你們發的視頻,小蔓被欺負那段是演出來的,對嗎?」
對方毫不猶豫地回答:「當然是演的!你就放心吧!」
得到了我想要的答案,我慢慢鬆開緊握的拳頭。
我該回家了,等小蔓回來就給她做一桌子菜,把半年沒吃上的補回來!
我要回家做飯,做飯......
我的臉上一陣冰涼,雙眼不受控製地掉下眼淚。
我的蔓蔓怎麼會讓我做一桌子菜。
她說過最多的一句話就是「媽媽,每次看到您在廚房裏忙活,我就坐立不安」。
她心疼我工作累,所以每次回家都不會提前告訴我。
給我一個驚喜後,拉著我下館子,安慰我說在外麵吃也一樣。
電話裏對方的聲音還在繼續:「沒什麼事我就先去忙了。」
我很決絕:「等等!我還是要跟小蔓見一麵。」
「阿姨,別讓我為難。」
撂下這句話,她立馬掛斷電話。
我捂著心口,心臟像被密密麻麻的針刺穿,痛得無法呼吸。
隻要一閉上眼,我的腦海裏全是小蔓呼救的畫麵。
我沒有多做糾纏,直接到當地部門報案。
聽說是關於《征途》劇組的,辦案的同誌直接打了個電話。
他轉過身冷冷地問我:「你有什麼證據證明張小蔓失蹤了?」
我全身抖得幾乎站不住,幾近崩潰。
我真的不明白,明明作為受害者,卻遲遲得不到回應和真相。
電話裏的女人就是在這個時候過來的。
我昨天見過。
她居高臨下地欣賞我的絕望,從包裏拿出一摞錢砸在我的臉上。
「阿姨,這裏有十萬塊,拿著錢滾吧。你女兒拍完戲,我們自然會放人。」
我的臉被砸得火辣辣的疼,我在飄散的紅鈔票裏看到她眼裏的假惺惺。
我氣得直哆嗦,她怎麼敢的。
我咬緊牙,一字一句:「絕對不可能!我可以死,但我的女兒不能沒有公道!」
我相信公道自在人心。
她翻了個白眼,冷嗤一聲。
「首先,張小蔓和我們簽了保密合同,她的一切行動都應以劇組需要為準,目前還在合同期內,一切都是正常的工作行為,你報警也沒用。」
她指著辦案人員,滿不在乎地聳聳肩。
「其次,我們劇組是S+製作,在這個小縣城取景拍攝,會給當地帶來巨大的經濟效益。你說他們會聽誰的?」
我死死咬住嘴唇,惡狠狠地瞪著她,心底卻在痛恨自己的無能。
我一定要見到我的女兒!
我絕不能讓凶手逍遙法外!
既然不能好好溝通,我隻能另尋他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