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裴照北以為她不懂德語,看“德國客戶”發來的信息的時候,他並沒有刻意避著她。
他喉結上下滑動了下,飛快用德語輸入,“穿好衣服在外麵等我,今晚我想試試車上。”
回複完,他又一臉不舍地看向林畫,“公司跟德國那邊的業務出了問題,我得去公司一趟。”
“老婆,你早點兒睡,明天早晨我給你買你最喜歡的草莓蛋糕。”
林畫輕輕點了點頭,用被子裹緊自己,一副要乖乖睡覺的模樣。
裴照北開車離開後,她再沒有了半分睡意,快速穿好衣服下床,就開車跟了上去。
她知道,那位“德國客戶”,大概率是秦詩詩,但她還是想再確定一下,好讓自己徹底死心。
很快,裴照北的車,就在一棟別墅外麵停下。
秦詩詩早就已經戴著貓耳發箍等在了外麵。
她身上的貓咪製服,布料輕薄得讓林畫看著都覺得羞恥,連屁股都無法遮住。
而她的身後,還有一根引人遐想的貓尾巴。
看到裴照北,秦詩詩清純的臉上瞬間浮起薄紅,“裴哥,我頭一回穿這種衣服,感覺好奇怪。”
“好看。”
裴照北邪肆地捏了下她的貓尾巴,驀地托住她的後腦勺,就急切地咬住了她的紅唇。
他的吻,已經凶得讓秦詩詩無力招架,他依舊掐著她的腰,強勢地加深這個吻。
“裴哥,別......”
他孟浪地將秦詩詩的嬌呼聲吞下,直接抱著她上了他的車。
他倆渾然忘我,完全沒有注意到不遠處的林畫。
林畫就那麼看著他失控地撕碎秦詩詩身上的製服,看著眼前車門關死,車輛一下下震顫,痛不欲生。
夜風吹過,她還聽到了秦詩詩的嬌嗔聲,“裴哥,你更喜歡我,還是更喜歡林畫姐?”
車輛的晃動,似乎停了下,過了有半分鐘,林畫才聽到了他帶著明顯薄冷的嗤笑聲。
“不過是一個取樂的玩意兒,也配跟你比?”
取樂的玩意兒......
心口的劇痛,讓林畫幾乎無法呼吸。
但捂著仿佛被鈍刀淩遲的心口,林畫卻笑了。
她忍不住又想起了一個月前,她心血來潮下廚,不小心切傷了手的那一幕。
其實隻是小傷,他卻抱著她的手,心疼得眼圈通紅,一遍遍自責,說他不該讓她下廚。
她心裏又是甜蜜又是無奈,說傷口很淺,擦點兒碘伏就行,他沒必要緊張。
他卻死死地將她箍在懷中,情意洶湧,說,他就是緊張,誰讓畫畫是他這輩子最珍貴的寶貝呢!
她也傻乎乎地以為,她是他心中至寶。
傻乎乎地想把自己的下輩子,都交付給他。
今晚她才終於明白,林畫從不是裴照北心中最珍貴的寶貝,而隻是取樂的玩意兒!
林畫越想越覺得好笑。
她笑得淚如雨下、肝腸寸斷。
最終,心死成灰......
林畫從這邊離開後,並沒有回她跟裴照北的婚房。
她就那麼開著車,漫無目的地在空曠的街道上,轉了一圈又一圈,從夜色彌漫,到晨光熹微,從萬籟俱靜,到車水馬龍。
天大亮的時候,她直接開車去了醫院。
昨天她剛知道,她懷孕了。
原本她是想給裴照北一個驚喜的。
但今天,她去醫院,是要做流產手術!
她預約的時間,是上午十點。
在走廊上等待流產的這段時間,她一遍遍告訴自己,這個孩子,從一出生,就注定無法擁有一個完整的家、注定無法得到父愛。
這對他特別不公平。
可當她真的站到了流產室外麵,她卻怎麼都無法走進去。
她真的好舍不得這個孩子!
“林畫!”
聽到醫生又喊了她的名字,她再無法繼續待在這裏,轉身,就發瘋一般往前麵跑去。
“老婆......”
她沒想到竟會在這裏碰到裴照北、秦詩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