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媽都走多久了,婉柔父母才過世不到一個月,能一樣嗎!”
“況且將心比心,你怎麼還戳她的痛處,快點道歉!”
我不可置信地看著賀時景。
他明知道母親的死是林婉柔造成的,卻反過來責怪我對她出言不遜。
他偏袒林婉柔居然可以到是非不分的境地。
“想讓我給她道歉,除非她先對我媽道歉。”
說完,我不顧二人難看的臉色,起身衝回臥室。
我喘著氣,腦子裏不停閃過直接掐死林婉柔的念頭。
直到賀時景來敲門,我才徹底冷靜下來。
“你今天脾氣怎麼這麼大!快去做晚飯,婉柔餓了!”
我不能讓賀時景看出任何異樣,隻能拚命平複情緒。
可當我走出房間時,卻聽見林婉柔提起我流產的事。
“阿景,沈竹茵要是知道自己流產是你一手策劃的,會不會跟你鬧啊?”
“鬧?她憑什麼跟我鬧?她為這事心虛不已呢!否則怎麼會一直心甘情願受我的氣。”
賀時景拂著林婉柔的頭發滿不在乎地說。
“不過你真不打算跟她要個孩子嗎?”
“她那樣的女人,我想想都覺得惡心,怎麼可能還和她生孩子!”
賀時景說的咬牙切齒,我卻心如刀絞。
他明明知道失去母親後的我有多期待那個跟我血脈相連的孩子。
他明明在我流產後表現的那麼失望傷心。
可這些竟都是他裝出來的。
我的確怨恨賀時景,也不想和他有瓜葛。
但那個未出世的小生命也是我的孩子,我又怎能不心疼呢?
賀時景對我的厭惡,竟讓他連自己的親骨肉都不放過。
如今橫在我與賀時景間的債,又多了一筆。
林婉柔住進家裏的第二天。
她以我能勝任保姆的工作為由,將原本的保姆張嫂辭退了。
賀時景對此並不在意,任由她想方設法磋磨我。
我咬牙忍受著,告訴自己這一切很快就要結束了。
可我的忍氣吞聲讓林婉柔變本加厲。
這天我正在做晚飯,林婉柔晃晃悠悠從二樓下來。
對我晃了晃手裏的木質小盒子。
那裏麵是我母親的遺物。
我上前爭搶,推搡中林婉柔自己撞到了手臂。
而這一幕剛好被回家的賀時景看到。
“沈竹茵,你又欺負婉柔!”
他護住林婉柔,憤怒的揮手掃過餐台。
上麵放著剛燉好的骨湯,一同被他打翻了。
裹著油脂的滾燙骨湯全潑在我的大腿上。
灼熱的劇痛席卷而來,我慘叫一聲跌倒。
可賀時景揪住了我的衣領,把我甩到林婉柔麵前。
“與錯在先還要走,滾回來道歉!”
是啊,做錯事就該道歉。
可做錯事的林婉柔卻一直被他維護著。
心中的委屈和大腿的疼痛終於讓我放聲哭喊。
“該道歉的人是她!賀時景!我是你的妻子,你為什麼永遠偏袒別人,以前是,現在也......”
“夠了!你有什麼資格和婉柔相提並論,真以為自己是這個家的女主人嗎!”
賀時景盛怒之下口不擇言,還是說出了心裏話。
我愣在原地,卻突然冷靜下來。
他說的沒錯,我不過是一個犧牲品,怎麼敢和林婉柔爭呢。
於是我搖搖晃晃的起身,在他們二人的注視下壓彎了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