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立刻將蘇朵輕輕推開,走到我身前攬住我的肩,故作鎮定道:
“這麼冷的天,你來怎麼也不讓助理知會我一聲?”
“今天朵朵有空,就來找我看了會兒電影,她打小就喜歡纏著我追劇。”
當時的我什麼也沒有多想,隻覺得在江玄心中,蘇朵就是個小妹妹。
三年來,他給足了我安全感,讓我毫不懷疑他對我的愛。
可我怎麼也無法想到,就連一開始他在火海裏對我的施救,都是假的。
而我與他之間愛的結晶,也是因為蘇朵才存在。
我走到臥室,將義肢取下,把自己藏在被褥中。
直到江玄拿著醫務箱進來,輕輕拍了拍我的背。
他將我扶了起來,寵溺道:
“寶寶別這樣窩著睡,多不舒服。”
我無力地扯了扯嘴角。
“你說的是哪個寶寶?”
江玄如逗孩子一般用鼻尖蹭了下我的臉。
“當然是我的這個大寶寶啦。”
逗完我,他打開醫藥箱,取出了一支針管。
自從我截肢後,仍會時不時的感到幻肢痛,需要定期的藥物介入。
以往我都乖乖的打針,隨後沉沉睡去。
不知為何,每次打完針醒過來,都會感到異常的疲憊,連腳下都是虛浮的。
今天,我一反常態,摟住江玄的脖子嬌嗔道:
“老公平時工作這麼忙,還要經常抽時間來照顧我,我都有些心疼老公了,以後這些小事還是讓我自己來吧。”
江玄與我相差十歲,平日裏最吃我這一套。
他眸中閃過一絲喜悅,親昵地將我圈入懷中。
“怎麼會累?每次一回到家看到你和肚子裏的寶寶,我都覺得我是世界上最幸福的男人。”
我忍著惡心,不懷好意地笑了笑:
“既然老公不累的話,那能給我熱一杯牛奶嗎?”
江玄噗嗤一笑,揉了揉我的頭發。
“你個小丫頭,原來是在這兒等著我呢。好,我幫你熱。”
江玄下樓後,我立刻將針管內的液體擠進洗手池,把空管放在床櫃旁。
我扯過被子草率一蓋,裝作一副不小心睡著的模樣。
幾分鐘後,江玄拿著牛奶推開門見我已經睡熟,他默默打開櫃子,掏出了一副取血工具。
他對準我上次打針時留下的針孔,將抽血針緩緩插入皮膚,取出一管鮮血。
取完血後,他替我蓋好被子,在我額頭上留下輕輕一吻。
當我聽到一樓大門打開又落鎖的聲音後,我直接坐直身子,將手機打開。
剛剛擁抱的那一瞬,我已經把竊聽器安在了江玄身上。
與此同時,我打開了蘇朵畫室的監控。
十分鐘後,我聽到江玄那邊開門的聲音。
“朵朵,你要的血,我每個月都很準時吧。”
蘇朵坐在畫板前欣賞著自己的畫,問道:
“小叔叔,你看我這片用人血繪製而成的花海美不美?能不能拿到此次藝術大賽的獎?”
話音剛落,她又俯身嗅了嗅自己的畫作。
“隻有用我姐姐的血來繪製這幅畫,這幅畫才得以這麼美,就連味道都是這麼好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