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清楚的知道我是買來的,買來當老公白月光的替身。
可我沒想到我年紀輕輕就死了,被老公白月光推下樓後,二胎活活血崩而死。
我跑出去那天,沈峰沉著臉攔住我,“跟佳若道個歉,我就讓你回沈家。”
我本無錯為何要道歉,我沉默搖頭甩開了他的手。
後來我被綁架,綁匪打給沈峰要贖金。
他冰冷的聲音從電話那頭傳來:“給她點教訓也好。”
最後,我身下血流成河,死在沈峰私人醫院的樓梯角落裏,
四歲的兒子跪在他白月光麵前磕頭苦苦哀求,求他救救我。
他卻轉頭吩咐所有醫生不準照顧我,更不許我轉院。
“你媽學聰明了,都會利用孩子來裝可憐騙人。”
“再敢過來騷擾佳若休息,我立刻讓你媽滾出沈家,再也不讓她見你!。”
我笑了,不愛我可以放我走,何苦要如此折磨我。
這次你如願了,我一屍兩命,兒子屍體也涼透了,永生不會與你再相見......
1
我是在垃圾桶被發現的,綁匪以為我死了,恍惚之間聽見他們的談話,
“這女人流這麼多血,肯定活不長了。”
“可以回去交差了。”
我意識模糊,拚命想睜開雙眼,可隻能感覺到蚊蟲在我身上跳來跳去的試探著。
六月天氣,垃圾桶裏的氣味更讓我連呼吸都困難了。
等一絲光亮透進來,有人說話的聲音傳來,我才敢奮力去踹垃圾桶,在看到環衛大娘的那一瞬間,我便暈了過去。
等我再次醒來,人已經在醫院裏了。
“你醒了?”
幾張陌生的麵孔,穿著白大褂圍在我的身邊,我終於安心。
我懷了七個月的寶寶沒了,兩隻手都斷了,肋骨也斷了七根,腿倒是隻有皮肉傷。這些都可以治好,隻是背上的燒傷恐怕有些困難了。
隨後他們又問:“還記得你家人的聯係方式嗎?今後的手術也需要他們簽字的。”
家人?
我已經沒有家人了,我爸媽在我上初中的時候就死了。
沈家?我被沈峰趕了出來,那裏早就不是我的家了。
我搖搖頭:“我是孤兒。”
醫生歎了口氣,正欲伸手......
“啊!!!”
我的身體比我的大腦更早做出反應,在醫生的手伸過來時,我嚇得蜷縮在一起。
這幾天的挨打讓我知道,挨打的時候隻有這個姿勢才不那麼疼。
“你別怕,別怕,我隻是想看看你的燒退了沒有。”
身上的疼痛讓我忍不住的顫抖,我知道他沒有惡意,他不是壞人,不是那些綁匪,但我還是忍不住害怕。
“別怕,你現在很安全,我會保護你的,不會讓你再受傷。”
我看著他溫柔的眼睛,心裏並不相信這樣的話。
從前,沈峰說過同樣的話,他說會永遠保護我,他說不會再讓我一個人。
可是,他不要我了。
我在綁匪的威逼下,顫抖的把最後一絲希望寄托在他身上,
他卻說:“你又耍什麼花樣,那就去死吧!”
他讓我去死,他讓我們去死,讓我和孩子去死啊!
他如願了,孩子死了,在我被綁的第二十天,在他又一次將電話掛斷後,綁匪終於沒有了顧忌,他們用盡了一切方法折磨我。
孩子才到我的肚子裏幾個月而已,還那麼小那麼脆弱,就離開了我。
我身上多處創傷,身下也因月份太大後流產對身體產生了很大的傷害,身下血流不止。
我就在醫院裏靜靜的躺著,想著我和沈峰的點滴,還有我的大寶樂樂......
孟醫生時常過來陪我,給我念些故事。大約是怕我會想不開。
這天中午,我的病房門再次被推開。
“孟醫生,你看我.....”
我的話僵在嘴邊,孟醫生身後站著的一個我最不想見到的人。
沈峰,我的未婚夫,我孩子的父親,將我趕出沈家讓我去死的人。
2
“為什麼不回家?”沈峰冷著臉。從顧佳若回來後,他麵對我時總是這副樣子。
我好像已經很久沒見他笑過了。
“這位先生,麻煩你說話聲音小一點兒,病人現在不能受刺激。”
沈峰微微皺眉,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笑“時夏,你還真是一點兒都沒有變啊。”
我不明白他的意思,卻聽到他對著孟醫生說:“這是我們夫妻之間的事,還輪不到你在這裏說三道四。”
孟醫生拳頭猛然攥緊,並沒有理會沈峰的逐客令
“時夏現在是我的病人,我有義務保護她,再說了,即便是夫妻,你也不該用方才的態度對待自己的妻子。”
沈峰微微眯眼,我知道他生氣了。
“我跟你回去,別吵了,我頭疼。”
孟醫生快步走了過來,他很擔心我:“你身體都變成什麼樣了,不能再出院了。”
“不勞你費心了,我們家有私人醫院會照顧好她的。”沈峰過來摟住我,像宣示主權一樣,捏的我肩膀生疼。
“孟醫生,謝謝你這些天的照顧,我得回去了。”
孟醫生沒有再說什麼,低頭幫我收拾東西,沈峰一直站在門口,看著我們。
我不想看見他,不想聽到他的聲音,他的一切都會讓我想起這些天我在地窖裏的遭遇。那些地獄一般的經曆,我真的不想再回憶了。
可是,我必須回去。
“你知道佳若現在還在醫院裏嗎?”
一直到了車上,沈峰才開口。
我不由的冷笑,她把我推下樓,住院的卻是她。
顧佳若是沈峰的白月光,她從樓梯上滾了下來,當時隻有我和她站在那裏。
多老套的苦肉計,可是沈峰信了。
所有人都信了,他們要我反思,要我和顧佳若道歉。
可是,他們不知道顧佳若曾經對我做過什麼。
我父母去世,她拿著我爸媽的死因開玩笑,還將我關在廁所裏。
我的胳膊上,後頸上,現在還有被她燙傷的煙疤。
隻是因為她哭了幾聲,他們就替我原諒了。
我也隻能笑著幫她擦眼淚,否則我就成了那個不懂事的人。
沒有人會喜歡一個不懂事的孩子,我不想無家可歸,。
所以,我必須笑著說“沒關係”
“你想讓我道歉是嗎?”
“難道你不該道歉嗎?”沈峰麵露不悅。
“是該道歉。”我平靜地說完。
沈峰一愣,轉頭看我,似乎不敢相信我會這麼輕易就答應了。
我已經不記得我們因為顧佳若吵過多少次架
了,現在想想有什麼意義呢?
他曾經那麼喜歡顧佳若,為了她什麼都可以不要,連家人公司都可以拋棄。
我是無論如何也比不上的,這一點我早就該清楚了。
若是我早點明白,或許就不用受這些苦了。
“之前我對顧小姐多有得罪,今天就一並賠禮道歉吧。”
沈峰定定地看著我,“你怎麼了?今天怎麼這麼安靜?真的生病了嗎?”
我搖搖頭不再言語。
他微微歎氣,手撫上我的手。
我下意識甩開,身體緊緊地依著車門瑟縮著...身體止不住的顫抖著。
3
我已經很控製了,我以為我不會在害怕了。至少,我不會害怕沈峰,我們在一起八年了啊。
“你發什麼瘋?”沈峰譏笑一聲:“我就知道你方才的乖順都是裝的,今天不管如何,都得跟若若道歉。”
我沒有說話,瑟縮在車門縫隙裏艱難地呼吸著。
沈峰的每一句話每一個動作,都讓我想起那些綁匪厭惡的嘴色。
他們的每一個字,怒著笑著,像是地獄裏出來的魔鬼,鐵棍摩擦在石子上的聲音,以及我身上的每一處傷,那些徹骨的恐懼和鑽心的疼。
我還沒有從地窖裏出來,一輩子也不可能出來了。
“沒有,隻是有些累。”
“夏夏回來啦?你別生氣了,我已經教訓過阿峰了,他以後不敢再衝你吼了。”
我看著坐在私人病房的顧佳若,衣裝得體甚至還畫了精致的妝容,她一副當家女主人的做派,帶著勝利者的微笑。
顧佳若說完嗔怪地看了眼沈峰。
沈峰輕笑一聲,走到她床邊那起藥盒看了一眼,責怪道:“我不在你就不吃藥了?”
“再等等,這藥真的很苦嘛。”顧佳若抓著他的衣袖輕輕搖晃。
我默默看著眼前的一對壁人,真是般配啊。以前我怎麼沒發現呢?
可是沈峰,你該早些拒絕我的,
你不該在我向你表白的時候一口答應,更不該對我許下一生一世的承諾。
難道你沒有想過,我真的會信嗎?
也不該和我有孩子,讓他出生在這樣的環境裏,真的很殘忍。
顧佳若看到我,急忙推開沈峰:“你看你,夏夏好不容易原諒你,願意回來了。你也不好好陪陪人家,還來醫院看我幹什麼呀?真是不貼心。”
說著又打了一下沈峰:“夏夏你別生氣,我幫你打他。”
沈峰轉頭看我,似乎在提醒我來這裏的目的。
我慢慢走到顧佳若麵前:“顧小姐,之前是我做的太過分了,對不起。”我說的很真誠。
我看見顧佳若微微上揚的嘴角,罷了,不爭就是了,讓給你就是了。
“我真的累了,先回去了。”沈峰卻依舊拉著我的手,沒有鬆開,
我平靜地看著他,示意他放手。
沈峰看了眼顧佳若,轉而說:“我送你回去。”
“不用了,你陪著顧小姐吧。”說完,我便抽回手,
我沒有回頭看他。這還是第一次,我沒有回頭看沈峰。
“媽媽!我好想你啊!”我還沒走出房門,一個小小的身影順著門縫就擠了進來。
樂樂飛撲到我懷裏,止不住的哭泣。
我的淚瞬時雨下,我的孩子啊,才四歲大,就要遭受這等苦楚。
“你這個壞女人,欺負我媽媽,我跟你拚了!”我還沒好好抱我的樂樂。
他就來到了顧佳若的身邊,伸手把她從床上推了下去。
“啊!阿峰!”
“佳若!”
“樂樂!”
一時之間房中亂成一團。
我緊緊抱著我的樂樂,看著那一對狗男女護擁在一起。
白月光的威力果真如此強大,可憐我的兒子小小一個人。
“你是怎麼看孩子的,我看你是故意的!”沈峰怒吼,一旁的樂樂嚇得哇哇大哭。
“這個家你也不用回了,就在醫院裏伺候佳若出院吧。”沈峰毫不留情麵的說。
他隻顧著顧佳若微微擦破皮的手噓寒問暖,卻絲毫不顧及我和樂樂的處境。
明明是沈氏集團的私人醫院,卻故意隻叫人在樓梯角落搭了張簡陋病床讓我休息。
4
我被凍得渾身冰涼,就連守在旁邊的兒子也不停哆嗦。
即使這樣,他也不離開,反而緊緊握著的我的手,小嘴不斷哈氣。
“樂樂給媽媽吹吹,吹吹就暖和了!”
我早已被折磨的身心疲憊,看著我這乖巧的兒子,我嘴角艱難扯出一抹笑,哄騙他。
“媽媽不冷。”
可看到他青紅腫脹的小手,我還是沒忍住淚如雨下。
幾步台階之隔,顧佳若的高級單人病房就在上麵。不僅有醫生護士24小時看護,還有沈峰請的一大堆保鏢和阿姨。
樂樂咬了咬嘴唇,似乎下定了決心。“媽媽,我去求顧阿姨吧,讓爸爸來救你好不好?”
看著眼神清澈的兒子,我心痛難忍。他雖然再乖巧懂事,但也隻有四歲,
他根本不會懂,把我推下樓,還跟著摔在旁邊誣陷我害她的顧佳若巴不得我早點死。
忽然,我身下一股熱流湧出,我知道我還是血崩了,
本就是殘缺之身,又在這裏挨餓受凍這些日,我知道我快要不行了。
兒子大聲尖叫,“好多血!媽媽流了好多血!”
我知道他要去找顧佳若,我急的心臟絞痛,想要爬起來阻止,卻根本沒有一絲力氣。
連日的虛弱傷心之下,我再也支撐不住,徹底昏死了過去。
可奇怪的是,我的視線緊緊跟在兒子身後。
我看見樂樂跑到顧佳若病房門口,剛想敲門,就被保鏢狠狠踢了一腳。
“顧小姐交代過,除了沈先生任何人不允許打擾她休息!”
兒子結結實實摔在地上,來不及站起,手腳並用爬到門口。他捏著拳頭,急迫地捶門。“顧阿姨!顧阿姨!媽媽大出血了,求你叫醫生來救救媽媽!”
為了守在我身邊,一直錦衣玉食的兒子這幾天挨餓又受凍。小孩子皮膚嬌嫩,他的手早就腫脹不堪。這麼用力敲門,頓時開裂鮮血淋漓,血漬一下下糊在門上。
我失聲大喊,不願讓兒子為了我去求那個惡毒的女人。
樂樂一下下的捶打房門,病房的門突然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