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沒工夫多想,就去搬廚房裏一些又重又大的東西。幸好自己回來的及時,廚房裏大部分東西還沒被燒掉,能繼續用。
片刻後,廚房收拾出來了,霍政堯望著燒的黑黝黝的,一半已經沒了的窗戶,陷入了沉思。
錢苗心虛的摸了摸鼻子,“不好意思,我會把它換成新的。”
霍政堯冷哼一聲,“怎麼換?”
“找周圍嫂子借錢換?”
“你借的錢哪次不是我挨家挨戶還上的?”
錢苗:“......”
她一噎,訕訕道:“我會去賺錢,把窗戶重新安上的。”
這是軍屬大院的房子,是霍政堯單位的,給人弄壞了,肯定是要恢複原樣的。
雖然她現在雲裏霧裏的,沒搞清楚現狀,但她上輩子可是賺錢小能手,換個地方,賺錢安個窗戶應該不是什麼難事。
霍政堯冷睨了她一眼,“行了!這事我會處理,不用你操心。”
看在她雖然闖了禍,但認錯態度還行,願意承擔責任的份上,他就不說她了。
“我——”真的會賠的。
錢苗張了張嘴,話還沒說完,外麵就響起一個女人的喊聲。
“段指導員,趙同 誌醒啦!”
聽到這聲音,原本眉頭緊皺的霍政堯視線朝著院門口飄去。
他身邊的錢苗腦子一激靈,想到自己閨蜜。
趙麥穗!
幾乎是想都沒多想,她拔腿就朝著門口衝去。
她要第一時間確定她的閨蜜趙麥穗到底穿來了沒有!
然而,剛到院門口,她就被一股大力猛地扯了回去,撞上了一個硬邦邦的東西。
鼻頭發酸,她抬眼,對上了霍政堯盛滿怒意的黑眸。
“錢苗,你幹什麼去?”
他趕回來的時候聽說段指導員媳婦騎自行車栽大院前麵的溝裏了,人暈了過去,剛剛估計是才醒過來。
這種混亂的時候,她過去搗什麼亂?
尤其,她還對人段指導員心懷不軌。
“我——”
錢苗小臉垮著,閉了閉眸子,才壓下心裏對麵前這男人的怒火,“我去看看趙麥穗。”
“你又不是大夫,看什麼看?”
霍政堯嗓音冰冷,俊美的麵龐裹著一層寒霜,“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心裏在想什麼。”
“人段指導員可沒空搭理你。”
錢苗:“......”
要不是打不過,她真想一拳掄死這嘴欠,說話不中聽的男人。
太氣人了。
就在這時,院子外麵響起一道嗚嗚咽咽的哭聲。
霍政堯臉色瞬間變了,鬆開桎梏著錢苗的手,“我出去一趟,你老老實實在家待著,不許再出去闖禍。”
說完,他大步流星地出了院門,還不忘從外麵將門鎖上。
錢苗氣得跺腳,這狗男人,真是太過分了,太過分了。
氣惱過後,她左右看了看,眼睛一亮,在牆角發現一個梯子。
借著梯子,爬上牆頭,她看清了外麵的場景。
對麵門口,站著幾個說話的婦女。
一個紮著麻花辮,皮膚白嫩,氣質出挑的姑娘正在抹眼淚。
霍政堯站在她旁邊,臭著一張臉,低聲說著些什麼,因為隔著一點距離,還有其他人在說話,牆頭的錢苗聽不見他們在說什麼。
見看不到趙麥穗的身影,錢苗不禁有些心急。
這牆有些高,要不——冒險跳一跳?摔肯定是摔不死的,最多就是疼一點。
霍政堯正跟霍巧巧說話,就聽身後的幾個軍嫂發出一陣驚呼。
他轉身看去,就見一道身影一瘸一拐的從他身旁竄了過去。
他瞳孔驟然緊縮,頗有幾分咬牙切齒的道:“錢苗!!”
錢苗一從牆上跳下來,顧不得疼就往對麵衝,生怕跑慢了,被霍政堯又給逮回去。
她也不知道趙麥穗在哪個屋裏,進了段家的院子,看到哪裏人多就往裏麵衝。
果然,功夫不負有心人,還真叫她誤打誤撞衝進了段青書跟趙麥穗的屋子。
趙麥穗小臉蠟黃,靠在枕頭上,身上披著一件外套,一雙水汪汪的大眼睛裏盛滿了茫然。
床邊站著一個個頭高大,一身軍裝的男人。
屋裏還有幾個大院的軍嫂。
錢苗一進來,所有人的視線都看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