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於戰場廝殺,隻為穩坐高位給聞彥倚靠。
可大捷當日,卻得知他身邊有了另一個女子。
我冒險回京,卻不見聞彥歡喜。
他不知,我身負重傷提前回來,差點死在路上。
可他上門探望,卻隻是為那女子討要血蟾珠。
「血蟾珠給你,從此你我兩清。」
......
邊關大捷之日,我依舊沒有等到京都的信。
帳中的火燒得旺,血腥味也隨著熱意濃鬱起來。
我心裏逐漸不安。
淩澈將箭頭扔進水盆,血色染紅散開,他眉頭皺得更緊:「這傷得靜養幾日,聖旨不日送達,暫緩回京吧。」
用了將近半瓶金瘡藥,肩上的傷口終於是止住了血。
我拿下嘴裏咬著的紗布,搖了搖頭:「京中許久未來信,我不放心,還是早些回去吧。」
往常每隔半月聞彥那邊的人都會傳信告知近況,這次已遲了三個月了。
淩澈替我包紮傷口的手頓了頓,並不明顯,但我與他相識多年,隻一瞬就看出了他的心不在焉。
我敏銳發覺不對勁,抓住他的手問:「淩澈,你是不是有事瞞著我?」
他神色複雜,僵持之下還是長歎一聲:「聽聞侯府入了新人,子卓三個月前請了我師傅去為她調養身體。」
我手勁無意識收緊:「你什麼意思?」
「阿南。」
淩澈看著我肩膀上新傷旁的舊傷,猶豫間用另一隻手替我攏上外衣,「子卓身邊,有人了。」
「我不信!」
生在侯府,聞彥身邊危機四伏,經曆多次刺殺後,他就不再輕信任何人,這麼多年也隻有我和淩澈。
可,萬一呢?
「即刻回京!」
心開始更加浮躁,我裹緊衣袍起身,淩澈伸手想要攔著,被我一眼止住了。
邊塞的月亮很近,冰冷的光照得大地一片銀白。
我與淩澈攜幾人快馬加鞭往京都趕,一路上換了好幾匹馬,終於趕在初雪前偷偷入了城門。
離京兩年,年關將至的京都還是熱鬧非凡。
我還沒來得及去找聞彥,卻先在街上看到了他。
人潮擁擠,彼時的他懷裏緊緊護著一名女子。
那女子不知想到了什麼,笑容忽然明媚,在一串燭光裏愈加爛漫天真。
我看到聞彥沉著臉將身上的狐裘披在她身上,下一瞬直接抱著她擠出了人群。
我緊緊攥著手裏的劍,隻覺得眼裏有了熱意。
「將軍。」
雲荒麵色緊張地提醒,「我們提前回京一事未稟明,現在不能暴露身份。」
我收回腳,閉了閉眼睛沉聲道:「知道。」
若是曾經的薑南,定會毫不猶豫地衝上去問個明白,要個解釋。
可如今的我,承擔不了衝動的後果,不得不冷靜。
兩年前我自請出征,可整個京都誰不知道薑南是聞彥的人。
現下大勝,回京的聖旨還未至邊關,我這時候提前回京的消息一旦暴露,隻會引得朝臣及聖上的猜忌。
聞彥本就不易,我不能再給他添麻煩。
況且,我與他本就還處於冷戰當中。
其實當初我自薦出征一事,聞彥是不同意的。
原靖安侯夫人病逝後,長公主隨即嫁入侯府,彼時聞彥才八歲,也是從那時開始,殺世子的暗箭越來越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