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幫男友還債,我從清純女大,變成了賣酒女。
十年後,男友不僅還清債務,還靠自己努力成了首富。
所有人都以為他會對我這個賣酒女棄若敝履。
沒想到他不僅不嫌棄我的身份,也不嫌棄我丟了一顆腎。
給了我一場盛大的婚禮。
婚後六年,他始終待我如初。
會因為我心情不好,拒絕掉巴黎上億的合約飛回國陪我散心。
會因為我想看煙花,就熄滅了整座城市的燈,為我鋪滿整片天的焰火。
我們之間,除了沒有一個孩子的羈絆外,毫無缺點。
直到我以為自己第六次試管失敗後,聽到了他和朋友的對話:
“小舒這次試管又成功了,還是按照那個計量,給她下墮胎藥嗎?”
沈淮川輕描淡寫的嗯了聲:“賣酒女的孩子,我嫌臟。”
“何況,如果不是為了看住她,不讓她發現我給她和嫋嫋換腎的事,
我怎麼會娶她?”
原來,在我撐著病體,一次次賣酒為他還債的時候,
在我一次次試管失敗,渴望和他有一個孩子的時候,
他的心裏,始終都隻有路嫋嫋一個人。
當晚,我撥打了一通電話:
“幫我製造一個一模一樣的屍體,三天後準時出現在沈氏集團的慶功宴上。”
1
掛斷電話後,一牆之隔外,沈淮川惋惜的聲音響起:
“當初為了公司的股價,我不得不娶她為妻,已經是愧對嫋嫋了。”
“現在嫋嫋懷了孕,我必須給她和孩子一個名分。”
沈淮川的朋友歎了口氣,於心不忍道:
“可是你已經給小舒下過五次墮胎藥,這次再下,她怕是這輩子都不會再有孩子了。”
聞言,沈淮川怔了怔,又很快嗤笑道:
“那又怎麼樣?一個賣酒女的孩子,誰會稀罕?”
“何況我已經娶了她六年,就算還有當初那顆腎,也足夠還清了。”
原來,在他眼裏,我的一顆腎,我那五個沒有出世的孩子,
僅僅是他輕描淡寫的一句話,就足夠還清了。
手中妊娠兩周的報告單,被我攥成了一團廢紙。
我怎麼也沒有想到,那個為了救我不惜被人打到住院的沈淮川,
原來,從始至終,都沒有愛過我。
腳步聲臨近,我慌亂的跑到樓下,一個踉蹌跌倒在了地上。
或許是我的聲音太大。
引來了沈淮川的注意。
“小舒......”
他急切喚著我的名字跑來,看到我倒地痛苦的樣子,
心疼的將我扶起:
“這是怎麼回事?你怎麼會摔倒?”
“是身體,又不舒服了嗎?”
他堅硬的胸膛和曾經一樣溫暖,
隻是,我再也感受不到他的心跳了。
我掙開他,躲閃到一旁,敷衍著:
“沒事,不小心摔了一跤。”
沈淮川卻不肯罷休,非要帶我去醫院檢查。
他這樣誇張的行為不是第一次。
記得有一次我削水果劃破了手,他也是大張旗鼓的帶我去了醫院檢查。
可還沒到醫院,我的傷口就愈合了。
這件事,還被人傳到了網上,
引得一群喜歡霸道總裁的小女孩癡迷我們的感情。
是啊,海城每個人都知道沈淮川有多麼愛他患難與共的妻子,
卻隻有我知道,他做的一切隻是用來提升股價做戲的籌碼。
到達醫院後,醫生帶我們去了vip診室。
醫生樣裝著拿出一遝報告來,惋惜的對我們說:
“不好意思沈總,沈太太,這次的試管又沒有存活。”
沈淮川憤怒的砸碎了病房的花瓶,聲嘶力竭的喊著:
“是我不好,都是我不好,我怎麼能這麼不注意,
害得小舒摔到。”
他的演技拙劣,和這六年來的每一次一樣。
隻是我從未看清罷了。
我沉默不言,他隻當我是沉溺在悲痛中無法自拔。
出去冷靜了一會兒後,他和護士一同進來,帶回來一盒黑色的藥片。
“夫人,沈總怕您太傷心,特意給您開的安神藥。
您吃完,休息一下,孩子還會再有的。”
她手中黑色的藥片,我曾經吃過五次。
直到今天才知道,這是墮胎藥。
而再吃上一次這個藥,我很可能就會終生不育。
我的雙眼緋紅,強忍著情緒說出:
“老公,藥太苦了,等會兒再吃行嗎?”
沈淮川隻猶豫了一秒,就笑著摸摸我的頭:
“小舒,聽話,老公也是為你好,吃了藥,你就能睡個好覺了。”
“來,水裏加了蜂蜜,很甜的,老公喂你。”
他嘴角勾著虛偽的笑,將藥片遞到我嘴邊,不給我再次拒絕的機會。
我渾身的血液都冷了下去,閉了閉眼,將藥片生吞下去,
甚至都沒有去喝那杯蜂蜜水。
藥效很快發作,我的小腹像有烈火灼燒,
鮮血滲紅了白色的床單,叫我痛的直接昏了過去。
意識恍惚間,我聽到醫生對沈淮川說:
“沈總,夫人這次的情況不太好,藥物已經腐蝕了她的卵巢,
如果不及時治療,真的很難再有孩子了。”
沈淮川長長鬆了口氣,居然輕聲笑了出來:
“沒關係,將我和嫋嫋的受精卵植入到她的身體裏,手術時間,就定在三天後。”
“記得告訴她,是我們之前凍的卵又成活了,可以移植。”
原來,這就是沈淮川給路嫋嫋的名分。
沈淮川,你好狠的心啊。
你已經殺死了六次我的孩子,卻還要我為你們代孕!
幸好,我和機構約定的假死日期也是三天後。
三天後除了我的屍體,他們什麼都不會得到。
2
不知道昏迷了多久,醒來後,我看到了沈淮川捧著一碗烏雞湯,
坐到了我的床邊:
“小舒,你醒了,昨晚睡得好吧。”
“我看你一直沒醒,就沒有打擾你。”
我的嘴角噙著苦澀,看都沒看那碗烏雞湯,隻是說:
“老公,我們六次試管都失敗了,是不是不會再有孩子了。”
聽到我的話,沈淮川心虛的低下了頭,
連手上的那碗雞湯,都灑出來一點:
“小舒,你別亂想,沒準很快,我們就又有寶寶了。”
“聽醫生說,你之前凍的卵,好像又成活了一個。”
他在為讓我代孕的事情鋪墊著,樓下大門突然從外麵打開。
我吃了一驚,沈家別墅的鑰匙,隻有我和沈淮川有......
不多會兒,一陣高跟鞋的聲音傳來,還伴隨著一個嬌滴滴的女聲:
“川哥,你怎麼不接人家電話。”
“人家找了你好久呢。”
路嫋嫋穿著一條高定的連衣裙,聘聘婷婷走來,
看到我的時候,眼睛裏露出一抹嫌惡:
“原來是川哥在照顧姐姐呢,真不好意思,是我打擾了。”
她嘴上這樣說,沈淮川心疼的立馬放下烏雞湯站了起來:
“嫋嫋,對不起,是我不好,沒看到手機,你找我是有急事嗎?”
在一起那麼多年,沈淮川對我的道歉屈指可數。
現在,卻因為一點點對路嫋嫋的忽視,就急不可耐的認錯。
原來,他愛一個人,是這幅樣子。
而我從來沒有見過。
我抿唇不言,路嫋嫋更加得意起來:
“川哥,就是你上個月送我的那台保時捷,今天突然亮了一個什麼提示燈,
嚇死我了,我就趕緊開過來找你了。”
她說著委屈的撅起嘴巴來,沈淮川更是如臨大敵,
二話不說,就下樓要幫她查看車子。
不小心,碰倒了我的那碗雞湯。
瓷碗落地砰的一聲清脆,沈淮川的腳步停下,有些抱歉的看著我。
我笑了笑,平靜說著:
“沒事,快去看看路小姐的車子吧,人命關天,別出什麼事。”
說完,路嫋嫋白了我一眼,就跟著沈淮川下樓了。
他們去了很久,久到外麵的天空都變得深沉,沈淮川都還沒回來。
我的身體還沒有恢複,小腹的疼痛讓我無法下樓,
手邊能吃能喝的,竟隻有那一碗碎掉又涼透的雞湯。
不得已,我隻能給沈淮川打了個電話。
電話很快掛斷。
隻有一句:【在忙。】
和路嫋嫋發來的幾十條激烈的視頻。
“姐姐,反正你剛剛流產了身體也不好,
川哥這麼棒的男人,我就先替你享用了。”
“至於你,還是好好養好身體,別出什麼事情。”
“不然因為你的身體,導致我們的孩子不健康,你可能還要流第七次呢。”
第七次......
剛剛失去過那個孩子的痛苦,還殘留在我的身體裏。
我無法忍受,直接舉報了路嫋嫋的賬號。
沒過多久,一直失聯的沈淮川突然打來電話:
“簡舒,你是不是有病啊?你沒事幹舉報嫋嫋的賬號做什麼?”
“你知道她現在都哭成什麼樣子了嗎?”
“小姑娘剛剛大學畢業,她賬號裏還有很多要用的東西,你居然舉報她傳播淫穢澀情,
你這不是要毀了她嗎!”
他振振有詞著,身旁還傳來路嫋嫋的抽泣。
“川哥對不起,是我讓姐姐誤會了,都是我不好,我太笨了......”
她越哭越凶,沈淮川勸哄的聲音也愈發溫柔。
曾幾何時,他也用這個溫柔的嗓音哄過我。
隻是時間太久太遠,久到我都不記得了。
“這麼晚了,你們還在一起?”
我的嗓音平淡,靜靜問著。
沈淮川頓了頓,路嫋嫋立刻把話接了過來:
“姐姐,川哥幫我修了下車子,我請他吃飯來著,
對不起,我這就讓他回家照顧你。”
她說完,沈淮川立刻不滿道:
“嫋嫋,別和她解釋,齷齪的人想什麼都齷齪!”
“簡舒,你現在就和嫋嫋道歉,這事我就不追究了。”
這兩個人的嘴臉讓我覺得可笑。
我一句話沒說,隻是把電話錄音和剛剛的那些視頻全部傳給了律師。
在律師發來的離婚協議書上,簽下了我的名字。
3
在床上躺了太久,也許是過於饑餓難耐,
我身體的機能喚醒,讓我有力氣下樓,重新給自己熬了一鍋雞湯。
我確實要養好自己的身體,隻不過,不是為了那兩個人。
雞湯剛剛出爐,我盛到碗中,剛送到嘴邊還沒有喝。
大門外,急匆匆跑過來一個人,將我的湯碗一把搶走。
“太好了,雞湯還有。”
“老婆,嫋嫋病了,小姑娘在這邊無依無靠的,
我現在就把雞湯給她送去,剛剛的事情,就當你用這鍋雞湯,給她賠罪了。”
沈淮川自顧自說著,完全沒有考慮過我的感受和意見。
我冷笑一聲:
“沈淮川,我剛剛流產還沒恢複,你就這樣拿我的雞湯,
給別的女人送殷勤,合適嗎?”
沈淮川怔了怔,用一副極其抱歉的語氣說:
“對不起啊老婆,但是公司周年慶馬上開始了,
嫋嫋是公司的主力,她病了誰幹活呢?”
原來,一個上市公司沒了一個剛畢業的大學生就不運轉了。
我冷笑一聲,指了指沈淮川早上那鍋涼透了的雞湯說:
“你給她喝這個吧,正好是你親手熬的,有誠意。”
沈淮川看看他那鍋油腥滿滿的雞湯,和我這邊加了黨參枸杞營養豐富的佳肴,
瞬間惱火起來:
“簡舒,你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刻薄,我都懷疑,你能不能做好一個母親!”
“沈淮川,我還有機會做母親嗎!”
情緒壓抑到現在,我終於按耐不住。
一次次剝奪了我做母親權利的人,難道不是他嗎!
但沈淮川連一句辯解都沒有,就直接推開我,抱著那一鍋熱騰騰的雞湯走了。
看著桌上那份簽好字的離婚協議書,我苦笑,
轉天,去了沈淮川的公司。
剛進到公司,我聽到了一群人的議論:
“沈總真是好男人啊,給他老婆買了好多珠寶,辦公室都快堆不下了。”
“是啊,我聽說,裏麵一顆粉鑽就價值上億。”
下一秒路嫋嫋戴著那枚粉鑽戒指,大搖大擺著出來,
看到我在這裏,語帶嘲弄:
“姐姐,你怎麼來了?川哥現在很忙,可沒有空見你。”
昨天還病的住院的人,現在就活蹦亂跳了?
可真是醫學奇跡。
我看都沒有看她,徑直走向沈淮川的辦公室,將離婚合同夾雜在幾份房產證明裏,
拍到了他的桌麵:
“有幾處房產代理合同到期了,你簽個字。”
沈淮川看著我臉上的冷漠,態度和昨晚截然不同:
“小舒,我......”
可看到路嫋嫋進來,他又很快在合同上簽上了自己的名字。
“小舒,不好意思,我今天有點忙。”
“明天的孕檢你別忘了,我已經把明天的工作都推了,陪你去。”
他溫柔的牽著我的手,
第一次當著路嫋嫋的麵,忽視了她。
4
他帶我去了沈氏集團周年慶的宴會廳現場。
場內沈氏的員工很多,但看到我站在沈淮川的身邊,都吃了一驚。
誰也沒想到意氣風發的沈淮川,妻子居然是這樣一個枯瘦矮小的女人。
相反,一旁盤靚條順的路嫋嫋,反而和他更加登對。
一時間,所有人都不敢說話。
隻聽沈淮川,站到主席台上說:
“辛苦了各位,給大家介紹一下,這位就是我的夫人,簡舒。”
“算了算,到明天,我們已經認識二十周年了。”
“剛好趕上公司的周年慶,我準備明天和我夫人一起向大家宣布一個好消息。”
他說完,將一條祖母綠的項鏈戴到了我的脖子上。
說是提前給我的周年紀念禮物。
眾人議論紛紛,無一不是沈淮川的癡情和不離不棄。
而我,不過是一個男人深情故事裏,最好用的點綴。
我不想看他的虛情假意,轉身往後台走。
不知道從哪衝出來一個人,將我推到了地上。
再回頭時,看到的是路嫋嫋猙獰的嘴臉。
“我警告你,你不要以為,川哥當著大家的麵承認你的身份就是愛你。”
“你還不知道吧,川哥當初三年就還清了所有債務,之所以還繼續讓你賣酒,
隻不過是他和朋友打了個賭,想看看你這個舔狗,能為他做到什麼地步?”
“沒想到,你真的為了他,一賣就是十年!太蠢了!”
她口中的話讓我的血脈倒流,我已經知道了沈淮川偷走我的腎給路嫋嫋治病,
也知道了他嫌我賣酒低賤,打掉了我一次又一次的孩子。
但我怎麼也沒有想到,我這些所謂的低賤,根本就是拜他所賜。
他明明可以早早救我出苦海,卻仍然看著我的笑話,把我當個傻子戲耍。
好啊,沈淮川,很好。
我擦擦身上的灰塵,一巴掌扇到了路嫋嫋的臉上,然後揚長而去。
因為第二天,還要把受精卵植入我的身體代孕。
沈淮川隻能安慰路嫋嫋咽下這口氣,連問都不敢問我。
而我,已經收拾好了自己的行李,去了海邊。
我和機構申請的死法,是溺水而亡。
於是我將今天的這身衣服換下,連同那條象征沈淮川愛意的祖母綠項鏈,
一起交給了假死機構的人。
我的飛機起飛前,
沈氏集團慶功宴的消息布滿了大街小巷。
所有人都在期待著沈淮川口中的那個好消息。
與此同時,醫院裏,給我打了無數通電話都沒有接通的沈淮川,急的團團轉。
終於,他的助理大汗淋漓的跑來說:
“沈總,夫人找到了。”
沈淮川激動道:“人呢!快把她帶過來做手術啊!”
助理支支吾吾,不敢看向他的眼睛:
“是,是夫人的屍體,出現在了慶功宴的現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