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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度最終還是來參加了我的婚禮。
朋友在我身邊耳語。
「這個瘋子,他穿了結婚時的那身西裝。」
我匆匆一眼掃過去。
「隨他去吧,他不是主角,誰會注意到他。」
隔了一會,朋友又悄聲說。
「剛剛周應淮給你戴戒指的時候,裴度也在摸手上的婚戒呢,他還沒取下來。」
我晃了晃腦袋,提醒她我不想聽到關於裴度的任何事。
我們失敗的婚姻裏,我過分強求,黯淡退場,裴度後知後覺,卻入戲太深。
他最終還是沒有等到婚禮結束就先行離開了。
助理戰戰兢兢將他的賀禮送來給我看。
我擬的那份離婚協議上,我是淨身出戶的。
裴度卻送上了他將近一半的財產。
我翻著冗長的財產轉讓書,想要讓助理退回去。
「裴總說,如果您不肯收,至少看看簽名頁。」
那裏洋洋灑灑的一行字。
「祝婚姻幸福,前程遠闊——裴度哥哥。」
第一次見麵時,我叫他裴度哥哥,他牽起我的手來。
兜兜轉轉十五年,他又退回到從前的角色上。
我淚盈於睫,被周應淮扶住。
以後我和裴度,是真的再無瓜葛了。
餘生,會有另外的人陪我度過。
我們就走到這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