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盧氏看到沈懷成自是高興，兩個人說了一陣子話，盧氏說：“懷成，蘇氏有動靜沒？”

沈懷成一笑：“哪有這麼快？母親這也太心急了吧。家裏有沈溪和太初陪你還不夠？”

盧氏瞪眼：“那是你大哥的，和你沒關係。你都二十六了，可得加把勁兒。我看蘇氏屁股不大，生養上可能艱難。老二，菲兒對你的心思一直未減，她是我侄女，伺候了我這麼多年，現如今年齡也大了，也該有個說法，過幾日就讓她去你房裏替我沈家開枝散葉，量蘇氏也不敢反對。”

沈懷成麵色一冷：“母親，此事萬萬不可。我剛新婚，您就往我房裏放人？您是想我頭上戴個昏庸好色的帽子？和您說過那大理寺卿劉大人的事，您忘了？”

盧氏說道：“你都成親幾個月了，這也該有動靜了。莫非她不能生養？老二，咱們得兩手準備，不要白白浪費時間。”

沈懷成臉色平淡：“母親，我說多少次了，我對表妹隻有親情，並無男女之情。但凡我有一絲那方麵的意思，也不會讓表妹蹉跎這麼多年。母親，表妹年紀大了，咱們沈家也不好總耽誤人家。您在京城給她找個好人家，嫁妝我們出。”

盧氏的娘家，是萬萬比不上沈家的。當初哥哥嫂子把盧菲送到京城，就想要她嫁給沈懷成，從此女兒榮華富貴。她也在哥嫂那兒做了保證，雖然盧菲不能做正妻，一個側室是少不了的。

她經常提這事兒，每次都被沈懷成打太極，這次說得更絕了。

她皺眉不語。

沈懷成辭了盧氏出來，心中惦記小妻子。昨日她還好好的，今日應該是月信第一天，女人第一天最難受，他得去陪著才好。

他快步而行，前麵就是清暉院，他看到小玉，小玉和她總是在一起，沈懷成不由在小玉周圍尋找蘇裳的身影。

忽然身後一陣細碎的腳步，緊接著一個柔軟的身體撲過來，從身後抱住他：“表哥。”

是盧菲。

盧菲緊摟著沈懷成：“表哥。”

小黃趕緊避開，心裏痛罵盧菲，這都是什麼事兒？這可是在清暉院門口，大人才新婚呐。你是不是要搞事情啊？

沈懷成捏著盧菲的衣袖，扯開盧菲：“表妹，自重。”

他曆來威嚴，此刻臉色發青，更加嚇人。奈何盧菲知道他麵冷心善，根本不會對自己怎樣，絲毫不鬆手：“表哥，我不嫁給別人，你別送我走。”

她十三歲見到沈懷成，從此少女的一顆春心就係在他身上，恰好盧氏也有心想提攜娘家，就留她在沈家，一住就是四年。但是盧氏又看不上不成器的娘家弟弟，加上當時沈懷成和阮家的姑娘又情投意合，就暗示盧菲等沈懷成成親後讓她做側室。盧菲固然失望，但是為了能守在沈懷成身邊，她也隻好退而求其次。

如今沈懷成新婚，她看到沈懷成寵護蘇裳，心中嫉妒，於是催促盧氏，想早日替沈懷成生兒育女。然而今日沈懷成竟然推辭不就，還說讓自己嫁人，那麼她這幾年的大好青春，不是無端浪費了嘛。所以，她不顧臉麵，親自來找沈懷成。

盧菲淚眼婆娑：“表哥，我對你的心思，你還能不知？我不嫁人，表哥既然看不上我，我就守在沈家當老姑娘算了。”

沈懷成早已經練出來冷心冷肺，對此種威脅毫不在意：“盧菲，我說過，我隻把你當我妹妹，如果你再多說，別怪我無情。”

他突然福至心靈，回頭一看，蘇裳正站在清暉院門口看著這裏。那雙柔美明亮的眼睛裏，竟然清澈見底，沒有絲毫的驚訝以及----憤怒。

就連她身後的小玉，臉上都有非常明顯的怒色，然而她的臉上，隻有----平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