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發現自己愛上了媽媽的好友,一個年長他十幾歲的女人。
第一次見到她時,她穿著得體的職業裝。
身材修長,氣質優雅,宛如眾人中的焦點。
她輕笑著揉了揉他的頭發,送給他一雙極具個性的運動鞋。
二十歲那年,她在一次派對上被人下藥。
而他穿著那雙運動鞋,帶著最初的青澀與單純,成了她的救贖。
第二天,他們衣衫淩亂的樣子被她的青梅竹馬藍澤潤撞見。
藍澤潤震驚得幾乎無法動彈,眼睛紅腫,一聲不吭地跑了出去。
卻沒料到被一輛失控的車撞飛,瞬間喪命。
從那以後,徐雲帆感覺俞曉槐好像變了一個人。
她處理完藍澤潤的後事後,依舊冷靜如常。
與他結婚,夜夜同床,平靜地告訴他,她暫時不打算要孩子。
直到有一天,徐雲帆經曆了第十次的胃病手術,突發大出血。
躺在手術台上生死未卜,電話鈴聲打破了寂靜。
“死了嗎?死了再告訴我。”
她依舊冷漠。
那一刻,徐雲帆終於意識到,她從未真正愛過他。
她恨他,恨他成了她的解藥,恨他無意中害死了藍澤潤。
他在手術台上閉上眼睛時,內心充滿悔恨。
當他再次睜開眼時,他發現自己回到了那一刻,俞曉槐被下藥的那天。
看著眼前這個平日裏清冷高貴的女人,如今衣衫微亂、眼尾泛紅地躺在床上,徐雲帆心中五味雜陳。
上輩子,他正是被這種氣質深深吸引。
才會毫不猶豫地投入她的懷抱,成為她的解藥。
不顧她年長自己十幾歲,也不顧她是母親的朋友,他心甘情願地為她獻出一切。
然而他後知後覺地發現,俞曉槐和藍澤潤早已情愫暗生,隻是彼此未曾表露。
而自己,竟是踏進了他們之間的那個禁忌。
這一次,他想做的唯一一件事,就是成全她與藍澤潤。
沒有絲毫猶豫,他從包裏拿出手機,迅速撥通藍澤潤的號碼。
十分鐘後,藍澤潤匆匆趕到。
徐雲帆抓住他的手,低聲說道:
“我知道她喜歡你,你也愛她。現在她被下藥了,這是你們表達心意的最佳時機。”
藍澤潤聽了半信半疑,神色複雜,似乎在衡量其中的陷阱。
“徐雲帆,你到底是什麼意思?你不是喜歡俞曉槐嗎?現在她在這種狀態下,你不趁機接近,反而叫我過來幫忙,你究竟在打什麼算盤?”
徐雲帆自嘲地笑了笑。
是的,曾幾何時。
他也是這樣全城皆知地追求俞曉槐,以為自己努力就能跨越身份與年齡的鴻溝。
但如今他才明白,不論他付出多少,她從未真正愛過他。
他搖了搖頭,聲音低沉:
“我不喜歡了,以後再也不喜歡了。”
話音剛落,房間裏傳來俞曉槐壓抑的呻吟聲。
“她撐不住了,如果你再不進去,就來不及了。”
藍澤潤望向房間,眼中閃過一絲猶豫,最終咬牙決定:
“那你還在這裏做什麼?難道打算站在外麵偷聽?”
徐雲帆的身體僵了一下,隨即側身讓他進入。
房門關上,俞曉槐的呻吟與藍澤潤的喘息聲從厚重的門板後傳來。
徐雲帆的心像是被一把沉重的鐵錘砸得支離破碎,內心的痛楚幾乎令他窒息。
他無力地坐倒在地,淚水模糊了視線。
但心中卻有種前所未有的解脫感,仿佛終於可以擺脫前世的束縛。
他擦幹眼淚,跌跌撞撞地走向自己的房間。
這一夜,隔壁房間的兩人放縱了整整一夜,而徐雲帆則徹夜未眠。
天亮時,徐母打來電話。
“雲帆,怎麼?你打算跟媽媽一起去國外嗎?”
徐母一人赴海外發展,曾經把徐雲帆托付給俞曉槐照顧,而這份照顧已經長達數年。
每當徐母提起讓他去國外,徐雲帆總是以各種理由拒絕。
如今,俞曉槐和藍澤潤終於走到了一起,徐雲帆也決定該是時候去追尋自己的生活。
他深深吸了一口氣,緩緩回應:
“媽,我決定去國外。”
電話那頭的徐母似乎有些驚訝,語氣中帶著些許激動:
“兒子,你終於想明白了!我一直告訴你,俞曉槐不適合你,你執著無益!我早就給你物色了一個未婚妻,她和你同齡,等你過去後,你們多多接觸,或許會有更合適的人選。”
徐雲帆的眼眶再一次濕潤,他苦笑著,自語道:
“媽媽,我會聽你的,等會兒我就去辦移民手續。”
這一次,他終於決定放手一切,開始自己的新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