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慶已經過了三天了,我也成功地活了三天。
每活一天,我都會格外地高興。
淩晨幾點,顧彧就敲響了我的房門。
一開門,他就抱住了我。
“臨時接到任務不得不先離開。”
“明天我就會回來了。”
酸澀感衝上眼睛裏,我不知道什麼是永恒,但我的內心強烈地想讓我抓住顧彧。
但是我沒有這麼做。
隻是帶著滿臉的眼淚無聲地望著他的背影。
可能是我的悲傷表現得過於明顯,被林婉婉察覺到了。
她試探地問我:“你和顧彧現在怎麼樣了。”
我望著姐姐一臉擔心的表情,寬慰地說:“我覺得他是一個很好的人,如果能和他在一起我也願意的。”
我以為林婉婉聽了我這些話會對顧彧改觀,鼓勵我對顧彧的愛。
但是林婉婉聽到這些話卻麵目扭曲,咬牙切齒地說:“你以為你這個神經病養的女兒能進得了顧家?”
林婉婉麵容越來越猙獰,她掐住我的脖子,憤恨地說:“你怎麼不去死啊。”
“姐姐?”
我無法接受她的突然轉變,明明她是這個家最關心我的人。
“別叫我姐姐。沒有了你,我才能堂堂正正地成為林家大小姐。”
她掐地很用力,手指都泛白了,我沒有辦法呼吸了。
“你別想靠著顧家和我作對。我告訴你,你的養父已經死了。”
腦子翁的一聲,眼淚就已經流下來了。
“為……”
我的話還沒有說出來,就感受到林婉婉手上的力氣還在加大。
“你養父染上喝酒賭博也是我派人引誘的!最後他沒有錢治病死了,還一直喊你的名字,要見你。”
她另一隻手打開手機的錄像給我看。
養父已經瘦得不成樣子了。
他躺在破敗黑暗的屋子裏麵,渾身都是臟兮兮的。
最裏麵一直叫著我的名字。
“淼淼。”
我的淚繃不住了,我一直以來怪罪我的養父抽煙賭博把家裏搞的烏煙瘴氣的。
每次在工地小店做著苦活累活時,我都在想他是不是根本不愛我。
“你以為顧彧會看上你什麼?你有什麼好看上的?我明明才是他的青梅竹馬,本來對付他一個白月光就夠了,你還要巴著撲上來。”
“你怎麼這麼賤啊!”
我的淚止不住地流下來,想要求助,想要大喊。
但全部都被她掐息了。
血腥感湧上了喉嚨,沒忍住就吐了下來。
林婉婉好像碰到什麼臟東西一樣把我甩了出去。
感覺到喉嚨的力度沒有了,我立馬大聲喊:“救命!爸爸媽媽!”
動靜鬧太大了,我聽見腳步聲往這邊趕。
但是林婉婉沒有任何的害怕與慌張,她死死地望著我,就像在看一個死人一樣。
我撐著一口氣,想把她的惡行全都告訴爸媽。
“這怎麼回事。”
我聽見媽媽在問。
“我不知道啊,就和林婉婉打鬧了一下就成這樣了。我沒這麼用力啊。”
林婉婉帶著哭腔的聲音回複。
“林淼淼!你不要再騙人了!我對你很失望。”
媽媽想都沒想就相信了她。
巨大的衝擊變動讓我的呼吸過度綜合症爆發。
我感受到我心跳極速加速,好像下一秒就要停下來了。
頭暈惡心起來,四肢在地上抽搐。
“怎麼回事?”
我聽見爸爸在問。
“肯定是裝的,她年年檢查都是身體健康。”
媽媽更加生氣的聲音回複爸爸。
爸爸好像也是信了,他轉頭就走了。
“這點小事還打擾了。她愛裝就讓她一直裝下去。”
年年檢查都是身體健康?
我稍微抬起頭瞪著林婉婉。
她果然站在爸媽後麵笑著,笑得很恐怖,讓我見到就很反胃。
“我們走,鎖著門讓她裝一整天,看她還知不知道錯了。”
媽媽狠狠地瞪了我一眼,接著撫摸著林婉婉的背。
“我就說讓你離她遠一點,現在裝病把你嚇到了吧。”
爸爸也恨鐵不成鋼地說:“難怪顧家把婚退了,真是不成器。”
我的病讓我在地上掙紮,說不出一句話。
我想說,給我藥,我不要當林家千金了,我不要顧彧了,我不再貪圖任何愛了。
但是留給我的隻是一扇緊鎖的門。
我爬也爬不過去拿藥。
於是我放棄了掙紮,躺在了地板上。
冰冷的地板冷得刺骨,我感受到生命的流逝。
腦海裏麵突然想起。
“我是神醫,你是我未婚妻,我就有保證你健康。”
婚約解除了,我也不是他的未婚妻,他也沒有保證讓我健康。
在意識消失得最後一刻我居然聽見了顧彧和爸爸媽媽喊我的聲音。
“淼淼,不要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