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懷傑，以玫回來了嗎？”媽媽道，

曲懷傑搖頭，“可能還要一會兒，沒事的爸媽，說不定她馬上就回來了。”

緊接著他皺眉，“媽，以玫住在哪個房間的？”

“以玫啊，她不是住在——”媽媽頓住了，

我苦笑一聲，原來，他們都不知道我住在哪裏啊？

“老公，以玫住在哪個房間的啊？”媽媽有些尷尬地看向爸爸，

“我以前記得小玫剛回來時，我讓保姆把3樓最裏麵那個房間收拾出來的啊？”

“那個房間，是婷姐放相機的...”曲懷傑語氣中帶著一絲晦澀，

而他說完後，全家都沉默了。

他們仿佛才醒悟過來，原來這麼久以來，我在家裏一直都是毫不顯眼的存在，

“先生，夫人，小玫沒有房間的，她一直睡在地下室的廢棄衣櫃裏的。”

這時，在一邊的保姆說話了，

“不可能！”曲懷傑率先否認，“怎麼會有人睡在衣櫃裏！”

曲懷傑不信，保姆帶路，帶他們來到了地下室，

地下室雜物有很多，根本無處下腳，

隻有角落裏的一個衣櫃才有一點空間，而我的床鋪便在裏麵。

看著眼前衣櫃中的狹小空間，他們都愣住了，眼中滿是不敢置信。

“怎麼會呢？”曲懷傑喃喃道。

我垂下眸，心中湧起一股股細細密密的疼，

曲懷傑其實說得沒有錯，我以前的確是有房間的，

可我住了沒有幾天，曲琬婷便說，要把我的房間改造成放相機的地方，

還讓我自己找其他的地方住，我和媽媽說，

可媽媽一邊照看著鍋上給曲琬婷熬的湯，一邊不耐煩的將我推到一邊，

“家裏那麼多房間你不知道隨便找一間嗎！多大點事至於嗎？！”

那之後，我隻能在衣櫃裏度過一天又一天，轉眼便是3年。

“小玫以前沒跟我說過啊...”媽媽聲音帶著一絲顫抖，

而就在這時，曲琬婷打著哈欠進入了大家的視線，

“爸媽，你們在地下室做什麼？怎麼不吃早飯呢？”

爸爸看見曲婉婷後，眼中難得有了一絲不滿，

“琬婷，你妹妹這3年一直沒有房間，這件事你都不知道嗎？”

曲琬婷一愣，她臉上的不自然悉數暴露在我眼前，

其實她是知道的，就是她給我找的這個地方，還說：

“你是親生的又怎樣？現在我才是爸媽的女兒，家裏的一切，你都沒有資格肖想！”

...

“我不知道啊，”曲琬婷有些慌張道，“我隻是借一下妹妹的房間而已——”

“你有那麼多房間，隨便收拾一間就可以放你的相機，幹嘛要搶你妹妹的？”

媽媽不滿道，“要不是今天保姆說，我都還不知道！”

曲琬婷眼中瞬間蓄滿淚，“媽媽，你凶我？你以前從來沒有凶過我的，我——”

“行了！”曲懷傑煩躁地打斷曲琬婷，

“婷姐，你把你那間房間收拾出來，把你那些亂七八糟的東西全部清理出去！”

“以玫也是我姐，你有的東西她應該也有的！”

看著曲琬婷錯愕的眼神，我嘲弄的笑出了聲，

現在說出來又有什麼用呢？

我永遠也用不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