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雲寒跟我最好的朋友滾上了床。
結婚三年,不管他找過多少女人,我都沒有管過,可為什麼偏偏是她?
麵對我的質問,男人冷笑一聲,掐住了我的脖子。
“那我呢,喬伊雪!當年你放過我了嗎!”
窒息中,那些回憶湧來。
我在結婚前突然和他分開,眼睜睜看著他在追我的路上發生了車禍。
渾身是血的他被送上手術台的最後一秒還在給我打著電話,但我一個都沒有接。
從此,他便恨透了我。
可是他不知道,那次的車禍讓他的腎臟破裂,是我給他切了一個腎。
結果當我急急忙忙趕回家時,我一家五口,全都死於毒販之手。
隻有我逃過一劫。
薛雲寒看著我的失神,問我當年是不是有苦衷,眼中隱隱有幾分期待。
我笑了笑,搖頭。
“沒有啊,我就是愛慕虛榮而已。”
還有一個月,我就要去做九死一生的臥底任務,我們注定不能在一起。
“當年你那麼窮,什麼都不能給我,我當然要跟你分開了,不僅如此,還要把你甩得遠遠的。”
“沒想到你現在有錢了又跑回來找我了,薛雲寒,你真是犯賤啊!”
麵對著男人含有希翼的視線,喬伊雪毫不猶豫地說出了最傷心的話。
看著那雙眼眸一點點暗下去,最後變成怒火,她甚至笑了幾聲,紮在男人的心上。
“沒錯,是我犯賤!我就不該對你這種人抱有希望!”
薛雲寒眼眶通紅,掐著她的脖子用力一推,就讓喬伊雪重重摔到牆上去,額頭碰破了血,順著臉頰往下淌。
那人居高臨下冷冷地看她,眼中不複溫情,抽出一疊厚厚的鈔票,扔到她的臉上。
“喜歡錢,我給你,去給我買套回來,剩下的都是給你的小費。”
鮮血模糊了女人的視線,她的臉被鈔票打得火辣辣的疼,但一聲不吭地低頭把地上的錢一張紙撿起來,在薛雲寒的視線中,拿著錢轉身出門。
等她再回來,房間裏已經又響起了一聲聲的呻吟,她把買回來的套放在門前,就回到自己的房間。
這一晚,隔壁的聲音沒有停過。
不止是曖昧的交纏,還有動人的情話,都傳進喬伊雪的耳中。
而那些詞,她都無比熟悉,是曾經他抱著自己時無數次許下的承諾。
他說他們會恩愛白頭,長相廝守直至一輩子。
可那些美好的回憶就如同大夢一場,再也回不到過去。
她聽了一整夜,也哭了一整夜,深愛的男人就在隔壁,她卻隻能看著他和別的女人上床,一次次地受著痛苦的淩遲。
直到天亮,她流幹最後一滴淚,才恍惚地走出房間。
外麵,傭人們都在忙碌,看不見她似的從身邊穿過去。
她早就習慣了傭人的態度,沒什麼太大的反應,走下樓的時候,才發現今天是蘇瑜的生日,薛雲寒在家裏為她準備了宴會。
客廳的最中心,蘇瑜一身華麗的禮服,精致的項鏈,熱絡的和到場的每一個人打著招呼。
薛雲寒牽著她的手接受所有人的敬酒,情到深處,甚至挽著手臂喝了交杯酒,然後在眾人麵前擁吻到一起,仿佛他們才是真正的夫妻。
而喬伊雪,她站在角落裏,承受著其他人或同情或輕蔑的眼神。
那些竊竊私語的嘲笑無孔不入,可是她早就習慣了。
這三年來,她都是這樣度過的,遭受過的折磨數不勝數,這種程度的又算得了什麼。
她垂下眼,不再看台上明亮無比的兩個人,一個人默默地退出燈光的照耀。
等到宴會結束,喧囂退去,蘇瑜找到了她。
她和以前很不同,喬伊雪看著這個曾經最好的朋友,什麼都沒說,隻是笑了笑。
“生日快樂,蘇蘇。”
她用了以前的昵稱,讓蘇瑜的眼眶發紅,眸中藏了許許多多不明的情緒。
她最討厭她這樣,好像什麼都不關心似的,她拚了命都得不到的東西,她卻隨隨便便的扔在腳下,哪怕踩上幾腳,她都無法取代她的位置。
“你知道嗎喬伊雪,其實我也偷偷喜歡了雲寒很多年,可是他從來沒有看過我一眼。”
“他的心裏隻有你,哪怕你當年那樣拋棄他了,他還是忘不了你,守在你們過去的出租屋裏,一待就是一整天,就為了能再見到你。”
“你根本不知道他過得是什麼日子,你也不知道他走到今天,獲得現在的成就付出了多少努力,受了多少苦,你憑什麼再回來!”
朋友的質問讓她沉默無言。
蘇瑜的眼眶更紅了,裏麵摻著淚光,她真的很討厭喬伊雪。討厭她一回來就成了薛雲寒的妻子,討厭他那麼恨她了,卻還是放不下她,自己就像個小醜似的,圍在他們的身邊。
“你知道雲寒為什麼選我嗎?因為我告訴他,當年那顆腎,是我捐給他的。”
“喬喬,今年你還沒有送我禮物呢,我隻有一個願望,就是把雲寒讓給我。”
喬伊雪一言不發。
過了半晌,她點頭。
“好。”
蘇瑜笑了,她拉過喬伊雪的手,在自己身上一推,便倒下樓梯。
砰地一聲,巨大的響聲驚動了所有人。
蘇瑜躺在地上,渾身是血,喬伊雪還保持著推人的姿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