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嘉言不再嘉言不再
小琅

1

救贖任務完成後,

商嘉言手捧玫瑰,認真地向我單膝跪地,

我留下來了。

我和係統打賭,要是他敢渣我,我就免費給它打工一百年。

可現在當我看見商嘉言淘寶的購買記錄,

有一條紅色的情趣內褲,

收件人:於欣柔。

一個陌生女人的名字。

耳邊響起十年沒聽見的係統音:「叮咚~恭喜係統,獲得一百年的免費勞動力,明天一早就發車哦,撒花!」

0

我不想相信,

可係統那賤兮兮的話讓我不得不信。

我看著剛出浴室的商嘉言,他一身腱子肉,身上還有幾處被煙燙過的傷疤,幾滴水從他的胸腹上滑落,沒入浴巾。

以往,不等他展開雙臂,我就衝過去抓揉幾下,可現在,我有點抗拒。

我幹嘔了幾下,商嘉言幾步邁到我的身邊:「舒然,你怎麼了?哪裏不舒服?」

他靠過來,從他的雙手搭在我的手臂的那一刻,我反應更大,幾乎控製不住地將他推開,他沒有防備,被推得一屁股坐地上。

他愣了一秒,忙從地上爬起來又湊到我身邊,但卻不敢再碰我:「舒然,你哪裏難受嗎?」

他手足無措地像是個犯了錯的小孩子,一雙狗狗眼望著我,眼角還因為摔疼而泛紅,都快三十的人了,還這麼會裝可憐。

可我就吃這一套,我心軟了,沒有撕心裂肺地質問他。

我壓下心底的惡心,淡淡地說了句:「沒事,剛才嚇著了。」

他跪在地上,蹭到我身邊,嘴唇在我耳邊躍躍欲試,想要親吻安慰。

以往,我是絕對經不住誘惑的,但現在,我渾身不舒服,全身所有的細胞都在抗拒他的靠近。

我猛地起身,對他說:「我有點不舒服,我想出去透透氣。」

可還沒出門,他的手機就來了電話,是他表弟,他剛一接通,對麵就傳來甜膩的聲音:「嘉言~出來玩!」

屋子很安靜,雖然沒有開免提但是聽得很清晰,是個很有活力的女孩子。

02

他一時間有些不自然,對電話那頭的人說:「你別搶你對象的手機,我不去,今天舒然有些不舒服,我在家裏陪他。」

那邊已經換成了他表弟的聲音,猶猶豫豫地,後麵越說越順:「哎呀表哥,你就別推辭了,實在不行帶嫂子一起來,到時候人多熱鬧啊,嫂子出來也能散散心。」

他捂住話筒,紳士地詢問我要不要去:「舒然,去嗎?」

但其實他知道的,我一般不會去和他朋友吃飯的,他朋友很愛玩,喜歡抽煙,我在旁邊,他們的氣氛就會很尷尬。

所以一般他朋友來叫他玩,為了不打擾他們出門玩的興致,我都會讓他自己去。

可這次,意外地,我同意了:「好啊,我本來就想出門透透氣。」

他的表情有一瞬間的龜裂,但還是維持住了,給那邊回複完,就去衣櫃挑衣服,出門時他還穿了我給他買的情侶運動鞋。

我沒穿那雙鞋,他的眼睛又一次黯淡下來。

車上,我不想看他的臉,我打開車窗透透氣,他伸手摸我的手,以前他也這樣。

我的手常年是冷的,他會主動幫我暖手,可現在,他的手覆蓋在我手上的時候,我隻覺得粘膩地惡心。

我強壓下心中的不適,沒抽回手。

我向來不喜歡搭配衣服什麼的,覺得舒服就行,出門時就穿了寬鬆短袖短褲,活的很糙。

他說他也喜歡我這樣的穿搭,很有家的感覺,直到我看見了商嘉言望向那個紅裙子女生時眼底的驚豔與征服。

我聽見他兄弟對那女生說:「於欣柔,你別搶我的毛肚!」

03

那個女生長的很好看,麵如晚霞,身材豐腴,單是坐在那就讓人想要征服。

可她偏生性格不拘小節,在搶朋友的毛肚,笑得一臉得意,朋友後來臉紅地放過了,隻是眼神止不住地瞟。

商嘉言一一給我介紹:「鵬遠,你見過的,這是鵬遠女友,於欣柔,模特。」

他們對我都很友善,於欣柔更是熱情的握住我的手誇我好看。

巧的很,位置就隻剩於欣柔旁邊了,我剛坐下,商嘉言就照顧我幫我調碗碟,幫我係圍裙。

他表弟和兄弟都曖昧地起哄:「哇塞,商哥不愧是二十四孝好男友啊!」

「商哥好貼心啊。」

「商哥是男德班優秀畢業生吧。」甚至那個鵬遠女友也在起哄,他們都在戲謔於商嘉言的體貼。

就連於欣柔也在感歎:「要是有商哥這樣的男朋友就好了。」

她旁邊坐著的表弟陰陽怪氣地呦呦呦了幾聲,就又聽見於欣柔去哄她,一時間一桌人都被他倆的互動逗笑了。

一旁的商嘉言卻表情嚴肅起來,直到他忽然身子緊繃,渾身的肌肉都在發力一樣,我在他旁邊感受得很明顯。

餘光一掃,紅色的高跟鞋在糾纏蜜色的腳踝,上下挑逗。

「哎呀。」對麵,鵬遠的女友筷子掉了,她下意識地向下看,估計是看見了,再抬頭是看我的眼神充滿了同情。

鵬遠的女友有了新筷子就不停給我夾茼蒿,我看著那綠油油的茼蒿心裏一陣哽咽。

原是不甘心,到底是哪個女孩能勾的商嘉言背棄我們的誓言,可現在卻被人同情。

我有些後悔來這個聚會。

04

桌下的紅色被商嘉言一腳踢開,於欣柔沒一會就說:「哎呀,喝了好多茶水,我去趟衛生間哈。」

旁邊的商嘉言這時有些坐立不安,他的褲子緊繃,幫我添了茶水飲料,和我說:「舒然,我去外麵抽根煙。」

他以前也這樣,我不喜歡煙味,他就會出去抽,可這次,真的是抽煙嗎?

說完他就迫不及待地走了,隻是那個鵬遠的女友皺了眉,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

我在這待不下去了,那個同情的眼神讓我難堪,我借口太熱了要出去透氣走掉。

我去了衛生間,門口掛著維修中的指示牌,可裏麵的聲音卻直入我的耳朵:「嘉言,別,別在這!」

「你剛才不是大膽得很嘛?。」

「啊,好疼啊!」

「忍住,浪貨!」

「我浪?嘉言~我和嫂子誰讓你更舒服啊?」

一聲響亮的「啪」聲後,商嘉言的聲音變得狠戾:「你有什麼資格和舒然比?」

連串的討好和求饒的聲音過後,是更加激烈地衝撞。

腦海裏忽然出現青澀的商嘉言大汗淋漓的畫麵,原來那樣誘人的姿態也會在別人身上顯現。

那瞬間,我淚流滿麵,踉蹌地扶著牆一步步離開,係統那恨鐵不成鋼的聲音出現:「我就說過,這男人,今天敢呼吸,明天就敢呼你;今天敢眨眼睛,明天就敢渣你!」

「係統,我給你打工一百年,那這個身體會怎麼樣?」

「回歸大自然啊,原本就是我們造的。」係統的聲音帶著理所當然,可這具身體死掉就真的再也見不到商嘉言了。

05

出了火鍋店,我坐在花壇上,回憶起剛開始來這個世界的樣子。

我出車禍被係統捕捉,帶到這個世界拯救商嘉言悲慘的一生。

第一次碰見商嘉言他才七歲,身上的衣服都短了一截,鞋子也破洞了。

他父親大庭廣眾之下用煙頭燙他,打他,周圍人指指點點卻沒人去幫他,我衝過去護住他,拉著他跑,給他消毒。

做完一切後,他可憐兮兮地看著我,讓我不要把他送回家。

可我那時也隻是個十二歲的孩子,剛來到這個世界還是個孤兒,身邊沒有爸媽,我那時候和他一起撿廢品賺錢,吃了上頓沒下頓,一個紙箱子就是我們的家。

再後來,我們被食堂的秦阿姨發現,秦阿姨將我們帶回去,才終於過了穩定的生活。

他無數個夜半驚醒,都會衝到我的床邊,拉著我的手祈求溫暖和安慰。

他說:「舒然,我以後一定會對你好的,別離開我。」

「好!」我回答得幹脆又利落,我本來就是要來救贖他的嘛。

後來喜歡商嘉言也很簡單,剛上大學,他一米八五,身材壯碩,對任何人都不假辭色,是個冰塊臉,隻有我每次去他學校的時候,他才會和善一些。

商嘉言的室友們都調侃他,建議我天天來,不然會被他凍死在宿舍。

我喜歡在他眼裏,我是特別的存在。

更重要的是,商嘉言不知道從哪學來的,他總是給我發他健身後的照片,展示精壯的上半身,又穿著灰色運動褲,勾的人心癢癢的。

後來一次醉酒,我們就順理成章地在一起了。

每到我生理期,他都會給我在杯子裏準備紅糖水,他的口袋在那段時間必定會有衛生巾。

他單車的前座一定是我的專屬,甚至會和我穿奇奇怪怪的情侶裝。

我生氣無理取鬧的時候,他也會陪著我,好似我做什麼,他都會在我身邊。

所有人都說他是二十四孝好男友,他也確實是,哪怕畢業工作了,他是攝影師,每天見了那麼多好看的模特約他,給他名片,房卡,他都嗤之以鼻,甚至會上交名片給我以證清白。

但我沒見到過於欣柔的名片,也就是說,從見到於欣柔開始,他在心裏就種下了種子。

可,為什麼?

我不停問自己為什麼,是我做的不夠好嗎?

不,是他辜負了我,是他花心,是他管不住下半身,是他的錯。

06

大概是在花壇邊坐了太久,商嘉言回去看到我不在,給我打電話,我看著手機來電屏幕上他可憐兮兮的圖片,輕歎一聲,接通了。

「舒然,你怎麼出去了?」

「我吃得熱,而且太晚了,我要回家睡覺了。」

「你一個人回?這多不安全啊,我和你一起回。」

我不想見到一身痕跡的商嘉言,直說:「我已經坐上滴滴了,到家給你發消息。」

他這才作罷,他說他再玩一會兒就回。

沒多久,我就看見於欣柔通過朋友群給我發來的好友申請。

「我叫於欣柔,是商嘉言的模特,以後請多多關照。」

這句話很正經又不正經,「商嘉言的」這四個字讓我覺得刺眼,我沒回她。

我回了家,躺在床上輾轉反側,怎麼也睡不著,我甚至在想,我現在睡的這張床他們有沒有睡過,我蓋過的被子,喝過的水杯,吃過的碗,她有沒有用過。

這一想,再也睡不著了。

我在客廳,幹坐到半夜。

我看見那於欣柔發了一條朋友圈:

他太厲害了怎麼辦,好疼!(大哭)

配圖是一張她圍著浴巾坐在床邊的圖片,可仔細看脖子上印著好幾串草莓印。

但那對我來說不是重點,我看見了圖片一角的運動鞋。

那是商嘉言走時特地穿的,我有一雙情侶款,但是現在,那雙鞋散落在地上,其中一隻鞋麵朝下,好臟。

07

商嘉言懶洋洋地回來。

他回來的時候很小心,怕吵醒我,但沒想到我就坐在客廳,他小心翼翼地湊到我身邊。

他身上很幹淨,可太幹淨了,就處處透著詭異,他渾身散發著的香味分明就是他出軌的證據。

他近一年出差去外地拍攝,回來時身上都會有一股香味,我問過他,他撒嬌般和我說他趕路身上臭,怕回來熏著我,所以去酒店洗了個澡才回來的。

原來,有一年了啊。

「舒然,你不是回來睡覺嗎?今天不開心?從下午開始就有點怪怪的。」他坐在我身側,可我滿腦子想的都是今天在衛生間聽到的,不堪入耳的話。

我岔開話題,不想講這個:「沒什麼,你剛才又和鵬遠打電遊去了?」

「對啊,哎呀你都不知道,鵬遠遊戲玩的有多爛!」他接話接的很快,可一眼就能看出,他在撒謊。

我甚至不用給鵬遠打電話,因為就算打過去,也會幫鵬遠隱瞞,這就是網上常說的,兄弟之間的默契。

「嘉言,如果我離開這裏了,你會怎麼辦?」

他聽完,整個眼睛都瞪大了,然後猛地一把抱住我:「舒然,是不是那個臭係統又來逼你去打工了,他也太言而無信了,之前不是說好你做完我的任務就放你自由嗎?」

是係統言而無信嗎?是他言而無信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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