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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三十多歲的我血友病晚期,不想治了。

於是我打算跟老公坦白,自己交了二十幾年保險,受益人是他,等我死後他就能拿到巨額賠償款。

這天,我拔針的時候小孩亂動滲了點血,他媽卻要我直接跪下。

“你這種人也配當護士!”

“趕緊給我跪下道歉!”

還叫來自己的老公教訓我。

等來人後我才發現,那不是我的老公嗎?

而她,正是他的白月光。

還沒等我解釋,他便一腳踹了上來。

“你敢欺負我的兒子,看我不打死你!”

隨後撿起地上的針頭朝著我猛紮。

我造血功能壞死,差點失血過多休克身亡。

麵對我的哀求,他卻厭惡至極。

“一個生不了蛋的母雞,死了就死了!”

後來,我被推進ICU搶救一天一夜。

醒來的第一件事,我叫來律師。

“你好,我要更改自己保險的受益人。”

1

“喂,護士,我兒子的藥輸完了,麻煩快點拔掉針頭!”

麵前這個看起來很文靜的女人,此刻正衝我大聲嚷嚷。

我沒跟她計較,蹲下,正想給她兒子取針。

剛拔出針頭的時候,她兒子忽然瘋狂掙紮。

“媽媽!疼疼疼!”

由於小孩子的皮膚都比較薄,因此他的手背沁出了幾滴血液。

還好我眼疾手快,直接貼上了棉簽堵住了出血口。

可還沒等我站起身來,他媽媽直接卻推了我一把。

我摔倒在地,頭磕在不鏽鋼座椅上,撞得我頭暈。

“你這種人也配當護士!”

“趕緊給我跪下道歉!”

我吃痛,疑惑的皺眉。

“女士,您這是什麼意思呢?”

她卻瞪大了雙眼,指著自己的兒子,咄咄逼人道:“你還在這裏給我裝傻!”

“要不是你故意的,我兒子的手能出血嗎?”

聽到這話,我愣住了。

“什麼......您誤會了。”

我發誓,我真不是故意的!

要不是他在拔針的時候瘋狂掙紮,再加上自己本身皮膚就比較薄,這才導致出血的。

更何況,我上周才剛被評為兒童科裏的“溫柔之星”。

怎麼可能會故意讓他流血?

可她沒聽我解釋,又接著顛倒是非。

“要我說啊,你們護士也該像醫生一樣學習學習個七年八年的。”

“不然什麼學曆的牛馬都可以混進醫院,純屬於出來禍害社會了!”

周圍的寶媽聽到她的話,紛紛點頭附和。

“是啊,這些護真得要好好培訓一下了!”

“不是什麼人都配做護士的!”

“沒有醫德的護士請滾出醫院!”

“我們要投訴!投訴!”

可是這裏麵的有些寶媽,昨天的時候還誇我溫柔,說我是新世紀的南丁格爾護士。

現在卻叫囂著讓我滾出醫院。

甚至還有人舉起了手機。

我忽然想起護士長的話,不管病人是對是錯,在她要投訴我們的那一刻,那我們就是全責。

盡管心裏萬分委屈,我咬緊雙唇站了起來。

“女士,那我給您道歉,真是萬分抱歉!”

我強忍著自己的淚水,深深的鞠了一個躬。

可她冷哼一聲。

“你沒有聽清楚我的話嗎?”

“我讓你跪下來道歉,你鞠個躬是什麼意思?”

“我的孩子可是我懷胎九月辛辛苦苦生下來的,你以為鞠個躬輕飄飄的就想這麼打發我們,沒門!”

我從業十幾年,第一次遇到這麼胡攪蠻纏的病人。

再加上前段時間,醫生通知我的病情已經病入膏肓,可能時無多日。

我鼻子一酸,豆大的眼淚砸了下來。

看到我這幅模樣,她激動的叉起腰:“你這是什麼意思!搞得好像我欺負你了一樣!”

“醫術不過關,你就想賣慘博取同情是吧?我告訴你,今天無論如何你都要給我跪下道歉!”

聽完她的話,我的心裏滿是憤怒。

什麼叫做醫術不過關?

要知道,我們每一個醫護人員,正式上崗之前都進行無數次考核。

連工作後也不例外。

如今她不尊重我,更是不尊重我們所有醫護人員

在我鞠躬道歉之後,最後甚至還得寸進尺的要我跪下。

不可能!

反正我也快死了,大不了我不要這份工作了!

“我不會給你跪下的。”我態度冰冷。

她似乎是沒料到我會這麼硬氣,愣了一瞬。

隨後拿起手機就開始撥號。

“喂,老公,咱們兒子在醫院被一個護士虐待了,你快來給我們撐腰!”

我意識到事情開始不可控了,想要離開這裏。

沒想到她帶著一群寶媽把我攔了起來。

“你想跑?沒門!”

“我告訴你,等會我老公來了,我一定讓他好好教訓你!”

看著這一群寶媽咄咄逼人的模樣,我的心裏也沒了個底。

五分鐘過後,一個我再熟悉不過的男人衝進了醫院。

2

是我的老公,吳浩銘。

正當我以為,他是來給我撐腰的時候,他卻毫不留情的扇了我一巴掌。

“啪——”

刺耳的巴掌聲在醫院的走廊裏回蕩。

這是我們認識十幾年來,他第一次對我動手。

長期的病痛折磨讓我抵抗力急劇下降,這一巴掌,直接讓我一顆牙齒掉了下來。

大顆大顆鮮血砸在地板上。

我慌了。

由於凝血功能障礙,我必須讓自己避免流血,否則就很可能會失血過多身亡。

我快速的從兜裏掏出一團棉花,死死的按在自己的牙齒上。

“吳浩銘,你瘋了!”我咆哮道。

他卻沒說話,徑直走向那對母子。

“老婆,咱們的兒子沒事吧?”

什麼......

他瘋了?

明明我才是他吳浩銘名正言順的老婆!

聽到我的咆哮,那女人皺起眉頭:“老公,他認識你?”

吳浩銘蹲下查看她兒子的手背,嗤笑著說:“一個無關緊要的黃臉婆罷了。”

隨後又驚呼:“兒子,你的手怎麼紫了一大片!”

那女人指著我,咬牙切齒道:“還不是這個賤女人,把我們家念吳的手都弄紫了!”

念吳。

思念吳浩銘。

還真是個好名字。

可還沒等我反應過來,我直接被他踹翻。

劇痛讓我蜷縮在地,再也站不起身了。

“吳浩銘,你想幹什麼!”我大喝。

記憶裏體貼又風度的男人變得暴戾,撿起地上的針頭向我緩緩靠近。

“你敢欺負我的兒子,看我不打死你!”

話音未落,他便拿著那隻還沾有血的針頭朝我猛刺。

一針接著一針。

我甚至還能聽見針頭劃過脊骨發出的聲音。

它們猶如無數條毒蛇的獠牙,想狠狠刺穿我的身體。

一瞬間,我的身體被他紮滿針眼,鮮血染紅了我的白大褂。

我試著向周圍的人求救。

“救命......救救我!”

可沒有任何回應,全部人都在冷眼旁觀......

我開始感到絕望。

我真的要死在這了嗎?

直到針頭徹底斷在我的身體裏,吳浩銘這才作罷丟下針管。

“林予,你就是活該被打!”

那女人也幫腔:“就是就是。”

“如果你早一點跪下來道歉,怎麼還會被我老公教訓呢!”

看著她的臉,我忽然有些感覺似曾相識。

在吳浩銘的高中畢業照上。

我想起來了,那是他高中時候的白月光。

“你叫蘇靜琳,對嗎?”我冷聲道。

蘇靜琳下意識的往他身後靠:“你怎麼會認識我?”

看來這吳浩銘還沒有向她坦白我的身份啊。

我苦笑兩聲,指著吳浩銘:“我是他的妻子,林予。”

聞言,她臉色變了一瞬,又立即恢複了鎮定:“那又怎樣?”

“不被愛的才是小三。”

我又指著那個男孩,聲音幹啞:“所以,他是你跟蘇靜琳的私生子?”

吳浩銘皺著眉,一把將男孩攔在身後,語氣不善:“請注意你的言辭,什麼叫做私生子?他是我吳浩銘的兒子!”

我太傻了。

當初結婚的時候,他信誓旦旦的跟我承諾,為了我的健康,他絕對不要孩子的。

我感動至極,毅然決然的在自己交了二十幾年的保險受益人上填了他的名字。

等我死後,他就能拿到幾千萬的賠償款,也當作是給他這些年照顧我的補償。

可結婚不到十年,他竟多了個私生子,甚至還為了他對我痛下毒手。

既然如此,那幾千萬的賠償款,跟他沒關係了。

3

此時,我身上的針眼還在汩汩流血。

我開始感到頭暈,失溫。

低頭一看,自己身上的白大褂徹底被染成了紅色。

腳一軟,又倒在了地上。

我意識到自己失血過多,再不搶救的話,會直接休克昏迷。

迫於求生的本能,我吃力的往前爬,扒住了離我最近吳浩銘的褲腿。

“幫我叫一下醫生......快!”我哀求道。

吳浩銘知道我從小就有血友病。

他更加清楚,一旦我出了血,不早點處理的話很有可能會當場休克。

他再怎麼畜生,也不至於說對我見死不救吧?

可我還是低估了他。

吳浩銘厭惡的一腳將我踢開。

“一個生不了蛋的母雞,死了就死了!”

聽到他的話,我忍不住苦笑。

其實生不了蛋的,還有他這個公雞。

家裏衣櫃最深處的抽屜,壓著當年他婚檢時的報告。

上麵赫然寫著“無精症”三個大字。

當時我們已經決定不要孩子,我也害怕傷了他的心,於是我決定一直保守這個秘密。

沒想到時隔幾年,他居然會因為我生不了孩子而深深厭惡我。

自己耳朵開始嗡鳴,我開始聽不清他們的話。

通過他們一張一合的嘴型,我終於看懂了他們在說什麼。

蘇念吳鬧著手疼,吵著要去遊樂園。

吳浩銘神色變得寵溺,牽起他們的手往外走。

“好兒子,爸爸都滿足你!”

他們一家人其樂融融的往外走,留我狼狽的像一坨爛泥趴在地上。

看著視線前的一片猩紅,勾起了我的回憶。

結婚那天晚上,我的手被胸花的鉤針劃破,也像現在這樣流了好多血。

吳浩銘心疼壞了,淩晨四點驅車把我送往醫院。

他抱著我,哽咽道:“林予,我好心疼你啊。”

但,人終究都會變的。

我再也撐不住了,徹底休克昏死。

不知過了多久,我漸漸恢複意識。

病床前站著的,是我的高中同學兼我的主治醫師。

也是我的前男友。

沈淮。

當年高考後他不辭而別,我們就此分手。

他陰沉著臉。

“林予,你知不知道自己差點死了?”

“吳浩銘他根本就不愛你,你究竟要忍到什麼時候!”

他不愛我。

其實我早就發現了。

頻繁的深夜加班,衣服上久久沒有散去的香水味,以及口袋裏的酒店發票。

起初我是難過的、痛苦的。

但看在結婚的這十年來,他一直以來都沒有虧待過我,所以我選擇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可我的寬容,卻給了他得寸進尺的機會。

我愛的,隻是在我記憶裏那個體貼、溫柔、凡事以我為先的吳浩銘。

現在......

是時候該結束了。

我掏出手機,給我的律師打了電話。

“你好,我要更改自己保險的受益人。”

“還有......請幫我擬一份離婚協議。”

剛掛斷電話,手機又響了起來。

4

是吳浩銘。

“你怎麼還不回來?”

他不耐煩的聲音從聽筒裏傳出。

我抬眼看了一下時間,已經是傍晚七點半了。

平常的這個時候,我早就做好晚餐等著他下班了。

也難怪他會突然打電話給我。

“為什麼不說話,你生氣了?”

“不就打了你一頓,你至於嗎?大不了回家了你也打我一頓,行不行?”

窸窸窣窣的手機背後。

我又聽到了蘇念吳的聲音。

“爸爸,怎麼還沒有煮飯,我的肚子都快餓扁了。”

原來是想讓我給他們一大家人做飯啊。

我冷著臉,語氣平淡:“我今天加班。”

“行吧。”

電話秒掛。

再然後,律師把兩份電子文件發了過來。

一份是保險的受益人變更書,一份則是離婚協議。

由於這份巨額保險是爸媽在二十幾年前就替我交好了,所以不屬於婚前財產不予分割。

麵對這份保險,他們是這麼解釋的。

我從小就患有血友病,爸媽害怕我結婚後,夫家會因此輕視我。

於是默默替我交上二十幾年的保險,隻為了結婚後夫家能對我好點。

當初的我嗤之以鼻,認為這份保險會玷汙我跟吳浩銘純潔的愛情,所以一直沒跟他說。

我現在才明白,爸爸媽媽的話是對的。

沒有足夠的金錢,他真的會輕視我,甚至厭惡我。

我忽然想到了什麼,打開了家裏的監控。

幸好,監控沒被拔電。

私生子蘇念吳早就被他們打發走了。

家裏隻剩下吳浩銘跟蘇靜琳。

此時的蘇靜琳正拿著我的睡裙在身上比劃著:“老公,你看看我穿這件睡裙好不好看?”

“要是我穿上她的睡裙跟你做的話,一定會很刺激呢!”

吳浩銘也認出了那是我的睡裙,連忙讓她丟掉。

“多晦氣啊!那林予得了什麼病你又不是不知道!”

蘇靜琳聽了他的話,厭惡的丟掉睡裙,隨後跳到他身上。

“來吧老公......”

隨後在沙發上,主臥裏,廁所裏,甚至是廚房裏都有他們的身影。

看著他們放縱的歡娛,我氣得將牙齒咬斷,狠狠的吐在地上。

吳浩銘,真是個畜生!

不知過了多久,兩人終於結束了戰場。

吳浩銘衣冠不整的出現在客廳裏。

他終於發現了那份在茶幾上,被水杯壓著的文件。

是當初那份受益人是他的巨額投保單。

其實那天,我打算下班之後跟他坦白的。

可他卻把我打進了ICU。

等他看清文件上的數字後,整個人變得很激動。

迅速給我打來電話。

“老婆,茶幾上的這份保險單是真的嗎?!”

保險單是真的。

但是太遲了。

我早就把受益人更改了。

他手裏拿著的,隻不過是一張過期的文件罷了。

我沒有正麵回答他:“嗯。”

他激動得語無倫次:“老婆你......在哪,我去找你!”

我報了自己所在的病房號。

正巧,簽署離婚協議書也需要他本人出麵。

“老婆等我,我現在過去!”

五分鐘後,我委托的律師也到了。

為了防止吳浩銘狗急跳牆了打人,還特地找來了十幾個人高馬大的保鏢。

他們剛剛到達病房,門就被敲響了。

“老婆,你在裏麵嗎?”

吳浩銘到了。

還挺迅速。

我知道吳浩銘現在已經迫不及待的想要拿到那筆巨額償款了。

可他殊不知,開了這扇門後,等待他的隻有美夢破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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