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媽被詐騙了八十四萬。
給我登記信息的警察居然是我的前男友。
他輕柔地擦著我的眼淚
「顧小姐,看到你過得不好我很開心。」
我譏笑:「你對每個女求助者都這樣嗎。」
1
他箍住我的手腕,扯得我生疼。
「怎麼,委屈了?顧梔,別忘了,當年是你說的分手。」
沒想到有一天這般狠厲的眼神會落在我身上。
「陳燼,你一定要這樣嗎?」
他看著我沒有說話。
我們僵持著,被一個女孩輕快的叫喊打斷了。
「陳燼,我又來給你送飯了。」
她很年輕,很漂亮,有著涉世未深的單純,和我當時真像啊。
可是,現在的我,渾身病氣,一點都不好看了。
陳燼鬆開了我的手腕朝著那個女孩走去。
我抓緊手中的袋子。
又是這樣,爸爸去世那天他也為了求助者而把我的電話掛斷
「陳燼,後續有什麼進展再聯係我吧。」
我無心繼續看下去,看前男友和別的女人卿卿我我屬實沒什麼意思。
我嗬笑,轉身離開。
陳燼拉著我,眼裏全是我看不懂的情緒。
「別走,我們之間的事還沒談。」
不知是何想法,我乖乖留在原地等他,也不知道他向那女孩說了什麼,那個女孩詫異,又轉而嫉妒地惡狠狠地瞪向我,朝我大喊著
「你根本就配不上陳燼哥哥。」
然後就哭著跑開了。
我挑眉,還真好笑,陳燼還配不上我呢。她要為了一個男人雌競嗎?這麼丟臉的事,我幹不出來。
陳燼走回來,牽起我的手擰眉吹著。
剛剛因為太著急來立案,我的手被尖銳東西刺到,竟然都沒發現。
「你到底想幹什麼,陳燼。忽冷忽熱的,很好玩?」
我忍不住刺他。
「疼嗎?」
一股子委屈湧上來,逼得我想落淚。
一個人在京城打拚被同事陷害我忍了,媽媽被騙錢了我也安慰著說沒事,他一句疼不疼我委屈得想抱著他號啕大哭。
太沒用了,顧梔,你就是一個戀愛腦啊。
可是,明明我們在一起時,我哪怕是小磕小碰都嬌氣得不行啊。那會兒,我的嬌縱有人照單全收,後來沒有了而已…
我把手抽回,我一字一句地發問,想把淚意逼回去。
「還有事嗎?陳,警,官。」
「吱吱,我錯了。」
這才是他,剛才霸總風格一點都不適合他。
「吱吱,我已經知道了。你爸爸去世我不在你的身邊,我再想聯係你時,你已經換了手機號。而且你也有了男朋友不是嗎?」
當時為了和陳燼分手,我也是無所不用其極。模仿著所有偶像劇女主。
兩年前的回旋鏢突然砸到我身上,有點痛。
「你是在怪我?」
「不是,他是不是沒有照顧好你。你現在…」
他頓住,看著我蒼白的臉色沒有說話。
想上手撫摸我卻被我躲開了。
所有啊陳燼,你應該也知道了吧,我們分手不是因為別的,是因為你從來沒有把我放在首位。
我不是很想再和他糾纏下去了。
我就是這樣自我,他很忙,是人名警察,但我想他隻屬於我一個。我錯了嗎?
其實陳燼在我們分手後,找我解釋了。
他當時出差雲南追緝毒販,受監視不能使用手機,再回來想給我信息卻被一老人找上,無奈隻能先處理公務。
可是那又怎麼樣呢?我爸爸沒有了,在我最需要他的時候他不在,這就是事實。
我很自私,我真的無法接受在我最絕望的時候,他沒辦法出現。
「陳燼,我過不了心裏那關。抱歉,止於此對我們都好。」
我拎著包離開。告誡自己,這樣已經很好了,我不想再受傷了。
隻是沒想到我和他的再見麵會來的這麼快。
起因是我氣不過,拿著我媽的微信去找那個騙子發瘋。
不過我沒想著會有回複。
「為什麼我的女兒還不能回來,我已經把錢打過去了,她剛從美國回來找不到我她會害怕的。」
「她才多小啊。你們這群詐騙犯,就應該千刀萬剮。」
「怎麼不回我,還錢,我看不到我女兒我們都別想好過」
「去死吧,都去死吧,哈哈哈哈哈哈。」
可能是因為我的精神狀態不正常,又或者是我故意發了似是而非的信息。
騙子回我了,居然回我了。
「你女兒不在美國,在我們手上,再打一百萬過來我們就放了她。」
給他們打了八十四萬過去,膨脹了是吧。嗬,還想騙。
貪心不足蛇吞象。
我又找來了警察局。
這次很迅速地定位到他們的位置,將他們一窩端了。充滿戲劇性是吧,我也覺得,但是事實還真就如此。
我留在局裏繼續做筆錄,陳燼把盒飯遞給我。
我突然意識到,罪犯抓到了,我們好像就再一次沒有關係了。
他眸色微動,視線一直停留在我身上。
米飯有些硬,哽在喉間突然有點難以下咽。
好吧,我承認我還是喜歡他。
可是,我們已經沒可能了。因為我的病…
「吱吱,繼續跟我在一起好不好?」
我戳著飯,沒應聲。
他自嘲地笑笑。
「我很卑鄙是不是,明明都做出傷害你的事還在求和。」
「是。」我點頭,垂下眼簾,遮住我眼裏的情緒。
哪怕我還喜歡他,又哪怕他心裏還有我。
現在的我…沒什麼時間了。
「陳燼,你知道我們的問題出在哪嗎?」
「我…」
「你覺得我會一直在原地等你。你可以把工作放在首位,但是你什麼時候想過我嗎?我是很喜歡你,可我在這段感情裏,我隻看到了我一個人的付出。」
「陳燼,喜歡不光要有嘴,還要有行動的。」
我一頓輸出,陳燼被我說得留在原地,跟隻大狗狗一樣。
我逃似的離開了,受不了他那個委屈眼神,怕自己母愛泛濫。
男人的眼淚,女人的興奮劑啊。
自那天後,我連著一個星期都沒有看到陳燼。
看吧,男人就是這樣,等著你去找他。顧梔,不要再犯賤了,也不要再想著他了…
這些天回家,許是天氣轉涼,我總覺得有點陰森,搓了搓手臂。
突然聽到身後樹枝被踩的吱呀聲,我猛地回頭。
2
「別叫,是我。」
陳燼捂住我的嘴,我們的距離一下子拉近,他低低地笑了聲。
「吱吱別怕。」
「怕的就是你,你知不知道你這樣算耍流氓。」
我差點就讓他沒後代了,也很可能連著我也沒有。我這人沒啥愛好,愛吃回頭草算一個。
他看起來依舊神色淡定,我都不知道分開這兩年,他臉皮已經這麼厚了。
我的高冷純情小狗呢?
「吱吱,我出了一周的任務,受傷了好痛。」
他雖然外表冷漠,但是頭發及其的軟,蹭得我有點癢。
「傷了就去看醫生,找我幹什麼,我沒有藥。」
「你就是我的藥。」
如遭雷擊,我有些懵,定定地看著他。
「你到底是誰,為什麼要附在陳燼身上。」
他忍俊不禁,嘴角勾起一抹笑,目光熾熱。
「同事教我的,下次不學了。吱吱真的好痛。」
陳燼一旦撒起嬌來,我是真的沒轍。我把他帶回了家。
也是幸好,家裏沒人,我把媽媽送回港城散
心了,畢竟八十四萬呢,擱誰都會殤吧。
更何況她自詡聰明,大概是關心則亂,半點思考都不做就打錢過去了。
沒錯,我們家確實有點小錢。爸爸去世後,沒人經營家裏的產業,我和媽媽就變現了,偶爾看到喜歡的房子就買,後麵就成了所謂的包租婆。日子過得確實很舒適。
曾經,我甚至想讓陳燼辭職,我包養一個男人還是沒什麼壓力的。
答案想都不用想,他拒絕了。
「嘶,吱吱輕點。」
陳燼的叫喊打斷了我的回憶。
我看著他勁瘦的腰上血紅一片,眼淚不值錢地掉。
「…怎麼回事啊?嗚嗚…為什麼傷得這麼重,嗚嗚。」
他輕笑,聲音在狹小的空間裏漾開。他輕輕地給我拭著眼淚。
「嘖,本想讓你心疼我的,倒成了我心疼你。」
「別哭了,寶寶。一點都不疼。」
我捶他,可能有點像撓癢。
「誰是你的寶寶啊,我們趕緊去看醫生好不好。」
「嘶。」
「我弄到你了?」
我著急察看著,卻被他抓住了手。